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2 / 2)

  这块地方,谢九楼曾同他叮嘱过,不要靠近。

  他站在原地,四顾回首,又垫了垫脚,企图能窥探到那营帐里宝贝的一点面貌,奈何人群拥挤,实在瞧不到。

  提灯盯着脚尖琢磨:既然九爷都让他来了,那儿又那么多人,今晚过去看看,当是不会有事的。

  想着,他便踏了出去。

  提灯走得愈发雀跃,不由得便加快了步子,赶到人群外,游鱼似的,逮着缝隙就往里钻,挤得满头汗,终于挤到了前边。

  他扬着眉毛往里眺,视线越过前头几人的肩颈,可算见着了里头全貌。

  只一眼,他便定在当场,手脚发凉,如坠冰窟般一动不动。

  提灯忘记了呼吸,刺痛感从头皮一路蔓延到全身,最后他僵着身板,逃难一般退了出去,跑向众人身后那片漆黑的老木林子里。

  那边谢九楼看卷轴看得眼酸,休息的当头,想起来才问:“老头子,你说你见着的那宝贝,到底是什么?”

  “笼子啊,”白断雨抛起最后一点地瓜干的角末用嘴接着,“不晓得谁藏的,也没关人。得到我腰那么高的一大笼子。”

  第64章

  提灯不知跑了多久,四周除了黑压压的树影已看不见一丝光亮。他随手一摸,摸到棵老树,便停了步子,倾斜身体往树干上一倒,头脑昏沉沉地偏靠过去。

  这林子想是经年少有人至,他一路踩着极厚的陈泥和树叶,这会子停下来,连带着踩在泥土和枯枝上的声音也停了下来。

  提灯喘息粗重,耳边嗡嗡直响。湿冷的夜风划过他后颈脖子,往衣裳里一灌,黏糊糊贴到背上,凉得他后脑那根筋突突地痛。

  他又想起营帐里那个笼子。当时他身后的士兵拿着火把,他借着火把的光晕往里看,那笼子也被照得发红发亮,像在熔炉里似的。

  他常年坐的那个地方,还留着斑斑血迹。那些血迹是洗不掉的。他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坐在那里流血,血迹把那块地方染了一层又一层,早融进了那几根铁栏,成了笼子的一部分。

  就像那个笼子,也成了他的一部分。

  提灯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息着,好像靠在树下休息,却越休越累,耳边的呼吸声一声接着一声,一口气还没吐完,他又听见另一声。

  他猛地绷紧脊背。

  这里有另一个人。

  不过瞬息,一股强硬的力道从他身后扑上来,提灯猝不及防被推过身,一头撞向树干,接着便有一副宽大的身躯在后头死死压住他,沉沉喘着粗气,伸手就绕到前头扒他的裤头。

  “他娘的等了那么久,终于给老子等到了!”那人一面急吼吼在他后背和肩颈上乱啃,一面压着他乱骂,下头没几时便硬邦邦抵着提灯大腿,“在九爷那儿日子过得舒坦坏了吧?啊?!老子一来就给瞄上的,硬是让他谢九楼给截了胡!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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