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龙在渊(一)14(1 / 2)

盒子一打开,周瑾就觉得像是脑子里进了什么东西。晃了晃脑袋,却也没察觉到什么异常,一脸疑惑。周瑾心大也不甚为意,拿起来盒子中的东西端详起来。

这盒中的东西是一块古玉,白玉的圆盘,上面雕琢了一条古龙,可这雕刻技术着实不敢恭维,只是了了的几个线条,圆盘中心上好像刻这两个字,不知是什么书体,只得隐隐约约瞧见似乎是上清二字,周瑾觉得这东西还蛮好看,就揣进了兜里,没事扇着玩,又挑了两个圆的玉盘,这两件不论雕刻还是玉质都要高出这块玉许多,一看就比那个值钱,他心想。

周瑾是不会知道这些真正价值几何,只当是个玩具,以前几块钱的假玉盘家里不知道有多少。小学的时候周瑾和几个同学一起扇啪叽(东北特有的是以前男孩子们常玩儿的一种游戏,用烟盒叠成三角形,放在地面上互相击打,把对方的三角掀翻为胜。其实不一定是三角形,什么形状都有。)玩,如今回了儿时年纪不可不玩。

周瑾搜刮了如此多的战利品自然是心情大好,除他之外,远在十几里的无名山上,李山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望着月亮,喜极而泣,因为在今天他苦苦追寻的道似乎有了眉目。

周哲瀚一眼就看出周瑾手里的古玉价值不菲,却也没有在意,他周家家大业大不差这一块小小的古玉,既然孙子喜欢拿去玩就是了,见周瑾挑完了礼物拉着周瑾出了房门。

周瑾一直在摆弄着手里的玉盘,似乎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东西,走出了院子,瞄到了墙边还有丝丝缕缕的血,再一联想到说那贼人翻墙而逃,心中大叫不好,既然贼人没追出来,那这受伤的人就是奶娘。

周瑾的心里有些慌乱,奶娘是他在这个世界上第四重要,不是第五重要的人,今天有了妹妹所以还得靠后。总之对于周瑾来说也和亲人无异,周瑾放下手中的玉盘,连忙问一旁的阿华:“奶娘,奶娘哪去了?”

阿华被问的一脸懵,他只不过是听说北面出了事急急忙忙的赶过来,等他赶过来的时候,周哲瀚几人已经在院子里了,他说的那些还是在道上下人跟他说的,如今问奶娘的下落他自然是不知道。

没等阿华说不知道,只见前面一个人急急忙忙的跑过来,众人的注意力一下子被那人吸引了过去。

这来的不是别人,是周家医馆里的一个学徒,平日里给夫人老爷煎药的,等闲见不到一次,都在医院里学习。如今却急急忙忙的赶过来,说是有要事。

周哲瀚看了一眼身旁的阿华,阿华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只听这人气都没喘匀边喘边说“老爷,家里的白芷前几日都让赵家买走了,如今家里能止血的药材没了,王氏若是止不住血,性命堪忧啊!您给想想办法。”

王氏乃是这人的亲姑姑一家子全在周府做工也算兢兢业业,周哲瀚自然是心知肚明,连忙让阿华去将那几只准备进贡的三七拿来用,这人一听两眼含泪,跪了下去连忙给周哲瀚磕头,周哲瀚将他拉了起来告诉他快去救人,这人也不矫情,跟着阿华去大库房里取三七。

一听王氏,周瑾有些懵,一直奶娘奶娘的叫着,都快忘了奶娘姓啥,愣了一会儿一拍大腿,嗷嗷叫着往医馆跑。跑了两步又回来了,他不知道医馆在哪,跑回来急得在原地直跺脚。

周哲瀚不知道周瑾发什么疯,来来回回的跑,便开口问道“乖孙,怎么了”

周瑾急得哭了出来,边哭边抹眼泪边说道“医馆医馆在哪,我要见奶娘。”

周哲瀚蹲了下去,用自己的袖子给周瑾擦了擦眼泪,开口道“王氏自然是不会有什么事,我已经让人去取药了,吃了药就好了。”

周瑾自然是不会相信,还是坚持着想去看看奶娘。周哲瀚在下人的搀扶下站起了身,开口道“好好,刘二你带少爷过去吧。”周哲瀚累了一天,本来都要睡下了,出了这档子事,定然要去处理一下,周才这个时候忙着张中正的事,一时也抽不开身回来,周哲瀚年老体衰,加上劳累一日身心俱疲此时已经是强撑着了,本想陪周瑾去一趟,可如今便是奢望了。

“我自己跟着刘叔去,爷爷你快些休息”周瑾见爷爷晃晃悠悠的起身,心里更不好受了,这该死的贼人,定要千刀万剐。

周哲瀚点了点头在下人的搀扶下向自己的院子走去。周瑾跟着刘二跑向医馆。

离周府几里的一个城北废旧的小院子里,瘦高的汉子靠在墙角,躲在阴影里摩挲着手中的短刀。这园子本来是高家的花园如今全是残垣断壁,没什么人来,原本官府的人想把这地方重新翻修一下,奈何今年南方水患,灾民激增,连这偏远的永康城也收了不少的难民,这计划就推迟到不知多久之后了。

如今这地方正是二人的落脚地,这高家的花园虽然残破,但好在有几处地下密室还没被发现,这瘦高的汉子原本就是抄家寻室的好手,进这园子一眼就找到了密室。

只听砰腾两声,之前那个壮汉从墙上翻了下来,稳稳的停在地上,四周打量了一下,见到了角落里的瘦高汉子,摘下了脸巾。

“走吧”大汉向废园的水池走去。瘦高汉子收了刀跟在后面。

这高家的人也是蠢,请了个蠢匠,将这密室建在了水池下面,这水池就成了一个死水池子。外行人看不出端倪,可这内行人一看就知道这下面定是有什么东西。

这壮汉将水池上的的一个拉环拉起,地上出现了一道小门,小门不大刚刚能进一人里面是一个长梯,二人一前一后爬下长梯,瘦高的汉子进去之后,一拽门把,这密室小门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密室里不大,麻雀虽小却也五脏俱全,该有的地方也都有,和如今的一室一厅一卫没什么分别,不过这一室一卫是这瘦高汉子挖了两天挖出来的。

点上了油灯,这密室也光亮了起来,室内都是用青砖砌成的,室内摆设不多,大多的财宝早就让人搬了出去,只剩下空空如也的一间屋子,如今这小桌还是二人在周边寻得的。

两人摘了面巾,瘦脸的汉子拿起桌上的水瓢一饮而尽,坐在椅子上,壮汉倒没急着喝水,眼里的烛光摇曳着,站在原地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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