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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现在有职员进来他的办公室就会发现,谭工的老婆俏眼堆满眼泪,她的双手被绑缚吊在文件柜的把手上,打着精神全神警惕。
门外一个脚步一个说话声都让她像惊弓之鸟,更觉委屈可怜,在朦朦胧胧间,甄影心想,她枕边的这个男人好可怕。
她突然间认识到一点,她一直以为能够握住他,没想到她是被他握在手心里。她之前的心机把戏不过是谭全雨纵着容着她,他如果起了心性,能收拾得她生不如死。
谭全雨觉得自己被背叛了,他开会明显心不在焉,翻看开发稿,看不进眼前排列整齐的铅字,挂念办公室中的甄影,她是个小骗子,巧言令色,背叛他让他疼,过后自得地以为有本事糊弄他,把他哄回来。她是天下最坏的小骗子,他却爱她爱到发疯。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她怀孕,不敢弄得过火,但是甄影这股子邪气他如果不纠正过来,以后有的是破事他要收尾。
不知过了多久,甄影听见谭全雨的声音,他和人一边商量着前端输入输出什么什么的,一边往自己办公室里走来。
临到办公室门前,甄影清晰地听见谭全雨邀请那人,她甚至能想象他嘴角噙着斯文有礼的笑,“进去喝杯茶细谈。”
甄影的心骤然被提到十万八千里的高空,心想完了,谭全雨是故意的,让下属见识她的丑态。
门外的谭全雨的确是故意邀请下属进去喝茶的,要吓吓甄影这个小骗子。
见下属欣然同意,谭全雨立刻转了脸,言语冷淡,“下次吧,我现在有事。”
下属被他这番转变搞得摸不着头脑,心想自己是不是哪里不周到得罪了谭工,于是挠了挠头,“谭工,那下次吧。”说完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听见这番对话,办公室内的甄影心在极寒极热之间走了一遭,见谭全雨进来,她原本泪流得干涩的眼眶又开始酝酿眼泪。
谭全雨走到甄影面前,长发凌乱,望着他的眼儿湿漉漉,被欺负狠了小可怜模样,稍稍平息了他骨子里燃烧的凌虐欲,他捏她沾着口水的下巴,“甄影,你知错了吗?”他没叫她小坏猪狐狸精什么的,直接叫她的名字。
甄影胡乱点头,大抵是知道错了什么的。
谭全雨解开绑缚甄影的领带,她的手腕红了一圈,他心有不忍又知道用处不大,她下次该骗他还是会骗,该耍心机还会耍心机。
重获自由的甄影在沙发坐下来,谭全雨在边桌倒杯水递过来,听不出情绪,“喝了。”
甄影接过来一口咕咕咚咕咚全喝下,放下杯子提着手袋就往外走,她走得决绝,没走几步就被谭全雨揽住她的腰,“你要去哪?”
被他带得转身的甄影满肚子火,抬手就是一巴掌扇谭全雨,啪的一声,她以为泪都流尽了,可她还是能哭的,眼泪争先恐后地滑下脸颊。
她满面泪水地冲他嚷,“我不喜欢你这样对我!你太欺负人了!”
谭全雨被扇了一巴掌,扇得他的额发耷拉下来,颊边微红的痕迹,衬得他眉眼漆黑,他强硬地揽住甄影不让她走,“你闹够了没有?”
甄影以手背抹泪,抽噎着推抗他,“你别碰我!我叫你别碰我!谭全雨你这个混蛋!你还有理了?”
被他吼了的甄影觉得委屈,扭着腰挣扎不让他抱,谭全雨不理会她的怒骂,把她拽到沙发前,“坐下!”
甄影自然不肯,见谭全雨浑身低气压,眸里藏着她看不透的情绪,她知道他真动了气,低头拂平裙子的褶皱,施施然坐下。
谭全雨坐在她面前的茶几上,堵住她的去路,他理性分析问题,“甄影,这事真是因为签约吗?你我心知肚明,你从来没把我当成你对等的丈夫,我是你的占有物,你要往东,如果我不往东,你多的是主意计策使我身上,都随你的心意走。”
听得甄影冷笑连连,理科男拔高论调的本事真强,她落于实地,“全雨,单论这次签约,我在家里没和你商量过吗?你模棱两可,我才先斩后奏的。这能怪我吗?”
谭全雨一针见血,“行,我的答复是我不支持,我不喜欢你和你的前任再有黏连,我讨厌他,你会去签约吗?”
无论他的答案是可以或是不可以,她都会去签约。
二人唇枪舌战,甄影从另一个方面突破,小巧的下巴微仰,“征求你的意见是出于你是我丈夫的尊重,但是最终话事权在我这里。”
谭全雨反击,“既然你有话事权,又何必心虚来哄我,向我示弱?”说到这,他望向她,“再说了,你那叫征求我的意见?你哪怕有一次是开诚布公坐下来和我谈你要签约的事吗?”
他的眼神在甄影微敞的领口间游移,他勾着唇角笑,讥讽道,“甄影,你真是擅长用身体来解决问题。”
第19章 老公和前男友踢球
谭全雨要的是夫妻间的开诚布公,他虽然重欲,但还没蠢到甄影凑上来就色令智昏,更何况他对陈叠有种说不出的讨厌,他做不到对她的前任心无芥蒂。
甄影会用身体达到目的是有先例,不管是她前两年拍三级片,或是分手时明晃晃拍照寄给他再到后来二人上床和好,现在又来了一出签约闹剧。
谭全雨的话听得甄影脸上挂不住,哪个女人能被自己男人不留情面地讥讽是靠身体达到目的?
这次甄影真是伤心了,她撇开脸,嘴角往下,方才止住的眼泪又掉了下来,之前她哭得嗷嗷叫,现在静静垂泪,泪珠挂在腮上,伤心至极。
泪水静静淌,甄影一直用手背拭泪,怎么都流不完。
谭全雨任甄影哭了一会儿,递纸巾过去她不要,从自己手袋里掏出小包纸巾自行拭泪。
女人就是这样,你吵赢了也不是,不吵赢也不是。
谭全雨想起之前看过的一句话,与此刻有异曲同工之妙——别和女人打架。打输了,你算什么男人?打赢了,你算什么男人?
谭全雨叹了口气,看甄影伤心哭泣他很不好受,心尖又酸又胀,伸手碰她的肩膀,“甄影,别哭了,我们回家。”
甄影躲开他的手,她故意说话刺他,既然她在他眼里这么不堪,“别碰我,我欺骗、愚弄我的丈夫,怀了他的孩子还妄想和前任有‘黏连’,不知廉耻地用身体用心计控制我的丈夫。我从来没爱过我的丈夫,我就是个坏女人苏妲己,你离我远一点。”
听到这,谭全雨耸了耸肩,“真巧,是我喜欢的类型。”
甄影乜他,“这么坏的女人,你还喜欢呀?”
谭全雨嗯哼一声,表情自得,“她长得漂亮,要是去选港姐别的女人就没机会了。我第一眼看见她就喜欢她了。”
甄影哭过的眼儿红得像兔子,她见好就收,转身埋进男人的胸膛里,办公室里的气氛难得温情起来。
甄影闷闷地擦泪,“全雨,你作为我最爱的男人,你支持我去拍陈叠的电影,对我很重要。”
谭全雨搂紧身前的甄影,沉吟了一会儿,再开口时语气闷闷,“我支持你。”
甄影不自觉抬头望着他,她因为感动眸光闪烁,但谭全雨的下颌线条越收越紧,他神色不虞又不想她见他这样,把她的脑袋压回怀里,他强调,“我还是讨厌他。”
两人在沙发上静静地抱了一会儿,甄影觉得这样的气氛好难得好好哦,没想到谭全雨静静地又生气了,开口就是翻了醋坛子,“陈叠以前也是这样抱你亲你的吗?”
甄影:“……”
谭全雨和陈叠定下的踢球时间在周六早上九点。
甄影早晨睁着惺忪的睡眼,像条水蛇一样缠谭全雨身上,用迷蒙的嗓音唤他,“哥哥。”她的手往下,握住谭全雨。
谭全雨被甄影激醒,看一眼时间,和他定的闹钟差十五分钟。
甄影不排斥用手,“你要不要?”
谭全雨今早踢球,以为她想要,他避免消耗体力,嗓音嘶哑地问她,“我用手帮你?”
甄影自讨了个没趣,哀怨地睇他一眼,转身睡去。
足球是一项全身运动,下肢力量确定速度和射门力量,腰腹决定弹跳力,上肢力量对于对抗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陈叠开车到南市足球俱乐部,从停车场出来,随着三俩背运动包的人走,眼前豁然开朗,四周围着铁网的绿茵足球场,精心养护的草皮绿意盎然,场边一排长椅已有人在热身准备。
身背运动包戴着鸭舌帽的谭全雨也是刚到,两人在场边目光相触,微微颔首,一起往休息室去。
足球俱乐部的休息室有存物柜,里面是淋浴间,不时有腰腹间裹着毛巾水珠横流的男人走过。
有人见谭全雨,和他打招呼,又见和他一起的陈叠,眉毛微扬,“雨哥,你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