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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双眼迷离,凌乱的靠在衣柜上深深呼吸,灼热的气息浓烈至极,一股蜜桃香气顺着门缝丝丝缕缕的往外钻出。
光脑响起的时候,他脑子混沌,钝钝反应了很久,才艰难的拿起光脑。
是来通知他下午参加新生入学的。
从光屏里,他看到自己的模样,满面潮红、双眼迷离溢满难堪的情愫,狼狈的不像样子。
发/情/期的Omega会过度渴求心仪Alpha的安抚。
席妄脑子里闪过这一句话,随即狠狠晃了晃脑袋,把不合时宜的生理课教程甩开。
现在已经不是战时了,匹配度高的ao也不一定会在一起!
别多想,席妄!
席妄艰难的把自己从衣服外套上挪开,珍惜的外套挂回衣柜里,抚平每一条褶皱。
酒意微醺的煮红酒灼灼浓烈,席妄恍惚间,还能回忆起被紧紧抱住的感受。
眼看着情况要不可收拾了,席妄赶紧收拾好自己,喷上全身的阻隔剂。
这才行色匆匆的来到校门口帮忙迎接新生。
他穿着学院的校服,类似于军装的制服衬得他腰细腿长,一头及腰的银发在阳光下流动着绚丽安宁的银辉,像是瀑布落下,唇瓣一弯,美得像一汪清泉。
到校的新生人来人往,在这位大两届的学生首席面前,闹得面红而赤,支支吾吾的围着他,在笑脸面前一句话也说不出。
祝夫人远远看见,眼热的露出一个眼巴巴的表情:“诶,你看那个Omega,可真漂亮啊,要是能到我们家来就好了。”
祝九抬眸,正对上席妄那张微笑的侧脸,脸上无奈的笑容纵容又温和。
树影落在他的头顶,像是校园里最青春的模样。
祝九漫不经心的回:“那就是您儿媳妇。”
祝夫人无语:“……你?你考上国一我和你爸都偷着乐了两个月,那真是祖坟冒青烟了。你能找个Omega回来,我和你爸就阿弥陀佛了。”
祝九:……
那倒也不必。
他这个身份的原主就是个二世祖,吊儿郎当没个正形,爸妈请了最顶尖的老师,压着他临时补了半年课,多亏了顶尖Alpha的入学优势,勉强考上了国家第一军校。
祝九这些天天天在家睡觉,偶尔坐在沙发吃个橘子都有爸妈抢着剥,完全理解了什么叫慈母多败儿,惯子如杀子。
就算是这样,依席妄的优秀,滤镜叠了一层又一层的祝爸祝妈也觉得祝九配不上人家。
不知道真把人带回家,爸妈得高兴成什么样子,别不是觉得自己给人下蛊了。
祝九一拽背包,面不改色:“走了。”
“你记得请室友吃饭,多交流交流,别和人起冲突……”祝夫人追着叮嘱几句,追着追着就追不上了,气得直骂:“不孝子,不孝子!”
席妄将围着自己问问题的学弟学妹们送进校门,身边眼看着空闲下来,他刚松了口气,一瓶水递到面前。
“谢谢,我不用……”席妄刚要拒绝,一扭头对上一双熟悉的凤眸。
多少次午夜梦回,就梦到这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眨眼间又变作一双竖瞳将自己禁锢。
席妄一瞬间失了声音,少年却好似没认出他一般,神色淡淡,语气散漫慵懒:“开不了,学长帮忙开开。”
“……”席妄稀里糊涂拿过到手,一拧瓶盖才发现是已经开好了的。
少年又说:“请学长喝水。”
“学长不喝,我可不好意思让学长帮忙提行礼了。”
祝九示意了一下自己的大箱子。
一个Alpha,不去帮别的Omega搬行李,反而指望别的Omega帮忙。
旁边迎新的学长都无语了:“诶,你这人……”
却见席妄自然而然的伸出手,温声笑道:“好,学弟要去哪?我帮你提。”
伸出的手白皙修长,指尖莹润,漂亮得像是工艺品。
抓着行李箱的推杆,祝九没放手,席妄也拉不动。
他茫茫然的眨了下眼,紧接着就腾空了一瞬,被一双手臂带上了行李箱。
他瞬时惊惶,被少年揽住,瞬间就软了腰。
手指抓着少年的肩膀,脸红得埋进其中,露出红得滴血的耳朵。
漂亮的耳廓都染上绯色,眼见要漫进衣服底。
祝九哑笑:“喷了阻隔剂,还不算太笨。”
“……你、你放我下来。”席妄不自在的抿了下唇,小小声说。
“喝不喝我的水?”祝九没退,低头在他耳边,耳鬓厮磨般轻言。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耳朵上,席妄颤抖着睫羽,不堪忍受般磕磕绊绊的答应:“喝,我喝——”
四周扫过来的好奇眼神令他十分窘迫,几乎要把自己埋进地下去了。
祝九“嗯”了一声,主动退后一步:“我不太认路,学长送一送吧。”
他都这么说了,席妄也不想拒绝,稀里糊涂就被他牵着手走了。
徒留一脸迷茫的学弟学妹们窃窃私语:“那不会就是学长的Alpha吧?”
“好高好帅,走过来那压迫感,感觉等级超高!”
“信息素好霸道啊,学长不会是被威胁了吧?”
一个路过的学姐瞥了两人的背影一眼,一脸沉默。
“……傻,席首席要是不乐意,早在他伸手的时候,这个Alpha就被席首席折断手送去医务室了。”
席首席现在的反应,跟她姐妹见到男朋友的反应差不多。
欲拒还迎的,啧啧啧。
席妄频频抬眸,自以为不着痕迹的望向身边的Alpha。
Alpha比他小两届,才刚成年,面容介于青涩与成熟之间,身高却早已占据了Alpha的优势,比他还高半个头。
走在身边,像是一棵小白杨,凤眸垂落间不经意间露出锐利的弧度,被隐藏的很好。
捕捉到席妄的目光,祝九直白的偏过头,朝他的方向倾了倾:“怎么了?”
席妄脸一红,被这句低语震得耳根发麻,不好意思的垂下脑袋露出头发下泛红的耳廓。
软乎乎的圆润耳垂,此刻染上涩意,看起来特别好摸。
祝九顶了顶腮帮子,一把拉住自顾自往前走的Omega:“学长貌似不太希望见到我。”
“明明之前还那么亲密呢。”
他控诉着,一把按住席妄的腰肢,语气似笑非笑,带着几分戏谑的意味。
淡淡的信息素被锁在监测仪中,但席妄与祝九的匹配度太高,隐隐约约嗅到气息,面上像是喝醉般,呈现出微醺的红晕。
席妄手软脚软,完全是靠意志和祝九的双手撑住身体。
他双眼漫起一层水光,眉目含情,又娇嗔又可怜的望着Alpha。
发红的眼尾,活像是被欺负一般。
小Omega真的很爱哭,明明比他还大两岁,性子又软又娇,被尾巴圈住肆意磨蹭,也只会沉默的掉眼泪。
祝九不可抑制的感受到心疼,叹息着用指腹抚过Omega的眼尾:“学长哭什么?”
“像是我在欺负你一样。”他低声说着,松开了制住席妄腰间的手,礼貌的退后一步。
对于陌生Omega来说,他的动作确实突然又冒犯。
被席妄拉住手,他定定的看着人,小Omega也不开口,抿着唇拼命的低下头。
此刻席妄的内心极其复杂,又怕Alpha欺负他,又欢喜于Alpha的亲近。
这般纠结之下,他含着眼泪,面上泛着难堪的绯色,蜜桃的信息素不自觉抽动。
他垂下眼睛,羞耻的颤动着睫羽,低声控诉:“好、好轻浮……”
不知道撩了多少小Omega。
一点都不绅士。
祝九一怔,很快发现了症结所在。
以前的世界,席妄主动又大胆,也并非是正常世界正常家庭出来的。
他默认了人是自己老婆,态度难免亲近,不自觉就越界了。
但显然,这个世界的小Omega需要细心呵护,浪漫追求。
不然被当成轻浮的流氓,也是他自己的问题。
祝九难得局促的摸了摸鼻子,低声道歉:“对不起,我太心急了。”
“我只是……”
他顿了一下,纠结抬了一下手,绅士的递过一张手帕:“……喜欢你。”
“别哭了,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