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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们才会觉得她和她爹是故意骗钱。”
白静温压低声音:“胡老爷,这里就我们三人,我也就不见外了,你也千万不要生气。”
胡老爷笑了笑:“你说。”
白静温:“会不会是父女俩闹掰了,所以……”
胡老爷也不见外,深吸了口气,故作同情地说道:“我当然也知道有这种可能,所以就更不能让那种爹好过了。”
白静温迎合地点了点头:“胡老爷所言极是。”
三个人继续往前走,旁边一个院子吸引了白静温和骆柏宇的主意,一是因为大门紧锁,门口放了把大锁,第二就完全是因为那屋檐上挂着的灯笼,竟然是专给死人挂的白灯笼。
而且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奇怪的香味,随着寒风阵阵扑鼻。
注意到白静温的视线,走在前面的胡老爷故作悲伤地叹了口气,主动说道:“唉,你有所不知,小儿前几日刚去世,本来还指望他能读书读出点学问来,唉。”
骆柏宇心下有些奇怪:“去世?”
“那把门锁上干什么?”
胡老爷又叹了口气:“这是我们老家的习俗,毕竟小儿是出意外没的,怕魂飘走,所以要先锁着门,让它自己先待几天。”
骆柏宇听着这人前言不搭后语的解释,还想说些什么,白静温却一脸的悲伤,点了点头来了句:“原来如此,胡老爷还请节哀啊。”
胡老爷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些什么,继续向前走去,白静温却闻着空气中奇怪甜腻到过分的香味,和骆柏宇对视了一眼后,才继续向前走去。
吕氏女的屋子倒是没什么可看的,甚至胡家给的院子还不小,可以说是很用心地准备了。
白静温翻了翻柜子,看着里面白花花的棉花挑了挑眉,听着屋外胡老爷的长吁短叹:“对了胡老爷,当事人呢,本来应该和吕小姐成亲的胡公子呢?”
胡老爷好似早有准备,都没有思索直接就回答道:“他啊,在外经商,还要过几天才能回来。”
白静温笑了笑,没有说什么,骆柏宇却眯起眼睛:“说起来,一般人家都会选择红事和白事分开。”
胡老爷有些无奈:“我们毕竟不是京城本地人,而且小儿的去世突然,我们老家喜欢拿喜事冲淡丧事。”
两个人也没有办法对别人的家事多说什么,骆柏宇点了点头后,就没有再说什么。
又找了一会儿后,发现这屋里实在是没有什么线索了,看胡老爷的样子,也没有想留两个人的意思,白静温和骆柏宇只能离开,从大门出去的时候,看见隔壁宅子的大门打开,那人却跟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迅速又关上了大门。
白静温下意识回头看了眼胡老爷,他却很是坦然地笑了笑,还行了个礼:“等孩子回来,一定带着他来刑部登门拜访,不过做爹爹的,还是希望这种事情就不要让孩子再伤心了。”
白静温连忙说:“是是是。”然后带着骆柏宇离开了。
不过上了马车 ,白静温示意邱雪在前面转弯,让他在胡家大门能看到的死角处停车,骆柏宇有些疑惑,白静温却笑了笑:“那卷宗里都没写胡家的情况,我们不得去问问?”
骆柏宇懂了白静温的意思。
因为不了解,所以白静温先去胡家附近的小弄堂里,用几块馒头从小乞丐里收获了一些消息。
看着那些小孩警惕的眼神,还以为白静温会无功而返,但没想到当小麦的香气散发在小巷里的时候,几个孩子的眼睛都看直了,迅速把自己能说的都说了出来。
作为在这附近讨生活的人,他们经常会从不同的人嘴里,听到完全不符合他们地位能知道的事情。
毕竟谁又会对几个小乞丐设防呢。
小乞丐抱着馒头,徐徐道来,听说胡家的祖辈,好像是曾受过京城里某个大家族的恩惠,所以趁着那股东风,才一口气在城里站稳了脚跟。
小乞丐怕贵人不信,还连连解释说,这可是前几日胡家大公子喝醉酒,倒在路边说的。
那几日有好几个穿着华丽的贵人登门拜访,他们本想去讨点子来,但胡家的管事特意喊了好几个打手站在门口,根本不允许他人靠近。
看样子胡家的大公子是在的,只是胡老爷不愿意让他和刑部接触而已。
白静温没有再问些什么,而是又让骆柏宇去路口买了几张大饼过来。
骆柏宇看着白静温用几个馒头、几张大饼,就收获到了不一般的消息,忍不住有些疑惑:“这些孩子这么好骗?”
白静温有些无奈:“也不能说骗,只是交易。”
“不过给钱容易被抢,给吃的,吃进肚子里别人就拿不到了。”
骆柏宇没想到白静温还懂这些,还想再问些什么,白静温却转过身:“我们该去吕家看看了。”
骆柏宇奇怪道:“胡家周围几个乡里乡亲不用问问吗?”
那灯火通明的样子,可不像是没人住。
“问不出来的,走吧。”白静温想到那如避蛇蝎的邻居,大致能猜到胡家应该早就做好了准备。
就是不知道吕家的准备,做得足不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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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两个人上马车继续向前驶去,原以为两家相隔不会太远,但邱雪却架着马车越行越远,白静温拉开帷幔向外看了一眼,发现马车外的风景早已变得无比陌生。
要不是知道邱雪绝对是自己人,白静温还以为自己这是上了黑马车,要被卖到别人家去。
白静温心下有些奇怪:“也不知道这吕家是如何和胡家牵扯上的关系。”
骆柏宇揉了揉下巴:“是很奇怪,而且这胡家看起来瞒了不少的事情。”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白静温突然弯起眼眸:“我记得,骆小将军武功好像数一数二来着。”
“想都别想。”作为白静温名存实亡的死对头,白静温一开口,骆柏宇就知道他想要说什么,所以直接抢在他前面开口拒绝。
白静温摊了摊手:“去看看呗,我们这样查还不知道要查到何年马月呢。”
骆柏宇很难想象这种话会出现在白静温的嘴里,当时就眯起眼睛,反问道:“你也可以让你身边人去啊,我记得你这个贴身仆从,武功不是十分高强吗?”
“他见不得死人。”白静温睁着眼睛就说起了瞎话。
一时骆柏宇有些沉默了下来,因为这个理由,他一时还真有些不知道如何反驳,白静温则故意凑近坐了坐,本想给骆柏宇倒杯水,结果也不知道车轱辘是撞到了哪块石子,当时车子就有了个不小的起伏。
而白静温本就重心不稳,这一倒就倒在了骆柏宇的怀里,把他原本想说的话,都直接卡在了喉咙口,反倒是手里茶壶的水,直接开了口,翻了不少在了骆柏宇的胸前,把胸前的衣物都给沾湿了。
邱雪自然也听见了马车里的动静,停稳马车后,掀开背后的帷幔,头也不回地问了声:“主子,骆公子,你们还好吗?”
要不是知道这家伙的为人,讲实话,白静温都有些怀疑邱雪是不是故意的了。
不过邱雪脸上的关切做不了假,眼看他快要转过头来看,白静温瞬间想起自己现在和骆柏宇的距离,迅速摆了摆手:“无事,你继续向前走吧。”
邱雪这才放下帷幔,而马车里的白静温连忙拿手帕给骆柏宇擦了擦,但这水一耽搁,已经被衣物吸收了大半进去,再怎么擦也于事无补了。
要是夏天其实也无所谓,但现在正值冬季,骆柏宇这样湿着衣服出去肯定不行,马车上倒是有自己的备用衣物,就是不知道……
骆柏宇不知道白静温在想些什么,他还有些懵地坐在那里,本来想说白静温的借口实在是低级,结果一个起伏,柔软直接拥进来了自己的怀中,一如那天一般。
本来就因为把白静温抱了个满怀有些懵,然后又感觉胸口一片滚烫,骆柏宇还以为是自己的原因,注意到白静温的动作后才发现,原来是在一系列动作下,本来白静温抓在手里的茶壶翻了,把自己胸口给弄湿了。
骆柏宇被自己不耻的想法感到羞愧,他没有继续让白静温擦拭,而是拿过手帕自己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