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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披着黑色的风衣,像是身披黑暗般,从容的从大厅走过,自然的在主位坐下。

年轻的祝家人可以说是全部被流放了,驱逐出了势力中心,而那些老掉牙的族老,席妄恩准他们在老宅等死。

整个祝家尽在掌握,以至于这场鸿门宴从一开始就不成立。

“听说你最近包养了一个小情,外面那些人玩玩也就算了,别玩的太认真。你别忘了你是谁家的人,又是怎么获得的权利!祝家的家产绝对不能落入外人手上!”

席妄从容至极,族老发难时,他甚至连眉头都没动一下。

身边的女仆捧着红酒为他倒上,他眉眼沉静,温和的望着站起来的族老。

“您说的是。”席妄颔首,不动如山。

另一个族老开口:“既然你明白,那我也就直说了,你看小九都离开这么多年了,你也帮我们祝家管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我打算从族中选一个孩子,过继到小九名下,小九大哥家的祝明不错,是个孝顺的,以后也好给你养老送终。”

席妄眼眸微敛,目光定定落在族老身上,他忽而笑了,笑靥恍若檐下积雪,猝然渗出几丝寒意。

“养老送终?别又是一份毒药,让我如同我可怜的丈夫一样,死得悄无声息。”

席妄语气淡淡,内里的意思却叫族老们脸色瞬变。

他们放软了语气,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祝家的基业到底是要交给自家人的。”

“过去的都过去了,你不要抓着不放。”

席妄听着这些人左一句右一句的劝说,赫然冷下表情:“你们不会认为,我现在的位置是我死了丈夫换来的吧?”

他凉薄的目光扫过众人,充满压迫力的目光掠过,活像是软刀子在身上刮。

众人瞬间回忆起了他的铁血手段,顿时骇然。

“你们这些老不死的,安安心心在这里安度晚年不好吗?为什么非要来对我的事指手画脚呢?”

席妄歪了下头,菩萨般精致白皙的面容流露出几分困惑,他温声软语,轻轻开口。

“既然你们这么关心祝家,那我作为晚辈总不能阻拦,这样吧,几位族老就跪在我丈夫的牌位前,祈求一下祝家的列祖列宗能赐予我一个孩子,或者保佑一下我的丈夫魂归人间?”

他“嗯”了一声,面带微笑的笑脸映衬着昏黄的灯光,保镖高大的身影从他身后走出,幢幢人影挡住他的表情,只露出几分不带情绪的浅笑,形如恶鬼索命般。

几个八九十岁的族老路走不利索,被凶神恶煞的保镖拉着,在地上拖拽。

席妄厌恶蹙眉,意趣阑珊:“还是吃太饱了,饿几天吧。”

他轻描淡写的交代完,站起身带着助理保镖,多留一刻也嫌弃般,避之不及的离开了老宅。

自从他丈夫死后,席妄就对这个阴暗的主宅没有任何好感。

他近日心情不错,但今天实打实被恶心到了,助理从后视镜看了席妄一眼,谨慎的提议:“先生,去景苑吗?”

席妄顿了一下,手指若有所思的点着膝盖:“他在做什么?”

助理看了眼保镖发来的跟踪路径,诚实回答:“祝少爷刚从医院回来,现在应该在准备吃饭。”

“祝少爷不会做饭,他点了外卖,是海鲜粥。”

席妄蹙了下眉:“找人给他做饭。”

助理记下了。

低调的卡宴在夜幕中穿行而过,走出那一望无边的庄园,很快就汇入了灯火阑珊的城市。

车在景苑停下,席妄上楼时,祝九头朝下倒在沙发上,小腿勾着沙发背,整个人躺倒下去。

他闭着眼,听到声音一动不动。

在脚步声迟疑靠近的时候,他腰腹一发力猛然翻了起来,赫然出现在席妄面前。

席妄吓了一跳:“……在干什么?”

“我在思考。”祝九回答。

不、不如说是在装死。

那个系统实在太烦了,一天到晚就只会念叨那点剧情,催促祝九把席妄送进火葬场。

祝九看着灯下苍白瘦弱的男人,白色的灯光遮不住他眉宇间的艳丽,浓烈的好像披着人皮的艳鬼。

而祝九像是条阴暗爬行的蛇,直勾勾的盯着他,像是在盯着自己的猎物。

“你不开心?”

祝九实在太过敏锐了,他一开口,系统就在那里大呼小叫。

[是祝家人知道他包养了一个替身,深怕他卷着祝家的财产和小情人跑了,所以把他叫回去说了一顿。

当然我知道你是不会这样做的,他只是帮忙管理而已,到时候一切都要还给祝明的!]

虽然但是,祝明才是主角吧,什么好事都是他的。

祝九敏锐的捕捉到关键信息,立刻发问:“被人骂了?”

席妄顿了一下,他自己也说不准自己怎么就来了这,一时无言。

他无意说太多东西,也无意解释自己。

祝九却撑着下巴,漫不经心的问:“骂回去没有?”

席妄:?

“指着他们的鼻子骂老不死的,活到现在他是心高气傲,招惹到你是生死难料。”

“上世纪的古董这世纪成了精,新世界的齿轮转不动旧世纪的钟,破四旧逃过一劫没人治得了他了是吧。”

“还吃什么饭,浪费资源影响未来十八代,不如当场掀桌。”

“噗。”憋不住的笑声赫然破功。

顶着亡夫这张脸骂人,席妄真的有种幻灭的感觉,他眉眼弯弯,轻声反驳:“不,他才不会这样骂人呢。”

他无意玩笑,话说出口却赫然怔住。

祝九猝然眯起眼睛:“他?”

他一直这样骂人,所以是哪个他?

席妄抿了下唇,僵硬的转移了话题。

他偏开头,琥珀眼似乎漫起几分湿意,苍白的唇一抿,染上潋滟水光。

态度称不上服软,可祝九瞧着,像是自己逼迫他一样,手指攥着沙发套,可怜巴巴的。

祝九意味不明的呵笑一声,急促的短音从喉间溢出几分冷笑,他长腿一伸,从沙发靠背上站起,本就高挺的身躯站直之后,越发逼近了几分。

强烈到不能忽视的阴影从头顶笼罩,覆上苍白的眉眼,近乎压迫般落在面上。

祝九脚步一前,席妄呼吸一窒,分明对外是从容又寡淡的大佬,此刻却品出一丝慌乱的情绪。

睫羽颤抖着垂落间,他窒息般本能的扬起头,恍若天鹅交颈,艰涩的滚动着喉结。

粗粝的大手附着上白皙的脖颈,胁迫般拽紧了领结,往前一拽逼得席妄前倾,被人变本加厉的揽住了后腰。

碎发垂落耳边,有人在他耳边厮磨般不悦轻言:“我只听说你把我当亡夫替身,怎么还多了一个?”

“双倍替身也就算了,席董,我怎么连双倍工资也没有?”

祝九狠狠咬紧了席妄的耳朵,如狼般发狠的笑他:“没心的黑寡妇。”

席妄被人压着后腰,一只手探进了发丝,有一下没一下的抓弄。

一边是头皮发麻,一边是抵在耳朵上的尖牙,他活像是被什么猛兽盯上了般,此刻一动也不能动。

一动,按在后腰的手发狠的用力,按得他腰眼酸痛,恍惚品到了几分威胁的意味。

席妄偏开头,哪怕落到这个境地他面上不显,只是唇瓣微抿,颤抖着睫羽镇定的回答:“我已经把副卡给你,不限额的。”

“哦,原来席先生这么大方啊。”祝九只是笑。

他笑容讥讽,刺得人眼睛疼。

祝九说话阴阳怪气的,席妄每回和他说话,聊不到几句就要被他嘲。

换做别人,他没这么好的脾气。

换成了祝九,不知道是不是这张与亡夫相似的脸,席妄总想着,年轻人轻狂点没什么。

席妄正要开口,突然“嘶”了一声,祝九张嘴一口咬住了他的脖子,惩罚性的要咬得极狠,立刻就见了血。

苍白的皮肤上出现了一圈齿痕,泛着血珠,立刻就变得青紫起来。

柔韧的舌尖舔过上面的血珠,席妄痛呼的声音立刻就变了味,他轻微挣扎起来,脚步慌乱间退后几步,被步步紧逼,一下子抵在了客厅与玄关的隔断上。

席妄背上抵着隔断,身上的人纠缠不休,手指剥开他的衣摆往下钻。

“……别。”席妄呼吸微乱,止住了他的动作。

祝九罕见听话,抬起头居高临下的望着他。

只见那张漂亮的唇颤抖着,紧抿起唇角,微偏开头露出泛红的耳垂。

“……我没想和你做这些。”席妄没有底气的小声说。

祝九听到都笑了:“您在说什么呢?席先生,还是你喜欢这种?欲拒还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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