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桃源诗话106(1 / 2)
这首诗如果写成七律,在景物上极尽描摹,在心情上大加渲染,无论对仗如何精工,都会失去空灵飘逸之气。
古人的诗论你肯定看过很多,我不说他们的。我拿现代企业管理举例子——写七律是管理者讲纪律,内容规规矩矩,腔调有板有眼,不能一两句就讲完了,否则像玩儿似的;
写七绝是宣布给谁谁撤职,三下五去二,完了,图的是干脆淋漓。你想想,领导把撤职决定说出口后,还在那站着合适吗?那不是让下属难堪吗?你看电视剧上,领导在会上撤谁的职或是宣布会引起争议的决定后,马上说散会。不马上走,会陷入无聊的争论或是抗议。
写七绝就是类似这样,话不能多,多了碍事儿。但它比领导开会难,领导开会可以提前打草稿,一切按章程办事,有规有矩。但写七绝不行,写七绝需要高度的概括力。
好比一分钟演讲比赛,谁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把要阐述的东西说得最简洁而又生动,谁就最牛,这个拼的就是语言上的概括力。
龙震问:“七律写得好,对遣词用字锻炼很大,难道没有好的概括力?”
李涛说:“两码事。七绝首先需要的不是语言,而是识见。它需要在28个字内体现一种思想、情操或是见识之类。比如七绝圣手王昌龄的《出塞》,表达了诗人希望朝廷能起用良将,使老百姓过上好日子的愿望。任何文学作品,首先好在立意,语言只是次要的。”
龙震又问:“你觉得七绝和七律那个好写?”
李涛说:“当然七律好写,因为七律有规律可循,搞好对仗做好起承转合就行了,凡有规律可循的都不难;七绝无规律,并且写出大气磅礴或纤细婉转的七绝,首先取决于性情,不是仅靠语言上的功夫能达到的。”
“也就是说‘功夫在诗外’?”马晓琼插话道。
“特别对,特别对。”李涛说,“写出好的作品,对生活的深刻感悟很重要。脱离生活的凭空想象之作注定格调不高甚至卑下,说句俗烂的话就是——生活是最好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