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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陌到了上次的馆子门前,四面相望,这是个三岔路,一条是笔直的大街,另两条通往不同方向的街坊,而举目望去并没有什么针线铺子。抬头再望望这馆子,是间不起眼的路边小馆,断不可能会是苏婼那种大小姐会踏足之地。
所以那么那天她为什么会在这里等苏祈?而不是去对面那间后来她邀他去坐下说话的茶馆?
当日无暇细究的疑点,此刻就显露了出来。
他驻足略站,然后朝着离馆子最近的那条岔路走去。
这岔路是条弯曲的小胡同,两边皆是房屋。胡同中却也有一条分支的小巷,应该是通往那边的正阳大街。
“每条路上都找找,看看有没有针线铺子,绸缎铺子这些。”
他当然不信此时此刻苏婼还有闲心出来逛铺子,但既然苏家人说了她是来光顾针线铺子,那保不齐他们约好碰头的地点就在这些地方呢?
跟来的护卫立刻散了几个。
韩陌再站了片刻,忽然又问起身后的杨佑:“这附近,可有苏家的产业?”
杨佑想了下,回答道:“隔壁的正阳街上,有家天工坊锁铺!”
“隔壁?”
“正是!”
韩陌望着左侧这条通往正阳大街的小巷,再看向前方弯曲而不见底的的小胡同,他双目之中忽然射出凛光:“跟我来!”……
第47章 没被女子碰过?
苏婼顺着小巷走到底,一路畅通,连猫猫狗狗都没遇上几只,就更别提韩陌的人了!韩陌只是去了苏家找她,而不是直接有人跟到了这里,那么秦烨走脱的可能性极大,只要出了这个街口,去到对面锁器铺晃个一圈,她便也可以大大方方打道回府。
“你可去叫游春儿把马车赶过来了。”
她打发扶桑,然后继续向前。
锁器铺近在咫尺,过个马路就到了。
但是就在她踏出走向马路的那一步时,旁侧一道身影就赫然杀过来,挡在了她身前!……
“站住!”
这道身影实在是过于高大,出现得又过于突然,饶是苏婼,也不禁退后了一小步。
面前韩陌环抱着双臂,目光冷冷地低头睨视着她,阴险得活似守住了鼠洞口的老猫:“怎么,这是知道我发现后追来了,赶紧溜着夹道跑路,想借你们家铺子打掩护呢?”
不,苏婼可不承认自己是老鼠。但她的确是没有想到这家伙还真的有点脑子,他不但真的找过来了,而且还真的把她给堵上了!
盯着他的臭脸看了三息,她说道:“韩大人这话怎么说的?这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管我怎么走?管我去干什么?我又没走到你韩大人家门口去,怎么就成了跑路?你这么对个姑娘家,可不是身为世家子弟该有的风度。”
“少废话!工部那份卷宗何在?还有秦烨呢?若不老实交代出来,今日你就别想太平!知道你撺掇秦烨去衙门偷盗文书算什么罪吗?真要落上了你怕是吃罪不起!”
说实话,韩陌堵到这条路,真的只是来碰碰运气,毕竟他也不是苏婼肚里的蛔虫,这个死丫头从来不按常理出牌,好几次明明都要把她整得满地爬了,她却偏有回天之力,生生让他打消收拾她的念头。
可是他眼下也只有这点线索,与其干等着,还不如找一找。他没想到还真有收获了,居然逮到了她!
已经屡次败在她这张利嘴之下,他可不会再容她有机会施展。
眯眼看了下街头,他接着说道:“我不喜欢兜圈子,说白了,你觉得我都追着你到了这里,还会不知道你玩的什么把戏吗?
“只是你一面把南郊河的事透露给我,借我之手来搜罗消息,一面自己又伙同秦烨,私下里去盗取这份卷宗,除去犯了法,还摆明了是耍着我玩,这未免也欺人太甚!
“今日你若不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就休想从这里走出去!”
苏婼也正色:“即使是我当日与韩大人你有过什么约定,那我也没有说过这事儿交给韩大人你之后我就不管了,如果大人查证之后我所说的线索是真,那你就该立刻把这案子给抢过来,去顺天府立案彻查,而不是在这里堵着我,跟我过不去。”
韩陌冷笑:“你这么聪明,当知道我既然能堵到你,那秦烨我肯定也能堵到。你只管嘴硬下去,但你猜就凭他那根软骨头,我有没有办法让他说出实话来?
“他虽是秦家唯一的嫡子,但他上头还有两个虎视耽耽的庶长子哥哥,底下也还有两个庶出的弟弟,他的兄弟个个生母俱在,只有他母亲早逝。
“你说在包庇你和在秦家求生存两者之间,他会怎么选?”
秦家内宅也算是较为典型的大户范例了,秦烨七岁丧母,由乳母带着长大,都不消去深究,凭想像都知道秦家后宅的日子过得有多精彩。
苏婼瞪着他,目光渐渐喷火:“卑鄙!”
韩陌笑了:“我又没说过我是君子。”
苏婼无语。
不过跟流氓土匪也没什么道理可讲。
她道:“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韩陌伸出食指勾了勾鼻梁,斜睨她道:“你上次在那间路边馆子里落座,我是亲眼瞧见的。苏祈冲进来找你时,你并没有很意外,所以可以推测你是故意在那里等他。
“但是明明旁边和街对面就有更干净整洁的馆子,你不去,而是选择那里,只可能是选择了离你原本所处的位置更近的地点。
“刚好,离那馆子最近的就是一条胡同。而胡同里又有这么一条通往苏家铺子的岔路口。我想万一你要是聪明的话,应该会在苏家留一两个眼线,我的人去过苏府,你八成也会得到消息,那如果当你闻讯而逃,为什么不进自己的铺子做掩护呢?
“事实证明,我选对了。
“怎么样,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苏婼耸肩:“韩大人英明神武,我无话可说。”
看来能够在东林卫当上镇抚使,也不全是偷他老子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