第一个章节后,他就愣住了。(1 / 2)
猎物已经挣脱出陷阱,不再属于自己了。而他则沦落为一条面前虽然摆放着最喜欢的食物,却被主人命令不许吃的可怜小狗。
以往还从未有谁的智慧能让闻哲惊讶,此刻他却不止惊讶,而是震撼,继而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但,即便如当时那般绝望的状况,他依旧想阻止对方自毁,因而才愿意在后来的游戏中继续奉陪。
直到他不知不觉付出了自己的一切,才发现对方不仅根本就不想被自己所阻止,还想裹挟着自己一同消亡,甚至不惜用相隔万里的距离,扼杀自己阻止其自毁的所有可能性。
恰如自己说出“所有权”的宣言后,对方依旧会在暴风雨中,毫不犹豫地跳入充满危险的海里,不顾一切地潜入海底,继续渴求死亡那样。
——失望。
因对方,也对自己。
对方已经让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望,自己却无法将其彻底排斥。
失望避无可避,简直可笑至极。
典型的病态自毁碰上了偏执顽固。
对方是自毁,自己是偏执。
他们看似合作无间,实则争执不下。
当他欺骗自己赢了,对方也自我欺骗他赢了。
其实他们都没有胜过对方,而是落入了两败俱伤的窘境。
如同对方第一次妄图夺走自己的精神本体,惹得他暴起攻击后,只能沦为坐在沙发两端对峙的两头野兽。
此刻他们被囚困于牢笼,依旧如此。
两头可悲的困兽。
——无解。
他们之间根本无解。
所以,闻哲反复质问自己同一个问题:究竟要如何漠视一片海?
答案只有一个:从此待在陆地上,别再靠近海洋。
屠休不够愚蠢,自然知道进退。
摆在他面前的事实不允许他继续自我欺骗:自己之前对待闻哲的方法,无论是故作的撒娇,还是装模作样的漫不经心,都已经彻底行不通了。
可他依旧没有被对方排斥出对方的“域”。
为什么?
什么才是对方没有直接且彻底地排斥自己,虽然允许自己留下来却又不允许自己靠近的理由?
就在屠休准备起身时,却发现被闻哲身躯遮挡住的另一侧有一件自己非常熟悉的东西。
“你……怎么把那本书带出来了?”
屠休错愕不已地盯着那本名为《感官仇恨》的希腊语的书。
它的书封已经有些变形,显然遭遇了暴力对待,可能是用来发泄不满,才会被投掷到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