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旱魃1,2(大章-求订阅)101(1 / 2)

战斗还未彻底结束。

海啸和狂鳄之灾固然平息了,但落在各地的食人鱼还在。

别说那青河里了,就连这家那家富贵老爷家的池子里也都会冷不丁窜出条吃人的鱼。

偏生这种鱼,寻常武者根本没办法应付,而青木州的正规军,相爷临时调集的秘武武者都在大战里死的差不多了,就算还活着的有不少也是缺胳膊少腿。

除此之外,失了亲人的百姓更是不在少数。

胜利了,可却没有半点胜利的喜悦。

光业山心慈寺外的长风里,飘着的尽是恸哭声。

孩子失了父母,连住的家也没了。

妻子失了丈夫,茫然四顾,一无所有。

病者,伤者,无家可归者,比比皆是。

死者,尸骨无存,模样难辨,或横呈街头,或在某个水池里被残存的食人鱼啃食。

好一派人间地狱光景。

镜妙是个坐在心慈寺主持的小姑娘,如今又因心慈寺的佛陀入驻而地位越发崇高。

但她却也越发茫然。

“嬷嬷,我该怎么办?”

紫尾蛟王看着这天真的年轻方丈,道:“灾疾之后,常有瘟疫,方丈不可下山,但却能坐在这安静的殿堂里,做两件事。

一,开设粥铺,提供斋食,再为无家可归者提供住处;

二,组建武者,扫荡那食人之鱼。”

“那种鱼,刀枪都难伤,我寺中哪来那许多高手?”镜妙心有余悸。

紫尾蛟王道:“佛陀在这寺里显了神通,那之后,往来拜访者、投奔者会越来越多。

羽教,密宗,甚至一些知晓佛陀之名,而欲来参拜者,凑热闹者,想浑水摸鱼者。这些,便都是方丈可以调动的武者。”

“这么多人?”镜妙强撑着坐直,她心中已经开始慌乱了。

什么羽教,密宗,这已经让她慌得不得了了。

正想着,外面有僧人来报,“青木州曹家,求见方丈。”

曹家?

镜妙抬眼。

那僧人道:“来人自称方丈的母亲,还有方丈的兄长。”

他们还活着!

太好了!

镜妙双眼瞬间变红,其里闪烁着喜悦的泪光,疲惫的心如寻到了居所。离家的孩子就算当初再如何决绝,又岂非没有暗藏几分叛逆之心?

身出了家,嘴硬说自己出了家,但心呢?

要知道,她在山中,虽是出家,可这几日却也一直在担心着家中亲人。

血浓于水,如何不担心?

可下一刹,她看到了来报僧人诧异甚至是惊恐的目光,看到了一旁紫尾蛟王的凝视。

空气陡然凝固,安静到了恐怖

紫尾蛟王道:“先让去寺中偏房入住,方丈还有许多事需要处理。”

那僧人恭敬应了声,急忙下去了。

镜妙轻叹一声。

“我做不了这个方丈。”

紫尾蛟王问:“那谁来做?

你是青王的人,是朝廷认可的真正方丈,而如今一群邪魔外道纷纷来到了这儿。

你先来占着这位置,佛陀没说什么,旁人也说不了什么,正道的,邪道的,都认你。

因为你一直都在这位置上,因为你组织了这一场祈拜大会,而佛陀也在你这场祈拜大会上显了神通。

可若伱一走,谁还适合上位?

如今青木州受此灾祸,死者无数。

心慈寺在此灾中算是立了功德,成了主心骨。

你一软,一乱,这主心骨就会被压下来。”

镜妙:

紫尾蛟王道:“你知道刚刚那個僧人会用诧异的目光看你吗?”

镜妙道:“因为方丈已经出了家,方丈不曾因天下而悲悯,却只是听到家人无碍便如小丫头般眼睛发红。他觉得方丈不该如此。”

“是。”紫尾蛟王道,“你是什么样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在所有人眼里,你是心慈寺的方丈。而心慈寺,已经在崛起了。”

说罢,这脸庞又被毁了容的蛟王道:“因缘造化,玄奇莫过于此。风云际会,偏生是你这般的小姑娘要站在高位,撑起这心慈寺的门面。

你后悔了吧?”

镜妙大口大口呼吸起来,盘膝看着前方,双目越来越红。

她忽地从蒲团上起身,跑到佛像后,嚎啕大哭。

待到哭完了,她又擦干眼泪,重新做到了蒲团上,道:“何来后悔?”

紫尾蛟王道:“之前我说水灾之后易起瘟疫,方丈不宜下山。可如今看来,你还是需要去城里走走。当你看到足够的悲伤和地狱景象,你的心就会变化了。”

镜妙点点头。

这时,又有僧人来报,说:“曹家求见。”

镜妙看着他,道:“方丈下山了,不见。”

此时,李玄正躺在深山的某处。

他离了心慈寺后,是连家都没力气回去了。

然而,心慈寺他是绝对不待的。

他哪怕在荒野里,裹着野草,混着泥巴睡一宿,也不睡在心慈寺信徒准备的温暖被褥里。

虽然是第一次干这种香火生意,但李玄很清楚地明白一件事:你要当神佛,就不可以和众人混在一起,就不可以常常被众人看到。

你每次出现,都必须或携雷霆之势,或创造奇迹,如此信仰才能越来越坚固,香火才能越来越旺盛。

神佛,如君王,一旦被人看清虚实,让人知道你也是有血有肉的,那这活儿还怎么干下去?

让人心之中深存敬畏,知道有你这么一尊神高高在上,远比你这尊神天天在他们面前晃来晃去好。

于是乎,之前才拯救了整个青木州的佛陀,在把狸猫精丢给相爷、让其盘问之后,便以一种任何人都想不到的姿势躺在草丛里。

他感受到高照艳阳,那细腻温暖的阳光驱散了连日阴雨。

他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在草地滚了滚,抱着一棵树继续睡了起来。

这一战,消耗非常大。

他当时过于兴奋,没什么感觉,但之后,就需要休息了。

一觉睡到大下午,李玄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抬手摸了摸身侧的铁筒,从中抽出一根香火。

他饿了,要回家吃饭了。

香火一焚,一条蜿蜒的金色路径陡然出现。但不同于于以往的是,今朝这香火道铺的距离非常长,基本上一两次就可以直接到家了,不像之前需要连续化虹。

李玄侧头看了眼心慈寺方向。

那寺里香火足,拜他的人多,那在这一片区域,他的一切香火之力都可以增幅。用同样的力气,做到数倍于前的事。

他踏上香火道,迅速回到家,寻了巧儿,沐浴更衣,然后去到青王府的膳堂,大快朵颐。

厨子连连翻炒,一锅一锅的菜,一桶一桶的米上了桌,李玄吃的很爽。

他一边吃,又一边翻看着自己的面板。

【妖魔点:27】

【力量:90/90】

【敏捷:90/90】

【体质:109/109】

【精神:64/90】

想了想,他也没空着妖魔点,直接抛洒了26点,将精神属性也加了个满。

原本,他需要靠着“骷髅花”、“虎魔太岁”、“畸变怪猴”才能达到90点,现在却直接达到了。

这意味着,这一刻,他的声音,他的文字都会充满蛊惑性,都完全可以冲击那些精神力一般的普通人。

但怎么个冲击法,他也没功法,就只能是彻底的野路子了。

他一边吃,一边寻思着这些杂七杂八的事。

譬如,去周边大牢看看有没有死囚,再提出来让他实验一番。

譬如,如今他体质属性最大,而血栏里也已经有了三个“体质向魔血”,分别是“腐佛食尸鼠”、“黑山鼍”、“普通犀牛精”,这三种魔血加起来能够达到170点体质加成。再算上自己的109点体质,那是可以达到前所未有的279点。他打算试试,这279点能不能突破。

譬如,他要把之前“腐佛食尸鼠”留下的香油拿出来研究一下,再仔细想想,有没有可能让自身的“神佛特性”变多点。

同时,也有诸多疑问正从他心底浮出。

譬如,之前他那魔形金刚明明都钻到黑山鼍肚子里去了,明明都已经扯着它肠子要将它干掉了,但却又一瞬间消失了。按理说,黑山鼍不具备那么快消灭他的本事。这是怎么回事?

譬如,当初无首佛才出现时,天空下过两场血雨。

无首佛可不会呼风唤雨,这倒像是黑山鼍的手段。

但怎么可能?

再譬如,无首佛为什么没有头?而“腐佛食尸鼠”为什么要用香油塑造一个无首之身,继而四处寻头?

正想着,他的女人匆匆赶来。

待孕的田媛和小公主坐在他对面。

“你去哪儿啦?”小公主问。

田媛嘻嘻笑道:“我就说吧,还是你更关心相公。”

小公主道:“哪有!”

田媛道:“就是有。”

李玄吃着饭,随口道:“就在外面瞎转悠。”

“瞎转悠?你有两个这么漂亮的娘子在家里,你怎么敢的嘛?”小公主率真惯了,而最近她总想找李玄麻烦,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李玄这些日子压抑了许久,听自家娘子说到“漂亮娘子在家中”,目光扫过田媛和小公主曼妙的身形,还有那因初为人母而带来一些迥异于少女的气息,心中忽地火热起来。

他双目灼灼地看向小公主。

若是以往,小公主直接就逃开了。

可这一刻,本该落荒而逃的小公主却还没来得及生气和害怕,便在心中忽地感到了一种痒感,有种想关了门,任由面前男人施为的念头。

她呼吸忽地变快了,精致的脸上露出几分渴求。

“你们怎么了?”田媛察觉到了气氛的古怪。

李玄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小公主忽地娇滴滴道:“相公”

声音很嗲。

李玄:???

田媛:???

这种声音,就和春日里动了心在叫的猫儿一般,挠人的很。

可关键,小公主从没这么叫过李玄。

而且李玄也没做什么让她感动的事。

前一刻还如任性大小姐般在质问,下一秒就已经一副这模样。

李玄看了一眼天色,道:“已经傍晚了。”

“嗯。”小公主又嗲声嗲气地应答了声,而脸上潮红,如醉了酒。

当天,她哪儿都没去,就缠在李玄身侧。

待到入夜后,夫妻上榻。

本是各自相安无事地睡着,小公主的手忽地不规矩起来。

李玄愣了愣。

然而,公主腹中怀着他唯二的子嗣,他哪里敢在这时候乱来。

可,今日公主不知怎么回事,好似铁了心要和他好一般。

一阵小心翼翼地折腾后,公主才安心地入睡了。

而不知怎么回事,本来好好的田媛,也忽地动了心,拉着李玄不让他厚此薄彼。

待到尘埃落定,两女入睡。

李玄忽地明白了:这又是精神碾压。

他无意间有了几分“欲念”的情绪,结果这“欲念”通过眼神近距离传递给了小公主。

小公主顿时就被他传染了,那蕴藏强烈精神的欲念,哪怕还未经过时间发酵,但却已经近距离地传给了小公主。

所以,前一刻还凶巴巴的小公主,下一刻脑子里全都成了那种事儿,所以才会有这一晚。

李玄躺着。

平日里,左边胳膊的小公主是向外睡的,而今日却也转着朝向了他。

‘精神属性这么可怕?’

‘对了,这么一来,我应该可以凝聚第四个魔形了。’

次日一早,阳光穿透窗户,落入屋里。

小公主睁开眼,芳心尤然还在狂跳。

怎么了?

她昨天怎么了?

但,不知为什么,好舒服那是一种从身到心、从脚趾尖到头发末的满足,是前所未有的愉悦。

她扫了扫周边,发现床榻上竟只剩她了。

李玄,田媛早就起了,赖床的只有她一个。

她嗅了嗅被褥,淫靡的气息还在淡淡逸散着。

她红了红脸

门外,田媛今日也是笑容变多了,显是昨晚的愉悦让她将这几日阴雨带来的阴霾扫尽。

李玄则是轻车熟路地通过地道,去到了溶洞。

洞中,魏瑶,孩子们还在内卷。

蔷薇正捧着佛经在打瞌睡。

“公子”蔷薇软绵绵地喊着。

李玄道:“没几天,你就可以出去了,正大光明地走在阳光里,对谁都不需要隐瞒身份。”

“什嘛!”

蔷薇的精神劲儿一下子来了,她“嗖”一下站起来,虽然站直了还是很矮,但却显得元气满满,“真的吗?!”

“为什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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