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2 / 2)

  而且这种感觉跟跳舞的时候消耗体力过多后的心跳频率完全不同,它没有节奏,没有规律,无端端的就好像是被什么勾住了一样。

  可她还能被什么勾住呢?

  鹿昭眼瞳晃了一下,眸光直直的看向了躺在自己的床上人。

  日光打在盛景郁的身上,透过轻薄的衣料勾出她纤瘦的身形。

  她没有拿换洗衣物过来,身上穿着的是鹿昭放在置物架上的白T恤衫,因为不是她的尺码再加上Oversize的大放量,看上去格外的松垮。

  那浓黑的长发披散而下,柔顺的,也是凌乱的。

  过分宽松的衣服掩不住她的身形,连着微微凸起的锁骨,暴露在温热的空气中。

  这人现在的样子跟平日里鹿昭看到的那种孤高疏远不同。

  那被罩在宽松衣服中的身躯就这样倒映在鹿昭的眸子里,无力地,小小的一只。

  外面似是有阵风吹过,连带着香樟树的影子划过了窗框。

  光影斑驳,盛景郁撑着身子坐在床的中央,她看起来很是勉强,支撑着的手臂写着不堪重负。

  说是不同,却也依旧跟往日一样。

  即使是现在这种情况,盛景郁也在努力挣扎着。

  她有着很强的戒备心,听到声音,转头朝鹿昭的方向看去。

  太阳落到了山脚下,盛景郁抬起头来,灰银色的眸子落着窗外为数不多的光亮。

  是被发热期迷失的氤氲,也是挣扎清醒的戒备。

  鹿昭下意识的紧了下握着门把手的手,不知道自己的话是不是冒犯:“盛小姐……你是不是进入发热期了?”

  话音落下,房间里安静。

  支撑着盛景郁身体的手臂微微耸动着,微张着的唇看起来像是要说什么,却也只有空气随着呼吸蹭过她的喉咙。

  盛景郁就这样看着鹿昭,眼瞳抬起又落下。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对这个问题点头。

  ——这是盛景郁人生中第一次发热期。

  盛景郁的腺体状况比家族里的任何一个人都要严重,羸弱的信息素甚至支撑不起一次发热期。

  她在分化前就已经平静接受了自己的Omega人生,沉默的将这片无用的区域流放为荒漠。

  可是在二十九岁这年,这块空白的荒野却钻出了提子的藤蔓。

  它看起来羸弱又轻微,却借着苦艾蒸馏的酒精肆意野蛮,像是要将她这位主人吞吃进去。

  盛景郁努力想要控制这份突如其来的汹涌感,可往往事与愿违。

  那冷白的肤色愈发的无法表现出冷静的样子,泛着了一层挥散不去的氤氲红色。

  风穿过走廊在房间里打了一个转。

  明明是微弱的气味,鹿昭扣在门把上的手却紧了又紧。

  盛景郁的发丝在这风中浮起又落下,仿若水上的一只无所依靠的漂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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