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是不是很可怕?(2 / 2)
只好先试一下。
沈浊学着记忆中顾清上马的姿势,一脚踩上马蹬,同时用力往下蹬,身子上起。
可惜他的力气不够,做不到一步到位,现在身子整个都伏在马背上,另一只腿僵在半空,不上不下很是难受。
沈浊正准备重新来一次,后背就突然贴上一个温热的手掌。
沈浊借力,终于跨上了马背。
过程中,顾清一直牵着缰绳,防止马乱动。
白鼻头在草地上来回踱了两步后,沈浊也调整好姿势,顾清将缰绳递给他,同时抓住了靠近鼻头的那一部分:“这应该是你第一次独自在马背上吧?先不着急学,我牵着马走一段,你先适应一下。”
沈浊点头,顾清就牵着缰绳慢悠悠往前走。
枯黄沉闷的草色延伸到天地交界的地方,将两者连为一个色彩渐变的整体,由浅黄到深蓝,像一幅泼墨而就的画,寂寥中透着生动。
难得的悠闲时光,沈浊看着远处偶尔掠过的鸟影,心情畅快了不少。
只是空气依旧窒闷,隐隐有加重的趋势。
潮湿的空气钻进鼻腔,未被暖热就滑进肺腑,凉意蔓延开来,冻得胸腔有些沉重。
就在沈浊以为顾清不会接着讲的时候,对方开了口:“其实也不算是骗你,一般的阴雨天我是真的能感觉到,尤其是秋冬的时候。”
沈浊从漫天的枯黄中收回视线,转而看相顾清:“为什么这么说?”
“以前练武的时候差点摔断了腿,养了好长时间,但伤过的就是不如康健的好,留下了病根,一到阴雨天就又痛又痒。”
顾清解释着,拍了拍左腿腿,对着沈浊得意地笑:“不说大话,我这腿可比那些夜观星象的人准多了。”
沈浊顺着顾清的动作瞧了眼,他见过顾清没穿裤子的样子,当时并没有发现上面有疤痕,向来应该是骨折之类的旧伤。
这种类型的伤,也不知道顾清身上有多少。
沈浊想着,心底泛起细密的痛,他有点难受,不自觉皱了下眉头。
顾清转过头,就看到沈浊抿着嘴唇不说话的样子,这人脑袋微垂,寒风袭来,把他搭在肩上的发丝吹到脑后,露出被冻得发红的脖子。
“你该不会是……心疼我了吧?”顾清不确定地问。
“难道不行吗?”沈浊反问,也算是变相承认。
“行啊,当然行了,”顾清笑道,“已经好久没有人心疼我了。”
沈浊心里突然一咯噔,这话越听越藏着心酸和委屈。
担心自己一不小心把人心窝子给戳穿了,沈浊小心翼翼看向顾清,可对方正咧着大牙笑得没心没肺。
“诶?怎么了,你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很可怜吗?”顾清问,神情真挚,不像开玩笑。
沈浊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反问:“为什么没人心疼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