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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柠:“哦。”
“你今年多大了?”白玉京问。
“十、十八,十九。”苗柠掰着手指头算了算,“二十!”
还差几个月二十也是二十吧?
白玉京含着笑,“还是个小朋友。”
苗柠有些不服气,“不是、不是小朋友!”
“我比你年长一轮。”白玉京道,“你可以叫我叔叔。”
苗柠微微睁大眼,他没想到,白玉京竟然有三十岁了。
三十岁了,还没结婚吗?
“很惊讶吗?”白玉京问。
苗柠赶紧摇头,“不、不是。”
他又紧张了。
白玉京道,“不用太紧张,和我说话的时候把我当做你的朋友就好了。”
苗柠摇了摇头,“我、我没有朋友。”
这下白玉京是真惊讶了,“你长得这么漂亮,没有朋友?”
苗柠郁闷地点头,他说,“那些人很、很奇怪,总是摸我,我不喜欢,他们、他们被陈观山揍了,就不敢、不敢来找我了。”
白玉京道,“揍得好,他们骚扰你。”
苗柠眼睛睁更大了,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含着几分疑惑,“骚、骚扰?我是、男的。”
他只听说过女孩子会被骚扰的。
白玉京似乎是笑了一下,“男人自然也能和男人在一起。”
苗柠歪了歪脑袋,“所以村子里的人才说,我是陈观山的小媳妇。”
他已经不紧张了。
陈观山的小媳妇?白玉京脑子里冒出那个人高马大的黝黑男人。
苗柠的确小,不过……这样的男孩和那样的男人在一起可真是暴殄天物。
“村子里的人都是开玩笑,他们并不能接受男人与男人在一起。”白玉京说,“你如果真的去问他们,他们会觉得两个男人在一起很恶心。”
苗柠有些奇怪,“为什么两个男人在一起会恶心?”
“你还小。”白玉京说,“你现在不懂。”
苗柠觉得自己不小了,隔壁家二牛和他差不多大,但是孩子都已经会爬了。
“可是。”苗柠微微蹙眉,“我觉得……”
白玉京的手指轻轻地抚上苗柠的额头,看起来温文尔雅的男人道,“皱眉就不好看了。”
男人的指腹温热,苗柠却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他觉得……好奇怪。
村里芝麻大点的事都能很快传遍整个村,没多久陈观山就知道了苗柠被野狗盯上的事,他东西也不收了,转身就往回跑。
他到白玉京家的时候苗柠正抱着膝盖蹲在爬满蔷薇花的铁门后面,一动不动地听白玉京说话。
“柠柠。”陈观山叫道。
苗柠抬起头来,他一看见陈观山又委屈了,都是陈观山让他先回家他才会被野狗吓到。
“柠柠。”陈观山将苗柠抱进怀里,才觉得那种焦躁紧张的心情被压下去了一些,“我以后再也不让你一个人回家了。”
苗柠眼泪又开始掉,他觉得有些丢脸,可是又忍不住想哭,特别是见到陈观山之后,他就更想哭了。
都是陈观山的错,他想。
“你、”苗柠结结巴巴地掉眼泪,“你、你……”
“柠柠不紧张,慢慢说。”陈观山安抚着,“慢慢说,不紧张。”
苗柠哭得太凶了,险些哭岔气,又把陈观山吓得不轻。
陈观山安抚了好一阵苗柠才渐渐缓过气来。
旁边的白玉京嘴角噙着笑意,神色不明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等到苗柠缓过神来他才温声问,“好些了吗?”
苗柠有些不好意思,他推了推陈观山低声说,“是这位白先生帮了我。”
陈观山看向白玉京,面前的人笑容温和,看起来是个十分有礼貌的男人,但是不知为何,陈观山却不是很喜欢这个人。
第一眼见到这个人时,陈观山心底就充满了厌恶。
可是这个人刚刚帮了苗柠,陈观山反思了一下自己的态度道,“今天谢谢白先生。”
白玉京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陈观山说,“听白先生的口音,不像南方人。”
白玉京淡淡道,“的确不是南方人。”
“今天白先生帮了柠柠我心中十分感激,如果白先生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陈观山下意识地把苗柠挡了挡,“毕竟初来乍到。”
“我对安溪村还算熟悉,暂时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白玉京道,“如果有需要我会找陈先生和苗先生。”
“若是有需要,白先生找我就行。”
苗柠轻轻拉了拉陈观山的衣服,他觉得陈观山的心情好像不是很好。
陈观山握住苗柠的手说,“如果白先生没什么事,我先带柠柠回家了。”
“马上午饭时间了,我家里的人已经做好了饭,要一起吃吗?”白玉京看向苗柠,“你刚刚不是说你肚子饿了吗?”
苗柠下意识看了一眼陈观山,陈观山现在心情很差,意识到这一点,他摇了摇头说,“不饿,我们先走了,谢谢白先生。”
白玉京微笑道,“好吧。”
陈观山拉着苗柠出来,他问,“饿了?”
苗柠点了点头,他还有些腿软。
陈观山在苗柠面前蹲下,“上来。”
苗柠乖乖地爬上陈观山的后背,他很喜欢陈观山背他,陈观山的肩膀宽厚有力,让他觉得很有安全感。
“柠柠很喜欢那位白先生吗?”陈观山问。
苗柠说,“他是一个好人。”
陈观山的心情有些恶劣,他不想听苗柠夸其他人。
“而且他看起来很温柔。”苗柠还在说,“脾气好,人长得英俊,最重要的是,他很有钱。”
陈观山道,“我也有钱,我的钱都给柠柠,白玉京再有钱也不是柠柠的,但是我的都给柠柠。”
苗柠眨巴了一下眼,“可是白玉京真的非常有钱,比村里的所有人加起来都有钱。”
陈观山:“……”
陈观山说,“我会赚很多很多钱给柠柠。”
苗柠哦了一声,他今天耗费了太多的心力,趴在陈观山背上眼皮有些打架。
短短几分钟,苗柠就睡着了。
陈观山小心地把苗柠放到床上,他用帕子给苗柠把脸擦干净之后才去做饭。
苗柠很爱干净,就算是下地,也不允许自己脏兮兮的。
苗柠陷入了一个诡异的梦境之中,他梦见自己进入了那栋漂亮的房子,然后他被锁在那间摆放着昂贵钢琴的屋子里。
屋子里不止有钢琴,还有娇嫩的玫瑰花。
他被迫坐在柔软的椅子上,白先生就握着他的手。
苗柠收不回来,压着头皮的麻意小心翼翼开口,“白先生。”
白先生握着他的手细细啃噬着,像是在品尝什么美味的食物一般。
苗柠被啃得头皮发麻,他总觉得白先生好像下一刻就要把他吃掉。
他声音都颤抖起来,“白先生。”
“你知道吗?”白先生把他压在钢琴上,钢琴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吓得苗柠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很适合被养起来。”
“像是脆弱娇艳的花朵,只能被温室储藏。”
“变、变态。”苗柠忍不住骂道,然后开始哭。
他想,陈观山怎么还没来找他?等他出去他肯定要骂陈观山一顿。
“你想找陈观山吗?”白先生把他拉到窗边,“你看,陈观山救不了你,他已经和别人在一起了。”
陈观山才不会和别人在一起呢!
“你看。”白先生从身后把他禁锢在怀里,含着他的耳垂细细地吮了一阵,用一种漫不经心的声音说,“陈观山旁边那个人是国外留学回来的知识分子,他取代了你的位置。”
苗柠下意识看向陈观山旁边的人,那个年轻人看起来和陈观山差不多高,长着一张俊美的脸,像电影里的演员。
那个年轻人看过来了,然后睁大了眼,他看见了被男人禁锢的……娇花。
苗柠知道这个年轻人是谁,他见过,这个年轻人给过他一块手帕帮他擦泪。
是个很温柔的年轻人,和白玉京伪装的温柔不一样。
“所以不要奢望陈观山来了。”白先生温柔极了,“他就算看见你被我欺负也不会来救你的,你只有我了。”
“你现在,只能被我养着……这不是你一直期盼的事情吗?被有钱人养着,然后什么都不做。”
“我满足了你,相应地,你也该满足我,毕竟我不是做慈善的人。”
白先生这样说着,咬上了他的唇。
苗柠猛得睁开眼,他呼吸有些急促,整个人绷得很紧。
“柠柠。”陈观山坐过来,他替苗柠擦着额头的冷汗,“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苗柠的眼神好一阵才焦距着,他看清楚了面前的人是陈观山,不是梦里的白玉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