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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受过席妄恩惠,最是忠心耿耿,差点没忍住教训祝九。
助理一下冷下脸:“请不要用这么侮辱性的词。”
“侮辱吗?多应景。”祝九漫不经心,戏谑般笑了一下,凤眸斜晲,黑黝黝的瞳孔莫名叫人恐惧,像是能看透一切般。
如果不是席先生看中,助理真想教训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
助理气愤离开,回去就告了席妄一状。
席妄却像是昏了头般,一边批文件一边问:“他想要多少钱?”
居然没有丝毫反应。
助理气闷,有种忠臣被辜负的感觉:“……三百万。”
“嗯,把景苑的房子给他,他要什么就给什么。”席妄并不在意。
祝九当天就喜提一间五百平的江景大平层,每天一睁眼,入眼就是一望无际的江景。
三百万很快打到了祝九的账上,小姑娘也在当天被转移到了私立医院,每个月上百万的医疗费。
[您这是在干什么?]系统耐不住,发自内心的拷问。
祝九回答:“我在走剧情啊,这不是你说的,先包养再火葬场,我只是在按照你说得做而已。”
系统看着他把席妄的短信窗口当日记发:[……]
[走剧情需要培养感情吗?]
祝九有理有据:“作为金丝雀讨好金主有什么不对?”
系统被气下线了。
祝九完全不在意,随手发了一张夜景,发彩信的方式发给席妄。
这年头谁还发短信?
席妄也是这个时候才发现祝九给他发了很多短信,他往上翻了翻,大多数都是简短的,类似于记录本一样的内容。
席妄鬼使神差,让司机把他送到了景苑的房子。
上去前,他告诉自己,上次的事只是个意外,不能再这样了。
可祝九站在落地窗回头望过来的那一眼,深邃的凤眸里倒映着闪闪发亮的万家灯火,粼粼夜景汇聚成他眼中的碎星。
而祝九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转过了头。
席妄却觉得呼吸困难,他定定的望着他,内心早已天崩地裂,连绵不绝的阴雨似乎越下越大。
像、太像了……
简直就是……
“……先生。”席妄恍惚的上前一步,口中不住呢喃。
祝九第一次与原主感同身受,他也觉得当替身真的很烦。
他恹恹的皱起眉,将手中的红酒往桌子上一放,推着席妄坐到沙发上。
他坐在这个没心的黑寡妇腿上,垂眸问:“要洗澡吗?”
席妄:“我、我不……”
祝九皱着眉,拉着他的手探入自己衣摆,摸到了结实的腹肌。
“那就直接来吧。”
祝九衣服一撩,年轻的□□在眼前晃过,那张熟悉却又年轻的脸正对着席妄。
席妄:……
啊,又、又这样了……
结束之后,席妄浑身大汗,他敞着腿,呆呆的靠在枕头上,呼吸深深面色凌乱。
祝九咬了根烟,晲了他一眼,到底没点燃。
“洗澡去吧。”他示意了一下。
席妄浑身腾空,被年轻的情人一把抱进了浴室。
他一声不吭,祝九也不吭声。
两人像是在演默剧般,直到席妄撑不住,裹着被子靠在床上偏头说:“你有什么可以直接发微聊,不用发短信。”
他顿了顿,继续说:“……短信我不一定能看到。”
祝九“哦”了一声,事实上他这个十五年前的老古董,也只会发短信。
不过席妄这么说,他不爽弹舌,好吧,老古董也要跟上日新月异的新世界。
……所以说,科技为什么会发展的这么快!
烧到迷迷糊糊间,席妄半睁开眸子,睫羽颤抖着落下一层阴霾,恍惚的视线中,年轻的脸越发清晰。
祝九推着他,将一支手机塞到他手上,微哑的嗓音里透着不容置喙的意味。
“给你的家庭医生打电话。”
席妄手一松,耍赖般将泛红的脸埋进枕头里,难得显露出不显山不露水外表下,难得的任性情绪。
只从发丝中间露出半只眼睛,半垂着懒散的凝着他,眼神略显涣散,更像是意识不清。
全然看不出叱咤风云的精明模样。
祝九原以为他会很快离开,于是在浴室里慢吞吞的泡了半小时。
却没想到出来时席妄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半长的头发遮住眉眼,遮不住身上漫起的不正常潮红。
热度来势汹汹,一点低烧加上连日的劳累,很快就烧了起来。
他迷迷糊糊被叫醒,在意识到自己在陌生地方时,他的身体一下子绷了起来直到一支手机塞进手里。
他眯着眼,枕着枕头,慢吞吞的翻找着通讯录,眼神却不自觉偏移,自以为不动声色的看向房间里另一个人。
祝九正背对着他,粗暴的扒下身上的浴巾,胡乱的套上一件黑色卫衣。
祝九是从来不会亏待自己,他有钱第一时间就把自己身上那些乱七八糟的廉价衣服换了,折断了电话卡换了所有联系方式,确保原主的麻烦不会找到自己身上。
除了那个病得要死的妹妹。
哦,现在又多了个病得要死的金主。
祝九换好衣服,粗暴的摸了把席妄的脸,逐渐上升的温度令他眉头微蹙。
席妄动作还是慢吞吞,祝九不耐的再次点了点他的手背:“给你家庭医生打电话,让他带着药过来。”
“……我自己喝包药就好了。”席妄声音低低的,慢慢坐直了身体。
他一坐起来,立刻被祝九薅住了,祝九胡乱给席妄套了身衣服,遮住了满身雪白。
席妄生病之后,反应温吞,呆呆的被套了衣服,眼神有些涣散,不知道在想什么。
凌乱的发丝落在眉眼,看起来不像是个三十多岁的人,苍白又脆弱。
死气沉沉的。
祝九对这个回答很不悦,他皱起眉,随即霸道的下决定:“那就跟我去医院。”
“不——”席妄还来不及拒绝,被他一把抗了起来。
席妄揪着他的衣服,被强迫着扛起,只觉得脑袋发晕,嗓子发痒捂着嘴干巴巴的咳嗽几声,像是要把肺给咳出来了。
他哑着声音,不动声色的垂下眸子,淡声对祝九说:“你把我放下,我今晚不打算在这里过夜,也不会跟你去医院,我该走了。”
他声音虽轻,但也是说一不二,语气淡淡中透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祝九知道,他那些保镖就在下一层呆着,这个没心的黑寡妇睡男人也舍不下戒备心。
脆成这样,还逞强。
祝九气笑了,他越气,嘴角的笑越讥讽。
“行,下一次你再来,记得提前打救护车,做完就去抢救,一条龙服务。”
他把席妄丢回床上,柔软的床垫带着苍白的男人上下弹了弹,席妄扑在被子里,没什么力气的撑起身。
就见祝九用脚带开床头柜,从里面拿了一叠钱,红色的纸钞洋洋洒洒,缓缓落在席妄的身上。
隔着纸钞,祝九的眉眼锐利凌冽,居高临下的冷言刺他:“作为你的小情,我懂事点,这救护车的钱我出了。”
“将来你死在我床上,我还给你收尸。”
席妄:……
脾气好大。
席妄自知理亏,只好答应把家庭医生叫来。
家庭医生过来的时候,显然没想到会在席妄的身边见到另外的人,但他职业素养出众,并不多问多看。
只是本分的给席妄吊上吊瓶,开了一天的药。
他有医嘱,但席妄很少遵守,家庭医生也只能徒劳的在本子上记录下来,打算交给席妄的营养师。
正写着,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
年轻的情人不悦的舌头微顶,任由尖锐的牙齿咬住舌尖,祝九皱着眉,从头看到尾。
贫血少眠精神衰弱……
不大不小的病,折磨着席妄,把他折磨得病骨难支,做一次病一次。
“都这样了,还要养小情。”祝九把记录本丢回给家庭医生,在医生愤怒的目光中抱臂讥笑。
“对付我一个都不够,也不怕死在床上。”
他态度过于尖锐,面上表情似笑非笑,似讥似嘲。
席妄睫羽颤抖,眼上附着一层如薄膜般不化的阴霾,他鬼使神差解释了一句:“没有,只有你。”
见祝九瞬间哑然,他莫名松了口气,输液的那只手冰冷僵硬,他伸手覆住,低声道。
“明天我会让人打一笔钱给你。”
“奖赏还是分手费?”祝九挑眉。
席妄:“……不是,你可以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