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2 / 2)

  这种感觉好像是垒叠着的,越来越剧烈,越来越剧烈。

  白山茶已经败了,浓绿的叶子交织着到处都是回忆。

  鹿昭目光苍茫的瞧着这周围,心上好像被带着倒刺的枝子豁开了一个口子,挑开的肌肉精血同她的心脏一起一跳一跳的,前所未有的疼。

  她跟盛景郁不只是厮混的对象。

  盛景郁还是她的老师。

  手腕上绷起了青筋,鹿昭甚至在想,是不是单纯的厮混她就不会这样难受了。

  可偏偏盛景郁是先做了她的老师……

  偏偏是她在绝望里对她伸出手来的那个人。

  是谁都好,是谁想利用她都好。

  在这个圈子里,谁不是互相利用,谁不是戴着副面具,真假难辨。

  可为什么偏偏是老师呢?

  为什么偏偏是盛景郁呢?

  狠厉全是做在外面最先到达的情绪,而痛苦迟滞,深深的从骨头里面渗出来。

  它这一路敲遍了鹿昭的骨髓,绞过她新鲜的血液,这才像是尽兴了一样从她的脑袋中钻出来,漫上她的情绪。

  空气愈发潮湿,沉甸甸的压在氧气上面。

  鹿昭低头弓腰,像只老旧的风箱,连呼吸都费力。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伤心。

  只是信任的人又欺骗自己,利用自己,不足以让她这样。

  可若不是这样,还能为着什么呢?

  “啪嗒。”

  不是泪水。

  终于憋闷的雨从天上落了下来,破碎的溅落在鹿昭的眼睫上。

  纯白色的秋千很快就被打湿了,可上面的人依旧一动不动的坐着,没丝毫要回去的迹象。 。

  细密的小雨打湿了酒店前的广场,石板呈现出一篇青黑色。

  而光顺着雨水落在地面,连成一条条金色的线,纸醉金迷,充满了不真实感。

  一行人在这个时候从酒店里走了出来,为首的男人身形高挑修长,西装穿在他身上格外熨帖。

  那黑发梳的一丝不苟,看不太出岁数,眉宇间隐隐透着不容违逆的威严。

  接着盛景郁在他身后走了出来。

  她穿着跟平时完全不同的装束,水蓝色的裙子精致的打着细褶,层层叠叠,是用金钱堆砌起来的精致与优雅。

  所以那个在她前面走出来的男人不是别人,而是她的父亲,盛世集团的董事长,盛明朝。

  一天的相处在晚餐后临近结束,盛景郁走在盛明朝的后面,礼貌规矩的送他上车。

  但也只是送罢了,开门撑伞的都另有其人,她只是在一旁站着,注视着她的父亲。

  就在保镖要给盛明朝关门的时候,一只手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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