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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沉的,没有尽头,无声地淹没一切。
林憬看向周凛霜,他背脊挺拔,坦然而从容地去开门,哪里像是心痛过?
天啊,林憬觉得自己太糟糕了。
废物系统:[鉴于这个基地里有一个现成的alpha,你要不要想想是不是他?]
林憬:[你没看见盛燎云教我防身术的样子吗?防火防盗防标记,他都不打算给自己留死角了,哪里像是对我有意思的样子?]
周凛霜把门打开,目光里的分量全部压在了门外人的身上。
“学长,有什么事吗?”
“呃……贺普非常执着地要给我讲故事,这让我很苦恼。”
周凛霜一动不动,也不让盛燎云进来。
盛燎云不能说自己敏锐的听力让他担心隔壁房间发生危险事故,所以特地过来看看。
他的视线略过周凛霜的肩膀,看到了坐在床边呆若木鸡的林憬。
“学长,你是想看看我和林憬在干什么吧?”
“啊?”盛燎云愣住了,这么直球的?
周凛霜又说:“我数十下,学长想一个好一点的理由,不然我就关门了。”
说完,周凛霜还真的数起数来。
作者有话说:
林憬:狐狸精怕张天师,周凛霜怕林憬,一物降一物。
回过神来的林憬无奈道:“喂!你不要捉弄他啊!”
就在周凛霜数到九的时候,盛燎云高声道:“斗地主!贺普跟我说你们会玩一种有趣的纸牌游戏叫斗地主!我……我睡不着……一起玩吧。”
周凛霜看着盛燎云,足足三秒,然后转过身去:“还真被你想到理由了。”
他来到林憬的面前:“学长说要玩斗地主。”
林憬的眼睛差点蹦出星星来。
“玩!玩!当然玩!”
林憬没忘记刚才系统的提示,他仔细观察盛燎云的样子,然后又好心问道:“盛哥,我的手术做的很匆忙,你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吧?”
“后遗症?”盛燎云露出茫然的表情。
周凛霜抱着胳膊靠在门边,凉凉地补充解释道:“他想要你把背心捞起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过敏反应。”
“过敏反应?”盛燎云继续茫然。
周凛霜继续解释:“比如泛红、发痒、起疹子。”
这不就是林憬当初检查周凛霜对自制版神经镇痛剂过敏反应的那套问诊流程吗?
周凛霜竟然还记得?
“没有。”盛燎云摇头。
林憬推了推周凛霜,“你别妨碍我问诊。盛哥,我是问你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比如疼痛感?任何地方的都算。”
比如心脏突如其来的刺痛?
“啊?”盛燎云摸了摸自己的后背,摇了摇头,“我很好,没有哪里不舒服。”
林憬深吸一口气,盛燎云这个态度,明显就没有“心痛”,所以那个收到“标记警告”的alpha肯定不是他。
林憬:[果然还是那头但丁。]
废物系统:[都第二次标记警告了,希望它尽快学乖。]
林憬:[这个标记警告有问题。心痛算什么?要它的标记物像爆炸一样的疼!保准它想到我就害怕!]
废物系统:[宿主,你的意见已接收,我会向书穿系统传达。]
林憬把盛燎云请进来,拽过了桌子和椅子,开始摆局。
刚才和周凛霜在一起的气氛实在太让人胡思乱想了,林憬赶紧张罗着打纸牌,给盛燎云讲解斗地主的规则。
周凛霜就坐在一旁,向后靠着椅背,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这家伙一点坐姿都没有,腿岔得大大的,林憬转椅子的时候差点撞到他。
他什么都没说,把腿收了回去,恢复了某种距离感。
本该觉得松了一口气的林憬,忽然在那一刻有一点失落。
盛燎云的理解能力很强,林憬说得颠三倒四,他却一遍就明白了。
“行,我们开始吧。”盛燎云又说了一句话,“就五十四张牌面,只拿掉两张,不是很好记牌吗?”
林憬哽了一下。
很好记牌?为什么他总是记不住?这算是他和优质alpha的智商差距吗?
周凛霜漂亮的手指正在洗牌,他抬了抬下巴,“那边的小地主就记不住牌。”
林憬没说话,要是平日里,他早就怼过去了,但这一次他不敢抬头去看周凛霜,大脑的思考能力都慢了半拍。
周凛霜一直在洗牌,像是在等林憬说点什么,如果林憬不开口,这副牌就会一直被洗下去。
“盛……盛哥的智商应该比贺普高。你这次肯定赢不了了。”林憬酝酿了好几秒,才磕磕巴巴说出这句话。
[系统!系统我现在很尴尬怎么破?]
废物系统:[我刚才黑屏了,盖特不到你尴尬的点。让我猜猜,左右为男?]
林憬:[你下载个杀毒软件好好杀毒吧?怎么动不动就黑屏?]
废物系统:[关于“尴尬”,我能给的建议就是别人都不尴尬,就你在尬,你是不是自作多情?]
林憬被那句“自作多情”给轰击到了。
一回神,已经摸牌结束了。
周凛霜还是把牌捂得严严实实,盛燎云码牌的手势还挺专业,林憬却习惯了把自己的牌像扇子一样打开,然后挪来挪去。
啧……好一手烂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独怆然而涕下。
林憬把自己的牌合上,牌再烂,表情也要云淡风轻,林憬笑着问:“叫地主吧!”
周凛霜:“不叫。”
盛燎云:“第一次玩,我也不叫。”
就连玩牌,盛燎云都很谨慎。
林憬郁闷。
不是,就我这手破牌,还要被迫当地主了?
“小地主,开始吧。”周凛霜瞥向林憬。
这家伙的目光已经和平日里没什么两样了——厌世、没起伏、性冷淡。
再一次验证了系统所说的,一切都是他林憬自作多情。
林憬深吸一口气,周凛霜撑着下巴,单手将牌调了个方向,在桌面上轻轻磕了磕,“怎么了,牌烂?”
“我牌什么时候烂过?”林憬动了动肩膀,然后很没骨气地扔出了一个三。
果不其然收获周凛霜的一个“呵”。
只用了一轮,盛燎云就明白这不是三个人的较量,而是他和周凛霜两个人的智战。
林憬的牌那是毫无疑问地烂,而周凛霜就是不断制造机会让林憬把那些稀烂的牌走掉,他不但要堵住盛燎云的路,还得设想林憬烂牌下的“昏招”。
当林憬一手稀烂的牌竟然还走掉之后,盛燎云呼出一口气。
“这叫斗地主吗?我以为是我们两个包身工合伙把这个地主打败。”
周凛霜把牌拢好,又熟练地洗了起来,“小地主有被打败的价值吗?”
林憬虽然想辩驳,但以他的立场好像什么都说不出来。
更可气的是盛燎云竟然还点头同意。
言下之意,小地主真的太蠢了,不如他们俩包身工斗起来有意思。
结果,之后的四五轮,林憬稳稳地坐在小地主的位置上,牌局变成了周凛霜和盛燎云的战斗。
他就像个摆设,撑着下巴出牌,打了个哈欠,一不小心出错了牌,“诶诶诶,我收回!”
“落牌无悔啊。”盛燎云笑得不要太明显,他到要看看林憬这手昏招,周凛霜要怎么保住他。
当然这一局的结果是盛燎云赢了。
周凛霜收了牌,“学长,明天还要去郊游,我们可以睡觉了吧?”
盛燎云愣了一下,看见一旁的林憬正在打哈欠,有点犹豫。在他转身的房间里,这两个不省心的家伙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们真的想睡觉了。”周凛霜看向盛燎云。
这是一种保证。
盛燎云起身,“那行吧,明早……明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