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难道要拍马屁吗34(1 / 2)
笨重的墨条像是刚从地下挖出来的石头,又脏又难用,研磨的过程也极其不顺利,磕磕绊绊的,与劣质砚台摩擦的刺耳声吵得沈浊脑子疼。
顾清的手腕不便,勉强抓住细长的笔杆,蘸了点墨就开始在纸上写字,准确来说,应该是在纸上作乱。
作为曾被皇帝盛赞书法造诣的沈浊,实在是很难相信会有人写出如此让人一言难尽的字。
沈浊抿着唇,看向顾清写字的右手,腕臂悬空,落笔时撇捺纵横的走向虽说有些出其不意,但总体上还是说得过去的。
可写出的字,怎么就这么别具一格呢?
难道是手腕受伤的缘故?
不应该啊,又不是所有的笔画都得手腕出力,以臂带腕也可以啊。
昔日的状元郎有些怀疑自己的认知,可顾清毕竟是位将军,纵使再不满也不能表现出来。
沈浊盯着纸上歪七扭八的字体沉默,最终还是选择接受顾清嘴下的,他不是读书人的事实。
墨迹许久,顾清终于弄好了他的鸿篇巨制,找了个信封往里一装,派人给顾老将军送去了。
写完信的顾清并没有放松,坐在椅子上,塌着肩唉声叹气。
沈浊猜测顾清可能是被自己的字丑到了,但他向来不会安慰人,更何况还是在自己向来擅长骄傲的领域。
沈浊偷偷叹了口气,十分怜爱地拍了拍顾清的肩膀,“将军不要伤心……”
话声戛然而止,顾清疑惑,抬头看去,就见沈浊手掌摊在半空,嘴唇紧抿着,唇缘被挤得有点发白,妥妥的懊恼神色。
“对不起啊,将军。”
顾清原本还疑惑沈浊为什么道歉,直到收回视线时被一抹格外显眼的黑吸引,定睛一看,才知道自己肩膀被人拍了个黑手印。
顾清:“……”
这要是放在往常肯定不是什么大事,因为他向来只喜欢穿深色衣服。
可偏偏,他今日突发奇想,想附庸风雅一回,翻出一件白衣穿上。
更偏偏,衣衫的胸襟处绣着一只仙气十足的白鹤,白鹤骄傲地昂着头颅,脖子修长好看,直直把脑袋延伸至肩膀处。
可现在,傲娇的鸟头被炭黑的手印覆盖,它像是闷头扎进沼泽的笨鸟,滑稽又可怜。
“……没事儿,我一会儿再换一件就是了。”
顾清看着懊恼到就差拿手掌拍脑门的沈浊,闷声闷气安慰了句,继续低头发愁。
“将军可是有什么烦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