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没落与兴起（1 / 2）

因为没有做出过多抵抗的缘故，观海城的皇宫其实并没有受到多大的破坏。大军驻扎在皇城，只是少数人进入了皇宫。清点了所剩不多的国库之后，便是发配皇家人员。定远金一向军纪严明，从不会允许任何行恶作乱的事情发生，即使是在敌国。触手可得的金钱、货物、女子，竟没有发生大肆掠夺的场景，甚至还接管了皇城的治安。当地百姓受武帝欺压已久，如今这定远军进启城没多久，竟受到了当地民众的欢迎。

启城内，武氏族人共三百八十九名，包括了在皇城定居的亲王以及亲王眷属。定远军对平民百姓心善，可并不意味着这些皇室成员也能受到良好的对待。监牢之中，皆是些被查抄家世的王侯帝亲，那位皇帝当日下了降书之后，便被当日破城的统将直接斩杀。

武帝妻妾成群，约莫七十余人，皆是国色天香的女子。夏真侯等人查看监牢之际，那些女子媚态百出，极尽所能地勾引着面前经过的乌金铠，以求一条出路。

没人理会她们。过几日，这些女子便会被发配到岭南一带的荒芜之地，终身流放。

再往里面，是关押的王亲贵族，有人大吼大骂，朝着他们吐口水。有人摇尾乞怜，希望求得一条活路。有人目不斜视，一身囚服也丝毫不减王侯气象，端坐于地面。更有上吊自绝，难堪于世之人。

人间百态，在这监牢这种可以看尽。

最里面，关押的是武帝的直系血脉，有位鬓发霜白的妇人暗自流泪，身旁有两男一女，皆是一脸誓死不从的决绝，尤其是几位统将踏进昏暗牢房的那一刻，一人猛地起身扑向夏真侯，被老人一脚踹飞，捂着肚子直吐胆汁。

青龙军统军副将严武沉声道：“武帝死后，我军搜遍皇城都未搜到帝玺，二等可知那帝玺的下落？”

“说出帝玺下落，你们便可免于死罪。”

夏承真道。

“你死了那条心吧！”

“哈？夏将军这是来求人？你跪下来求我，求我我就告诉你啊！”

两位皇子接连开口，为首老者笑了笑，没有理会，反而上前搀扶起老人。那老妇颤颤巍巍的起身，道了句将军。

夏真侯年纪与这妇人相仿，皆是有了孙辈的。

他开口道：“太后年事已高，相信自然不会知道什么帝玺的下落，所以本将军不问你帝玺。本将军只问，你如何看待这武帝统治的三十年。”

“说完了，你就可以活命。”

老妇人抬起头来，目光浑浊，掺杂着泪水以及极为复杂的情感。

“老身....我快死了，活不活无所谓，将军您能不能，让我那孙子和孙女活下去，我下辈子，一定给将军当牛做马，一定加倍偿还。”

夏真侯轻轻摇了摇头，“对应的价码太低，本将从不做亏本的生意。”

老妇人哑然，沉默许久，叹了口气。

“也罢，这活路，我要了也没用，那便当作给将军讲故事听了。”

“武帝是我第二个儿子，我当年诞下武帝时，已然三十余岁，他还有一个大他十二岁的哥哥，其实他哥哥，比他更有治国的才能，若是上位的是邱恒，你们定然不会攻到我武都城下。

太上皇早年监国，已然让武朝日薄西山，露出那垂暮之象，不论太上皇如何治理，都是那么的不尽人意。一日，那年仅十岁的武帝，带着来自狐国的妖女觐见，将她们送给太上皇，武朝的局面就一发不可收拾。

太上皇沉迷美色并不可怕，可怕的年仅十岁的武帝在背后操纵，蛊惑狐女将邱恒调到边关，在一场大战中，更是下令观海军不可撤离，记得当时还是承真将军带兵打的那场仗，邱恒的人头被挂在了定远军的军旗之上。”

老人似乎哭干了眼泪，反而声音变大了几分。

自那之后，太上皇始终不知节制，被那妖女们榨干了身体。当时我一气之下下令斩了那些妖女，没想到太上皇震怒，一气之下废掉我的后位。

而后没几年，太上皇就死了，武帝上位。封帝后第二天，便是大修皇城，将皇城上下的侍卫下人全部换成了女人，我被追封了太后之后，便再无实权。整日里见那武帝赤身裸体行于皇宫，只要是兴起，抓住一个女官便是.....连她那几个妹妹都没放过，其中四妹是那武帝最亲密的玩伴，却被武帝残忍侵犯了数日之久，而后自杀。当时的武都，何等糜烂，我至今难忘....

朝中大臣不满，便被杀。边军不满，便要断了军粮，如此之下，谈何守住这武氏帝业！”

监牢内的阴暗潮湿，此时众人都没了声音，老妇人又开始了抽泣。

夏真侯轻拍老人肩膀，示意几人将她带出去。至少最后，还能安度晚年。

她忽然跪地，使劲磕头，砰砰作响，“夏将军，我不要活命，你留下我的孙子孙女，一个、一个也行，我跟他们换命，求您了夏将军。”

老将军多年来，不知看过多少类似的场景，面无表情的摇摇头。那妇人忽然跪着上前几步，抽出夏真侯腰间的佩刀。众人见状，刚想上前，老妇人已然将刀抹过了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