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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倦咬了咬牙,看着周辉月眼睛里的笑意,莫名其妙也笑了。

电话忽然响了起来,打破此刻的宁静。

周辉月没回头,拿起桌上的手机,接通电话。

虞倦看周辉月的神情多了些认真,似乎是谈什么很重要的事,但没起身避开。

对方说了很多,虞倦和周辉月靠得不算近,手机的收音很好,他听不清对方说了什么。

“他是投资失败,还是人为?”

“不清楚就继续查。”

周辉月的手还搭在虞倦的脑袋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蹂.躏小鱼玩偶,低声说:“那个医生有遗孀或是其他亲属吗?”

虞倦的头发被玩的乱糟糟的,但周辉月的动作很温柔,揉着他的脑袋,感觉很舒服。

周辉月半垂着眼,好像玩的也很开心,他思考片刻,回复对面的人:“至于那个投资项目,别人会跟进,你查医生生前的社会关系就行了。”

然后挂断了电话。

虞倦听着周辉月的吩咐,想了半天。他看小说的时候不太认真,人命都记不清,除了主角周辉月,对于大多数角色属于看到了知道是谁。所以也没记起来对付谁要查医生的事,好像没哪个反派是以这种方式失败的。

没什么顾忌地问了:“你找谁的医生?”

周辉月很深地看了虞倦一眼:“虞钊的哥哥。”

虞钊是谁来着?

虞倦反应过来,虞钊是原身的叔叔,他的哥哥,就是原身的父亲。

他很疑惑:“?”

在原书里,虞家的覆灭一笔带过,就是公司破产,资不抵债。虞淮嗜赌成性,不能接受现实,路水城和虞钊根本过不了这样贫苦的日子,分崩离析,整个虞家根本没对主角的复仇造成什么阻碍。

所以重生后难度反而提高了?

椅子腿陷在地毯里,转动起来有点困难,周辉月偏过身,对虞倦解释。

这件事是从几个月前,他们还在不愚山的时候,周辉月就开始找人查的。

虞钊的哥哥叫做虞鑫,当年妻子诞下孩子后身心俱疲,所以决定单独出游。

而就在那次出游的路上,虞鑫驾车出现意外,从悬崖坠落,车毁人亡。

白城人大多以为虞鑫夫妇是这么去世的。

但警察那边出具了更详细的报告。因为监控显示车子最后三分钟的行驶轨迹很不寻常,像是忽然失去控制。经过解剖,虞鑫应该是突发心脏病,晕厥昏迷,而虞鑫的妻子又产后抑郁,处于昏睡当中,没来得及挽回这场意外,才会双双坠亡。

同时虞鑫从小就患有家族遗传性心脏病,这样的事故原因找不出问题,加上家属这边希望英年早逝的虞鑫夫妇入土为安,所以结案过后,夫妻俩的尸体火化,葬入陵墓。

线索到这里似乎就中断了。但周辉月没有放弃,回到白城后,还是让人继续追查。

周辉月说:“虞鑫死后,一直为他服务的家庭医生不知为何举家搬到了国外,手头似乎很宽裕,又投资了一个项目。为了监督项目完工,就亲自去了那个偏僻混乱的地方。但没料到投资失败,他就开.枪自杀了。”

所以周辉月问,到底是投资失败自杀,还是人为。

在那种混乱的地方,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但无论是哪个理由,他死的也太凑巧了。就像是杀人灭口。

如果医生的死是为了堵嘴,那原因也呼之欲出了。虞鑫的心脏病突发不是意外,医生一定参与了对他的谋杀。

虞倦问:“周辉月,你这么忙,还有空查这个?”

其实他已经反应过来,周辉月这么做的理由了。

距离结局里虞家的破产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虞钊和路水城明面上养大了虞倦,又有权势,闹得太大,或多或少,虞倦都会受到伤害。

虽然他不在意,但周辉月很在乎。

周辉月说:“不忙,找人查就行了。”

对虞淮再多的警告都是治标不治本,顶多是让虞倦暂时远离虞家的威胁,一天又一天,一旦有利可图,虞家像是见了血的狼,会紧咬住虞倦不放的。

人的贪欲是没有止境的。

不过这桩旧事实在太久远了,查了好几个月才初见端倪。

周辉月说:“你讨厌以亲情为名的控制,对不对?”

虞倦被眼前的人看破,也被这个人珍视,他仰起头,看着周辉月的脸:“为什么?在不愚山的时候,不怕被人发现吗?”

周辉月沉默地看着虞倦。

他第一次喜欢一个人,没人教过他,也没在成长过程中得到爱,无师自通地学会怎么对待喜欢的人。

留在人间的夏天应该是轻盈的,快乐的,没有任何忧愁和烦恼。

他这么想着,站起身,单膝跪在地毯上,和虞倦平视:“希望你能远离讨厌的人,做喜欢的事,每一天都开心。”

房间里安静极了,虞倦有一瞬的失神,他歪了歪脑袋,整个人都现在玩偶熊里,看起来非常天真,轻声问:“周辉月,你知道吗?”

周辉月的影子笼罩着虞倦,他摇了下头。

虞倦笑了一下:“你对我的要求,和我的祖父母一样。”

他不再提起医生和虞钊,那些不相干的人,反而开始对周辉月展示不为人知的自我:“很长时间里,我都不知道要做什么。”

“看你的工作,我觉得自己不喜欢。”

周辉月的手碰了碰虞倦的脸:“慢慢找,想做什么都可以去试,什么时候都不迟。”

他会永远都在虞倦的身后。

童年时期,虞倦对什么产生兴趣就去学,但他的兴趣来得快去的也快,不想学了就丢在一边,这样反复几次,难免有人会觉得他的性格有问题,不够坚持。但祖父母觉得这是他的天性,不必强求结果,只要虞倦能有一个快乐的童年就够了。

虞倦没想过把自己的人生交付给另一个人,但现在这样好像也不错。

他们的人生,他们的命运,是交缠在一起的。

虞倦勾着周辉月的脖子,在他的耳侧说:“周辉月,好喜欢你。”

下一秒,周辉月就把虞倦压在了玩偶熊上。

虞倦偏过脸,眼眸湿漉漉的,像是才淋过雨,有点难堪地说:“换个地方。”

周辉月拦腰抱起了虞倦。

虞倦自觉力气不算小,但周辉月的力气太大,他好像永远没办法抵抗。

晕头转向中,虞倦想,周辉月也没没比自己高太多,几厘米而已,是骨架的缘故吧。

周辉月没去床上,而是靠在了窗户边。虞倦□□,坐在周辉月半曲着的膝盖上,小腿垂在两边的毯子上,就这么被抱着深吻。

玩偶熊的眼睛黑溜溜的,天真无邪,似乎正在凝视两个成年人做着超越尺度,过于亲密的事。

虞倦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模糊的音节:“熊,眼睛……”

周辉月听到他的话,难得表露出没那么有耐心的一面,他没有收敛力道,把熊拽出来点,对着墙面壁思过。

虞倦的脸埋在周辉月的肩膀,看到他的动作:“太凶了。”

周辉月抱着很轻的虞倦,漫不经心地说:“又不是我的小鱼玩偶。”

所以不需要小心对待。

虞倦才洗过澡,穿了一件无袖球衣,下面是一条短裤。房间里有地暖,温度适宜。

两人缠绵地接着吻,周辉月单手揽住虞倦的腰,另一只手伸进了单薄的衣服里。

粗糙的指腹滑过虞倦的后背,他慢吞吞地喘着气,感觉很热,疑心是房间的温度太高了。

虞倦的唇被吻得很湿,两人靠得太近了,他的睫毛又长,落在周辉月的脸颊上,每一次眨眼,都会在另一个人的身上留下独属于自己的痕迹。

他的衣服被往上推了推,球衣变得很乱,从脖颈至腰背都是赤.裸的,能看得清每一根肋骨的形状,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灯光昏暗,落在虞倦纤瘦的后背,他的肤色很白,看起来像奶油一般柔软甜蜜,又多了很多淡粉的痕迹。

是密密麻麻的吻痕。

虞倦没想停下来,他们之间从未婚夫的关系开始,却谈一场很纯情的恋爱,虞倦有时候觉得接吻就够了,现在又好像不够了。

在即将褪去球衣,将自己完全赤.裸着展示在周辉月前,周辉月压住了他的后背。

虞倦模模糊糊地咬了周辉月的喉结一下,似乎以此确认这个人的存在。

他没用什么力,咬合很轻,周辉月却浑身都僵住了,花费很大力气才能压抑自我。

好一会儿,周辉月说:“明天有考试。”

虞倦如梦初醒,那些隐藏的、消失的害羞像是涨潮时的潮水一般汹涌地灌入心脏,他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慢半拍地“哦”了一声,实际上完全没办法和周辉月对视。

怕心脏从胸腔中跳出来。

周辉月抱着虞倦,把他放到了床上,而自己后背都被汗水浸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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