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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怨我恨我我都能理解,确实是我这个丈夫当得不够好,可我对她的爱是真的啊。”金昊宇悔恨地说,“我们离婚以后她跟郑寻回了老家,就那么狠心,再也没有回来看过我和小骞一眼。但我从来没怪过她什么,如果有机会我还是希望她能回到我身边,以前的一切我都能既往不咎。”
谢轻非肩靠在门框上,饶有兴趣地捕捉到他的用句:“‘你从来没怪她’,还要‘既往不咎’,你觉得你有怪她的余地?”
金昊宇面不改色,反省道:“是我失言,我没有资格怪她什么,这段失败的婚姻里错都在我,她没有做错任何事。”
金昊宇有些架不住谢轻非审视的眼神,开口道:“谢警官,如果小骞真的是念君带走的,我可以请求你们不要追究她的过错吗?我很了解她,她就是太想念孩子了,但又不想见到我和我妈,才会悄悄把小骞带走的。”
“不管她是出于什么目的,出事的不只金子骞一个人,他和许奕诚前后脚失踪……”谢轻非话音一顿,蓦地想起赵重云的话:许奕诚和金子骞是关系很好的兄弟。
她丢下金昊宇,把江照林叫进了办公室。
“酱酱在家吧?能给她打个电话吗?”谢轻非道。
“她这会儿在她爷爷家写作业呢,”江照林摸出手机,纳闷道,“怎么了?”
视频拨出去很快被接通,酱酱肉乎乎的小脸蛋出现在屏幕前,朝谢轻非打了个招呼:“非非阿姨!”
“酱酱,”谢轻非言简意赅道,“许奕诚和金子骞谁的个子更高啊?”
酱酱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么问,还是很听话地回答了,“他们两个一样高啊,都比我高一点点点,哼,许奕诚还总喜欢摸我的头,害我都长不高啦!”
谢轻非和江照林一个对视,他立刻理解了她的意思,哄了酱酱两句后挂断电话,忙不迭就道:“带走许奕诚和金子骞的人是同一个,但他的目标其实是金子骞,因为两个孩子经常玩在一起,穿着一模一样的校服,个头也相当,第一次绑走许奕诚是他认错了人,所以短时间内才会在同一地点再次作案,只是这一回赵重云警觉性强发现了他,没能让他立刻得手,而金老太那边又正巧打了个岔,金子骞才会又在棋牌室失踪。
“那就不可能是傅念君了,一个母亲绝不会认错自己的孩子。”
“谢队,傅念君的口供问出来了。”
在医务人员的引导下,傅念君情绪稳定下来,但状态依然不如常人,很明显有某些精神类疾病,但目前没有条件给她一个确切的诊断。
曾彦君问她为什么每天都在弄堂附近转悠,她听明白了,说:“接小骞放学。”
曾彦君又问:“那你接到小骞了吗?”
不知道是不是审讯室的环境太过逼仄昏暗,傅念君死死盯着曾彦君警帽上的徽章,忽然惊慌失措地为自己辩解,“我接小骞放学的,没有做坏事,接了小骞!”
“接了小骞——小骞现在在哪里?”
“小骞现在在哪里?我没有接到他。”
“你没有看到他吗?”
“没有,没有。不让我看,坏人不让我看他!”
“坏人是谁?”
“我是去接小骞放学的。”
就这样一段对话,透露出来的唯一线索就是傅念君等候在弄堂口,确实是为了见儿子,但她没有见到自己的儿子,才在金子骞失踪消息确认后依然去那里等待。
谢轻非往杯子里倒了两袋咖啡粉,没找到东西搅拌,索性直接灌了。没泡开的粉末卡在嗓子眼,呛得她咳嗽了好几声。
快速看过内容后,谢轻非道:“先把她送去医院。金昊宇说的那个郑寻现在和她什么关系?能联系上吗?”
戴琳道:“俩人没结婚,但一直住在一起。刚刚让曾哥打电话给他了,他说他也在升州,现在赶过来。”
谢轻非:“也在升州?”
这时,金昊宇敲了敲门,无奈道:“谢警官,我这边还有些公事急着要处理,先回去一趟。”
谢轻非道:“好,需要让人送你吗?你也一天一夜没合眼了。”
“不用了,你们比我辛苦。”他体贴道,“我打个车很快的。念君那边……就麻烦你们多照顾一点。”
谢轻非点了下头,他得到她的保证才放心离开。人消失在楼梯口,谢轻非道:“找两个人去跟着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事见过什么人,都详细汇报。”
江照林:“怎么,你难道怀疑他?”
谢轻非道:“你捡到的那个胸针呢?拿来我看看。”
江照林把装在物证袋中的胸针找给她,“捡到的时候就这样,没坏。”
“没坏才奇怪呢,”谢轻非透过透明包装看向里面的东西,金子骞的名字用金色楷体字烫印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做工比较好,一点漆都没掉,“如果是在拉扯中碰掉的,这种质量的别针肯定早被拽断了,可你看这上面的针头,却是被人好好打开来的。说明什么?”
江照林惊了一下:“是嫌疑人故意摘下来丢在那个路口等我们发现的?”
还有一点他没说,嫌疑人有这个耐心解开别针,说明他对待金子骞并不粗暴,和孙家两兄弟一样,他的目的不是伤害金子骞。
谢轻非用拇指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怀疑吃的那些个玩意儿有副作用,果然依赖药物不是件理智的事情。
她把金昊宇和傅念君的照片贴在墙上,以一种揣测的口吻说道:“傅念君这颜值都能进娱乐圈了,学历就算不如金昊宇,也起码是个本科,全国才多少个本科生?未必不能找个好工作好好生活,正常男人多得是,总有人懂得疼老婆。而金昊宇除了学历这层金边,我实在找不到他身上还有什么吸引人的点,就算他有些我等俗人体会不到的内涵在身让傅念君对他情根深种,也不至于让她被金老太折腾这么多年还害死一个孩子依然愿意忍气吞声吧?他只是帮她赢了个官司,又不是救了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