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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雾把一块石头递给哈迪斯， “你来刻， 不会我教你。”

哈迪斯接过来， 把水仙百合的寓意先放到了一边， “刻什么？”

“你想刻什么？”姜雾问。

“玫瑰。”哈迪斯学得很快。

姜雾莞尔，“可以，那就刻玫瑰好了。”

哈迪斯偏头看了一眼姜雾， 姜雾很安静，哈迪斯也安安静静的跟着姜雾一起刻。

直到三头犬屁颠屁颠地跑进来，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三头犬有些不满地去咬姜雾的裤脚， 姜雾低头看了一眼， 伸出手指挠了挠三头犬的下巴，“今天不能陪你们玩。”

三头犬不敢去咬哈迪斯，只能呜呜地叫着，试图让姜雾多关注一下自己。

姜雾无奈地松手，敷衍地揉了三头犬的脑袋，“好啦，和兔子去玩吧。”

三头犬：“……”

它根本不想和兔子一起玩。

“兔子就叫兔子吗？”哈迪斯忽然问，“不起个名字吗？”

姜雾眨巴了一下眼，看向那只傻兮兮的兔子，“起什么名字？”

哈迪斯把兔子提起来，“我们养的，那应该有个名字。”

姜雾放下手中的东西，伸出手指蹭了蹭兔子的鼻尖，“这么久才想起来起名……那你觉得起什么比较好？”

“先看它是男是女再起名比较好。”

姜雾盯着哈迪斯笑起来，“如果兔子是你的孩子，那你还真不是个合格的爸爸，怎么现在还不知道它是男孩还是女孩。”

哈迪斯：“……”

“是一个女孩子哦。”姜雾说，“所以不要欺负它。”

“女孩子起什么名字比较好？”哈迪斯问。

“不是你想起名吗？”姜雾把兔子抱进怀里，“爸爸既然想起名，我就不插嘴了吧。”

哈迪斯一本正经，“……我们一起取，这是我们两个人的孩子。”

“我可不会起你们的名字。”姜雾嘀咕着，“不要在这种事情上为难我啊。”

“那就起你想要叫的名字。”哈迪斯低下头，抵着姜雾的额头，轻声说，“姜……唯一。”

姜雾一愣，睫毛微微颤了颤。

“唯一。”哈迪斯又重复了一遍，“好吗？”

姜雾抱着兔子的指尖也抖了一下，他好半晌才说，“好啊。”

兔子嗅了嗅姜雾的手指，又咬了咬哈迪斯的衣袍。

“以后，你就叫唯一了。”哈迪斯把兔子从姜雾怀里放下去，“唯一，你的名字。”

姜雾蹲下身去，兔子便舔了舔姜雾的手指，对哈迪斯的话置若罔闻。

姜雾拎了拎兔子耳朵，“你爸爸在和你说话。”

他说一次爸爸就忍不住笑一下，却又觉得这样说着实在有些可爱，“叫了哈迪斯爸爸叫我可要叫小爸了。”

“不对。”姜雾又揉了一下兔子耳朵，“不能叫小爸，这很奇怪，应该换一下……不过我是男性，你也不能叫母亲。”

他一本正经地和兔子商量交谈的模样叫哈迪斯心尖发痒，哈迪斯把兔子丢给一旁愤愤不平的三头犬，“把它带出去。”

三头犬：“……”

干脆把这只兔子吃了吧。

姜雾揉了揉三头犬的脑袋，安慰道，“刻耳柏洛斯大人，你不想带着兔子的话就把它放下来吧，我不强迫你一定要喜欢它的。”

三头犬尾巴甩了甩，顶着兔子雄赳赳，气昂昂地转身出去了。

姜雾盯着三头犬的背影说，“我有一种家里有两个孩子，但是一碗水端不平的错觉。”

哈迪斯握住姜雾的指尖，把姜雾搂进怀里，“分给它们的目光，给我就好。”

姜雾又笑，“冥王殿下，你在吃兔子和狗子的醋吗？”

“不是。”哈迪斯否认道，“毕竟是我们的孩子，怎么能吃孩子的醋。”

姜雾：“……”还真情实感地带入了。

“不过，刻耳柏洛斯和兔子的确很黏你，孩子长大了不应该和父母太亲近了。”哈迪斯神色肃穆，“你觉得是不是？”

姜雾：“……嗯，你说是就是，不过谁是父谁是母？”

哈迪斯舔了舔姜雾的唇，声音微哑，“你是父。”

姜雾眼眸一弯，调侃的话还没出来，哈迪斯已经衔住了他的唇瓣慢慢地吮着。

扶着他肩的手挪到了腰间，然后把他抱起来。

姜雾顺势搂住哈迪斯的肩，他微微别过脸，喃喃着，“亲得好多。”

哈迪斯抬头，又去亲姜雾，“就算是我，也想和心爱的人亲密接触。”

姜雾呼吸有一瞬间急促起来，又散开，他低下头来，微红的眼看着哈迪斯，“你别是被憋坏了吧？”

哈迪斯低低地笑了一声，没有就着这句话应答，只是问，“不喜欢我亲你吗？”

姜雾：“……”怎么说呢？当然是喜欢的，他就是觉得以哈迪斯的人设总是亲亲好像怪怪的。

【研究表明，越是闷骚的男人，在面对喜欢的人时越是无法抵抗，喜欢憋着大招……】ai的声音严肃而郑重，【像哈迪斯这种憋了千百年的老男人，一旦开荤，你肯定会承受不住的。】

姜雾：“……”他想让ai闭嘴。

而且，哈迪斯并不是什么闷骚的男人才对吧……还有，什么研究表明啊？这研究是ai研究的吧？

哈迪斯并不知道姜雾在想什么，他亲了一下姜雾眼尾的那一抹红，声音很低，“出去多走走……婚宴之前，要不要去大地上一趟？”

姜雾看向哈迪斯，“你想去人间？”

“不是我想去，你如果不想去那就不去了。”

姜雾没什么力气地挂在哈迪斯肩上，“不想去，人界也没什么好玩的，跟在冥界没什么区别。”

哈迪斯克制着自己的欢喜，“所以，现在会更喜欢冥界吗？”

姜雾低头对上哈迪斯那双漆黑的眼眸，许久才轻声说，“对，现在更喜欢冥界……更喜欢哈迪斯所在的地方。”

这样单纯而温柔的告白让哈迪斯一下子就呆住了。

他许久没说话，像是不知道做出什么反应一般。

姜雾的手指轻轻地戳了一下哈迪斯的唇，“怎么了？”

哈迪斯顺势含住这根手指，闭了闭眼。

姜雾指尖发痒，“哈迪斯……”

“嗯。”哈迪斯含糊着，“我也喜欢，很爱我的小水珠。”

姜雾嘴角上扬的那一刻眼底却泄露出微不可见的难过来，那点难过转身即逝，哈迪斯并未捕捉到。

他对即将和心爱的人类结婚有着极大的期盼和热情，他想要在那一天，彻底地拥有属于自己的冥后。

这是他唯一的伴侣和爱人。

结婚前两日，姜雾终究还是迎来了宙斯。

宙斯就坐在漆黑的椅子上，穿着繁复华丽的衣袍，戴着王冠，露出姜雾送的手链，一动不动地看着姜雾走进来。

姜雾半点没有惊讶，他在宙斯对面坐下，慢慢地倒了杯水推给宙斯，细声细语，“你来找我，是有事吗？”

“你马上就要结婚了，你觉得我来找你又是因为什么呢？”宙斯声音很沉。

“总不能是抢亲就对了。”姜雾笑眼弯弯，“我就当你来帮我们主持婚礼，祝福我们好了。”

宙斯心底堵着一团火，叫他不知道该如何发泄出来，他握着那只杯子，杯子被他捏得变了形，他说，“你把我想得太大度了。”

姜雾撑着脸去看宙斯，“那你来做什么？”

宙斯冷着脸，“你要考虑清楚，和哈迪斯结婚，你就永远属于冥界。”

姜雾点了点头，“你说的后果，我当然想过。”

“你……”

“但是没关系啊。”姜雾轻快地回答，“我很乐意为了他留在冥界。”

宙斯的脸色又一次阴沉难看下来，他再一次问出那句话来，“为什么？”

为什么哈迪斯就这么不一样。

为什么偏偏对哈迪斯动心。

姜雾没有多加思考，“哪有这么多为什么？你为什么对我如此执着？”

宙斯一顿，许久才说，“我爱你。”

姜雾问，“理由呢？你爱我什么？爱我曾经陪伴你？教导你？如今把你弃如敝履？”

“若是如此，陪伴你教导你的仙女不知凡几，你与她们的关系也很亲密，你为什么这样爱我？你只是不甘心而已。”

宙斯定定地看着姜雾，“你不接受我的爱意我能理解，我伤害过你，可是并不是因为不甘心，爱你和不甘心是两回事。”

姜雾一哂，“即便是如你所说，如今我也不爱你，我要和哈迪斯在一起了。”

宙斯把手中的杯子丢开，他站起来，“你说得对，本来和你在一起的人应该是我。”

“没有那么多本来，就算是那个时候，我对你也……”

“一点感情都没有吗？”宙斯弯下腰来直直地看着姜雾，他问，“真的，一点点感情都没有吗？”

姜雾一顿，他那个时候对宙斯并非是一点感情都没有。

活泼外向的少年总是能轻而易举地逗人欢心，特别是这个人还长着一副极其好看的皮囊，愿意为了你做些平时他绝不可能做的事情时……如果说一点都没有触动自然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