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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让大家这个时候结束假期,你们都不情愿,但现在有比过年更重要的事!”

“虫族大军压境,和平不过短短三十年,有多少从边境星出来的孩子因此成为了孤儿,又有多少边境星的家庭家破人亡?诸位,身后万家灯火是我们的家园,我们无路可退,也不能后退!”

“战!战!”

肃杀的号召声在宽阔的训练场轰鸣作响,像是一声木仓鸣,无法回转般冲出炮膛,炸响在每个士兵的心中。

虫族大举入境,短短一天内,放假的士兵与军官迅速集结,他们组成一个个队伍,在上面的命令中登上了一去不回的航船。

就连还在训练的圣鹰小队,都被召回了训练场,等待着上前线的命令。

“……我们要上战场了吗?”

“这不是之前一直期盼的,上战场拿军功,成为高级军官。”

“可是……可是……”

尚在待命的小队成员在这个阖家欢乐的时刻,孤独的坐在安静的训练室,有些耐不住心里的压力,忍不住捂着脸哭了起来。

“我才刚要回家,还没有见到我妈……”

他们不敢说害怕,只能借着这样的哭诉,宣泄着对未来的迷茫。

席妄过去安抚人心,回来时靠在祝九的肩膀上,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们明明才约定好回祝家主宅过年,就被一条召集令紧急招了回来。

闭目养声的Alpha眼眸微撩,他眸子扫过靠在自己肩膀的Omega,手臂一揽低声安慰:“没关系的,宝贝。”

“别怕。”

席妄弯了弯唇,在昏暗的室内与自己的Alpha互相依偎,他将脸埋进Alpha的怀里,语气轻松。

“没怕呢,我可是边境星出来的,最不怕虫子了,就是……没有和妈妈他们一起过年。”

“会有机会的。”

当战场情况恶化,上战场的士兵有最后和家人通讯的机会。

席妄是边境星的人,他因为虫族失去了家园,知道虫族的可怕。

那些曾经和虫族作战的军官们也知道。

他们面色沉重,看着状况极速恶化,仿佛有一双眼睛盯着战场,指挥着虫子侵入一颗颗星球。

在镜头中,它们疯狂啃食可以见到的一切。

人类、金属、动物、植物……

短短三天,一颗生机勃勃的星球就在虫族的入侵下变得死寂。

“这群没有思维的虫子!”暴躁的军官忍不住大怒。

陆少校放大视频,来来回回的观看,冰冷的眸子里满是冷寂:“这群虫子背后,一定有一只虫母。”

“它们在寻找着什么,或者说在虫母的驱使下寻找着什么……”

“……我觉得背后是一只虫族女皇。”

“这不可能,三十年前我们耗费了五十万士兵才把虫巢清没,虫皇也被斩首,怎么可

能这么快……”

“那它们为什么大批进攻?背后一定有虫母在操控,甚至可能是已经厮杀完,唯一剩下的虫母。处于进化虫皇的过程中,才会极度需求能源与食物。”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这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

虫族是宇宙里没有感情的怪物,它们的思维里没有相互合作的概念,就连同族都是它们的竞争对象。

只有虫母才有可能将它们集结在一起,虫母会集结虫族壮大自己的队伍,并且与其他虫母拼杀,剩下的那一个会成为虫皇,将所有虫族收拢在一起。

就像是大脑操控着细胞,虫皇会迅速繁衍,指挥虫族不断的掠夺资源。

他们千年来与虫族战斗的经验令所有人不敢松懈,陆少校缓缓开口:“把圣鹰小队派上战场。”

“老陆!”

“他们是最出色的学员,如果连他们都打完了,那就派在校生,在校生打完了,就是我们手无寸铁的百姓!我们必须把虫族拦在国境之外,不惜任何代价!”

掷地有声的话语令所有人都沉默下来,最高统帅缓缓点头。

一封调令迅速传到圣鹰小队的手中。

他们被打散,作为新兵提前入伍,被派往国境四方。

席妄紧张的抿着唇,在心里求了又求,在点开调令看到里面的地点后,终于松了口气。

气氛一派凝重,他也有点笑不出来,此刻倒是松了口气:“和阿九一个地方。”

祝九倒显得理所当然,他没多少恐惧,漫不经心的揽着席妄开玩笑。

“那军官大人在战场上步步高升,可别忘了我这个糟糠夫,我给你当副官去。”

他低头亲了亲Omega的唇角,Omega内心的紧张都散了散,被羞意取代。

他面上微粉,羞得攥着Alpha的袖子,小小声嗔怪:“真是坏死了,这个时候还开玩笑。”

“这个时候,才要开玩笑。”祝九一本正经,宝贝的把他往自己的方向揽了揽,低声宽慰:“别怕,我在你身边呢。”

席妄眼眶微红,琥珀眼粼粼着水光,在眼眶转了转。

“……嗯。”

小队接到消息,当天就发了军装,被编入了作战队伍,随着一批一批士兵去往遥远的边境。

状况过于紧张,所有人不被同意联络外界,政府压着情况不让外传,所有人只能沉默的在军舰上紧锣密鼓的加急训练。

席妄与祝九被分隔两个小组,连吃饭都只有半个小时,掐着点投入紧急的培训中。

不管Alpha还是Omega都被注射了抑制剂,延缓发/情/期与易/感/期的到来,颈后的监测仪也被更换为军用款,添加了定位、警告、证明身份、限制信息素的用处。

在投入战场的前一天,所有人的光脑第一次链接上网络。

上级拿着光脑在人群中来来回回走:“诸位,这场战争至关重要,身后既是家园,我们无路可退。”

“现在,你们每个人有15分钟的时间联络家属,切记,禁止向外界说明战场情况,禁止涉及你们的位置、禁止说出任何丧气话……”

上级语气缓了缓,不及之前严肃冷厉:“兄弟们,这可能是你们最后一次见到自己的家人,跟自己的父母兄弟们再说一句“我爱你”。”

上级眼眶微红,扭头走向前方:“打完的过来写遗书。”

席妄遥遥望着上级长官的背影,他拿着光脑,垂下眼帘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该打给谁。

他的父母兄弟早就死了,自己的那些朋友也正在等待着上战场的传召。

打给祝九……

他摩挲着光脑,安静的光脑猝然响动起来。

只是隔了一个训练场,祝九将他拉进一个群体通讯里。

他手忙脚乱接通,好久不见的Alpha棱角更凌厉了,他穿着迷彩服,凤眸定定的望着他。

两人隔着屏幕,安静的望向彼此。

后面加入进来的祝父祝母笑得热热闹闹,似乎在饭桌上,一边说笑一边回过头看向他们。

“哎呀,乖宝现在在哪里呢?又在训练啊?”祝母摸着麻将,轻声抱怨:“这大过年都不让你们回家,也太过分了吧。”

“……妈妈。”席妄抿了下唇,轻轻笑了出来:“妈妈,我们训练结束就回去啦。”

“新年快乐。”

祝母含糊的嗯了一声,将手中的麻将丢出去:“三万。”

扭过头笑吟吟的答应下来:“妄妄新年快乐!”

“小宝贝什么时候回来,我和你爸给你包了红包……真是的,大过年的都不着家。”

祝母抱怨着,瞪了祝九一眼:“你这小子,记得把红包转给妄妄,要是让我发现你私吞了,回来有你好果子吃。”

祝九漫不经心:“给席妄不就是给我的,是老婆给我零花钱。”

他们两这些天连个话都难凑一起说两句,谈个恋爱跟地下情似的,别说什么红包了,多聊两句训练上的事都嫌多。

他们也不好说现在的情况,就只能这么蒙混过去。

祝母与他们热热闹闹插科打诨了一会,着急去打麻将,匆匆忙忙挂了通讯。

只有席妄与祝九两两对望,祝九眸色深深,像是要把人吸进去一般,凤眸直直的望向席妄。

“白打封闭针了。”祝九低声呢喃,富有磁性的声音性感低沉,像是在耳边亲昵的诉说。

席妄耳廓泛红,他下意识的遮了遮耳朵,眼神闪烁着望向四周,结结巴巴的嗔怪:“这、这个时候你还说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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