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火烧不尽[刑侦]_分节阅读_第41节(1 / 2)
只是在他们坐上车预备开下山时,却发现道路也受波及被坍塌的树木石块堵住了,仅此一条道路,兜转一圈没找到其他出口,他们只好又回到庄园里。
黎遇毕竟年轻,头一次遇到这种事害怕在所难免,怯怯地问:“庭宇哥,我们什么时候能走?”
沈庭宇举着手机半天收不到一格信号,电话打也打不出去,安慰她道:“不会太久的,别怕。实在不行我们就先住在这里,陆先生的意思呢?”
“房间管够,食物也充足,你们放心好了。”陆省并不焦急,挂着笑温声道,“既然暂时不走了,我们继续?”
现在是上午十点半,等有人注意到这边通讯信号中断,最快也要再半天。
沈庭宇刚想说什么,一直沉默不语的谢轻非先一步揪住陆省的领口,将他整个人抵在墙面上,力道大得旁边的书架都跟着晃了晃。
陆省踮着脚尖奋力挣扎无果,脸色涨红道:“谢警官,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不知道谢轻非为什么忽然翻脸,毕竟她一直表现的都是好脾气的样子,尽管眼神很有威慑力,使他好几次不知道用什么借口回应她的提问,但这么久她重话都没说过一句,怎么就生气了?难道她是不愿意留宿在庄园?
“唧唧喳喳的。”谢轻非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直勾勾地看着他的眼睛道,“我警告你,我没时间陪你玩什么解谜游戏,要真想找人就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说出来,别让我再听到你撒谎。”
第46章
陆省在谢轻非松手后很狼狈地跌撞在了落地灯架旁, 摸着脖子大口喘息时,一个小瓶子从他身上掉下来滚到了沈庭宇的脚边。
黎遇踮起脚去看:“这是什么?”
“某种镇静类药品啊,”谢轻非回答了她, “服用之后人的瞳孔不会收缩,哪怕心虚说谎,也不会轻易被别人用肉眼看穿。”
他找了警察, 早有准备隐瞒一部分情况,且不想被发现。
陆省被谢轻非治怕了, 站稳后大声责问沈庭宇:“沈警官, 你带的人就是这么帮我忙的?我要投诉!”
“你投个屁。”沈庭宇知道谢轻非不会无缘无故发难, 也琢磨出点不对头来, 狐疑地看向陆省,“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不说的话等正式立案后问你的人就没我们这么温柔了。”
“我能有什么目的, 我就是想找人!”陆省嚷嚷了一声, 觑到谢轻非如霜的眼神, 又蔫儿了点劲头, 走到小沙发前坐下, 道, “字条真是老爷子留的, 我也确实不知道他和遗嘱在什么地方。我自己没能力找到,告诉别人也不放心, 所以才托李教授找人帮帮忙, 想着你们都是专业的, 应对这种事肯定比我在行, 总能发现点我看不出来的线索吧。”
沈庭宇道:“可我们现在又出不了庄园, 要是人和遗嘱都不在这儿,找也是白费力气啊。”
“不, 遗嘱就在这里。”谢轻非已经坐到了办公桌前,说道。
陆省尽管怕了她,闻言还是有点忍不住激动,问道:“谢警官,你知道了?”
谢轻非点了点桌子边沿放置的此前一直被众人忽略的国际象棋棋盘,“你上次来的时候这盘棋就是这么放的?”
陆省道:“对啊,我爸喜欢下棋,要是没人陪他自己一个人也会玩,总归是打发时间。”
谢轻非道:“可这盘棋棋子的摆放完全不合逻辑,白王和黑后又被丢在棋盘外,而且少了很重要的一枚——白后。”
陆省微愣,说:“我不会下棋,看不懂这个。”
谢轻非并不意外,低声道:“本来也不是给你看的。”
陆省没听清,“什么?”
谢轻非又道:“棋子摆放和庄园的布局一致,你有这儿的平面图吗?”
陆省还未及开口,谢轻非就说“算了”,然后提笔在纸上飞快画出了整个庄园的大体布局,道:“棋盘上的黑王对应的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书房,把这算作起点,失踪的那枚白后就是遗嘱所放置ⓨⓗ的位置,也就是终点。”
黎遇看得下巴都要掉了,惊讶道:“轻非姐姐,我们才在这儿转过一圈,这么大的房子哪是哪你就全记住了?”
谢轻非点点头,“记得个大概。”
陆省皱着眉道:“可知道这一点也没用啊,关键是我们要怎样才能找到这个终点呢?”
沈庭宇猜测道:“棋盘只是一个引子,如果有人看出它的指意,就能知道遗嘱所在的地点也是像这样被提供了线索只待人找的。”
“这、这不是故意为难人嘛!他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懂下棋,就算明明白白告诉我棋盘上有线索我也看不出来啊!”陆省有些气恼。
他说的没错,只知道陆老爷子出了谜题,但直到现在他们连谜题在哪都找不到。而且当老子的能不知道儿子几斤几两吗?出点文学常识才更适合陆省。
这是不该出现的情况。
外头天色愈来愈沉,偶尔还会感受到余震的动荡,谢轻非看着一格信号都没有的手机心情逐渐变差,又听到陆省长吁短叹的,耐心已经在告罄的边缘,唯有动动脑子才能转移她的注意力。
哪里不对,哪里有新线索。
她垂眼看着面前的办公桌,目光又重新停在那张照片上。
施清云,27岁,陆知棠的学生。还是关系不一般的学生。陆省曾因阻止这二人在一起无果与陆知棠断绝往来,那他这个绊脚石走了,这两个人没了阻挡交往只会更密切,所以施清云无疑是陆知棠身边最亲近的人。他们在专业领域的研究既已一致,兴趣爱好呢?如果陆知棠是与自己对弈,棋盘大可以放在正中间他的面前,何必沿边角放置,并清空对面堆积的杂物。
谢轻非低头看看自己脚下的地面,又走到棋盘对面一侧蹲下查看,果然见到木质地板上有淡淡的拖拽划痕,来源正是落地窗前躺椅旁的矮凳。
有人陪他下棋。
长此对弈,就算是原本对下棋一窍不通的人,也起码能看出棋盘中棋子摆放得对不对劲。
陆省语气紧张道:“谢警官,是发现什么了吗?”
“我才警告过你别再对我撒谎,”谢轻非站起身,“现在我再问你一遍。陆知棠这通电话,是只打给了你,还是同时也叫了另一个人?”
沈庭宇劝说道:“陆先生,你还是赶紧说吧,轻非要是真弄你我可拦不住她啊。”
陆省烦躁地拧了下眉,颓然道:“好,我承认,他在电话里让我把施清云也叫过来。你们说他是什么意思?他能是什么意思?他们还没结婚呢,遗产都想好分给她了,还要我……还要我……我接受不了!”
黎遇道:“啊!所以你想独吞,就没告诉施清云老爷子叫她来庄园的事情!”
沈庭宇诧异道:“他俩这关系,这种事用你转告?按理老爷子叫她来比叫你来更容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