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无始无终17（2 / 2）

雷声滚过乌云，闪电划过夜空。照亮了房间内二人的脸庞，看着对方绝美的脸，泪水从周瑾的脸庞滑落。

自从房家出事之后，周瑾已经来京城寻她十年，杳无音讯。却不曾想，再见是如此模样，若不是这突如其来的风，周瑾会将他的爱人亲手送葬。曾经他有千言万语想对她说，可如今爱人近在眼前，他却凝噎着，张着嘴说不出来一句话。

她却没有太多的惊讶，自从爷爷和父亲死后，她早已不是那个温婉可人，柔弱不堪的房家大小姐了，她---房璇婉，早就没了心，绝了情。她恨朝廷为什么要杀房家满门，她恨周瑾恨他为什么当时不在自己身边，她恨自己为什么当时不去死了。她要报仇，从这个国家开始，最后到她自己。

城破了，城北已经乱了，声音嘈杂不堪，打杀声传到了十里之外的屋子里。无论外面如何喧闹，这可屋子里还是那样的寂静，甚至两人连彼此的呼吸声都能听见。

她听见了外面的喊杀声，知道自己的仇终于报了，看着眼前重逢的男人，心里五味杂陈，无数的记忆涌上心头，他已经好多年没流过眼泪了，那天房家家破的时候，她就已经将眼泪哭干了，可今天不知怎么，眼泪竟然顺着她的眼角涌了出来。

周瑾解开了法术，放下了手中的剑。他们就这么泪流满面对视着，谁也没说话。周瑾伸出手去先去拉她过来，想带她离开，如今的京城已经是个是非之地，不可久留。这一次他不会再犯错，不会再离开她了。

摘星楼楼下的人似乎听见了上面的响动，无数黑影隐秘的向楼上靠去。

房璇婉今天的任务是杀掉摘星楼的所有人，可不曾想看见了周瑾，见到他的一刹那，那颗被冰封多年的心好像融化了。她知道自己已经配不上他了，虽然他没有说什么，可她自己的心里却像是永远有了芥蒂。今天来的人都是组织里顶尖的高手，他定是逃不出去了，与其被别人杀死，不如自己亲手杀死他，然后自己在自杀，来生一起转世成人，清清白白的嫁给他。

房璇婉走了过来，弄得周瑾手足无措，他张开臂膀将她拥入怀中。

又是一道闪电滑落，又是一声响雷。

一把闪亮的匕首刺进了周瑾的肚子，周瑾惊恐地看着怀里的女人，她满脸泪水，望着她的脸颊周瑾想起了第一次见她的情景，她也是这样哭着。

“对不起。”房璇婉轻声的说道，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

周瑾没有抗拒，他知道这条命是他欠她的，如今也算是还给她了。周瑾想说话却感觉越来越累，意识越来越模糊，张着嘴却也说不出来话。他没力气了，径直的倒了下去，房璇婉抱着他没让他摔到地上，她把他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颊。

“对不起······”她不断重复着这句话。她低下头去亲吻了周瑾的额头，她笑了，笑得非常灿烂，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女时代。

“来生再见。”她拿起周瑾的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用力一挥，血从她修长的脖颈里喷出，倒在了周瑾的身旁，脸上还是那副幸福的笑脸。

周瑾看着这一幕，却无力去阻止，自己的生命已经快到尽头，身体逐渐冰冷，意识模糊。只有最后的执念让他存留于世，不曾想却见到自己的爱人自刎在自己面前，或许如果没有自己，她还会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或许没有自己，她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女。他后悔了，或许二十七年前的那个夜晚自己就不应该选择来到这个世界。

窗外的雨更下的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