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1 / 2)
顾清握紧被牵住的手,背过他,取购物车推进里面,购买今日食材。
薛定在柜台处买了一包烟,没有进去。
里面,心神不宁的顾清,没有注意食材搭配,乱扔进去了好几个。还是袁谆捡出来,将其他蔬菜肉食放进去。
到了结账出来,提着袋子回家,外面在抽烟的薛定跟随上,袁谆更是寸步不离地伴在身侧。
这个男人,和以前一样,时刻地侵占他的空间。就像一匹猛兽,在守护自己的地盘。
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对方消失视线之内……
到达小楼,回到二楼家里时,袁谆欲图踏进。他手握门把手,薄情地看着他,拒绝其入内。
跟随上来的薛定,叼着烟,直接跨进了家里。
在其进入家门刹那,他“砰”地一声,把门关上。
薛定说得对,没有下定狠心,便是在给对方机会。
如果这个方式能够逼退袁谆,他可以将危险的人放进来。
“顾清,开门。”门外,袁谆语气温软。
站在门后,他不言不语,内心寒凉。
“你最近没胃口,我给你挑了清淡口味的食材。有道菜不好处理,我来替你煲好。”袁谆言语温柔,让人内心绵软。
薛定拿下嘴里的烟,一手撑在门上,看着顾清眉眼低垂的侧脸,开口道:“春宵一刻值千金,袁董就不要煞风景打扰我和顾市长了。”
顾清抬头,提着袋子转身去厨房,将食材放进冰箱里。
门外,袁谆一个人挚情地说着话语。
第106章 领带
和之前私闯不同,第一次被邀请进入私人领域,薛定怡情悦性。顾清主动利用他刺激袁谆,就必须付出应有的代价。
他心猿意马,幻想在这小小的家里,沙发上、浴室里、阳台,还有床上进行一番不同姿势,迷魂淫魄的性爱。
把烟摁进烟灰缸,脱掉外衣,坐在沙发。他目光贪婪地,随顾清身影而动。
顾清洗了一盘水果,一面吃着,一面坐在桌子处看书,把他一个人晾着。
薛定盯着他咬水果的嘴唇,仿若其吃进去的水果,滋味香甜醇美。他舌头舔过下唇,开口道:“袁谆第一次对人这么认真,你要是和袁氏联手,没人敢这么对你。”
“薛定,从我任职江城开始,就说过,不会与四大财阀的任何一家站一起。”顾清冷淡回道。
“都这步田地了,你到底还在坚持什么呢?如果说当初谁都不想得罪,保持中立。那现在,有姚氏在头顶上压着,谁都能踩你一脚。这样继续保持最初的态度,有什么意义呢?”这一点,他始终不理解。
如果顾清说服四大财阀联手,姚氏官僚集团算个什么东西,能在这地方蹦跶得起来吗?作为本城最高行政长官,他并非不能办到。放着手中权力不去利用,真让人怀疑,其本人就是个平庸之辈。在他们面前表现出的,上位者的气势,都是伪装出来的。
“官员和商人,保持好分明的界限,才能控制住腐败的滋生。”
贪污索贿,吃喝嫖赌,花钱买官,利用职务为他人谋便等,背后多是官商勾结,滋生出腐败的温床。
江城官场生态并不清白,内部受四大财阀撕裂的官员们,享受着额外的好处,被操控利利用手中职位权力。这导致,本城政府与财阀,双方难以切断关系。
现在,袁氏官僚集团降临江城。面对主导着众人前途命运的更高一级官僚,使得内部再度分裂。
姚氏无形中,在慢慢切断,财阀对市政府的影响力和关系。待事成,四大财阀将难以运作市政府内部情势。五年一次的换届选举,再无法推动操作。
江城政治、经济环境复杂。
其他城市,商人阶级更为依赖政府,政府对商人的控制权更大。江城恰好相反,这里的商人阶级,更加独立。因此,吸引越来越多的人进入投资,也自然留下各行各业的人才。
繁荣的经济,养活了千万人口。
扎根本土的四大财阀,对这座城市的营商环境和贡献,功不可没。
两年多以后,姚氏若控制江城官场,局面将扭转。权力甚大的政府部门,将主导商人阶级,重拾控制权。
“你往市政府里拔一把,没几个是干净的。”薛定嗤笑,“姚氏官僚集团能走到今天,可不靠你口中的清正廉明。”
“的确,他们手里不干净。但与他们相比起来,我脑子还算清醒,没有中权力的毒。”权力有着极高的成瘾性,这点在小酒会上两人都已看到。这东西,一旦沾上,难以戒掉。哪怕是极小的官僚,一旦从权力里获得快感,就不免肆无忌惮地滥用。
“这就是你不向四大财阀行使权力的原因?”薛定目光,爬到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上:“顾清,你这样在官场很难混下去。”
顾清没有回话,将最后一颗葡萄吃掉。
“在官场上没有野心的人,迟早有一天会被淘汰。今天,没有姚崇坤挡在你面前,明天也有李崇坤、王崇坤。与其混个官位坐坐,不如早点放弃。”
身处官场,顾清想要什么?他看不出来。
直到现在,他仍然捉不住对方弱点。
但其偶尔表现出的,上位者之势的那一面,让他没来由得感到……危险。这极大刺激出,他的欲望。
“薛定,人一旦走上某条路,是不会停止的。”顾清翻过书页,耳边来自门外的声音,已然消失。
是走了吗?
手机短信突然震动,屏幕跳出显示“我一直在”。
将此条信息删除,眼睛移回书页上。
“你停不下来,有的是人拦住你的脚步。”薛定看着他手指的目光,挪到白皙的脖颈上。“你和袁谆做爱的时候,他是不是很没意思。”
顾清不理会跳跃至轻薄的话语。
“我从没听过成熟男性的叫床声。”薛定嘴唇勾起一丝色欲。
“你大可呻吟叫床给自己听。”顾清建议道。
“我没那么自恋。”薛定一笑,“袁谆情痴于你,你在床上究竟有着多大的魅力?”
顾清杜口无言。
薛定望着他隐忍的样子,内心想要将其控制身下贯穿的欲念,破茧而出。
他既然踏进这里,自不会空手而归。
整整一天,顾清难以高度集中精神在书籍上。进入他私人空间的人,盯着他的眼神,令人感到非常不适。
从精神上,双方对峙较量着,谁也没败下阵来。
早上购买的菜,没有做。
薛定自行到冰箱觅食,拿了一罐袁谆之前留下的啤酒打开,一口气喝完。将啤酒罐扔进垃圾箱,他朝他走过来。
他本能站起后退避开。对方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撂倒在地上。“咚”地一声摔在地面,他被对方控制躺在冰凉的地板上。
“你真想和袁谆一刀两断,就和我做爱叫大声点,让他听个清清楚楚。”
说完,捏住他的下巴,强行吻下来。
他用力偏开头,对方吻到脸上。
没能达到目的薛定,一口咬住他脖子,手粗鲁地卷起他上半身的毛衣脱掉。其嗜血而贪婪地,在脉搏跳动的温暖脖颈上,留下深深的吻痕。
偏着头,顾清看着沙发底下,里面有一条熟悉的领带。他记得,这是袁谆的。对方什么时候把领带掉落到沙发底下,完全不知道。
对自己的个人物品,袁谆好似有些粗枝大叶,时常不把衣物收拾进衣柜里挂好。每次回小楼街家里,其衣服不是仍在沙发,就是放在床上。
从第一次进入这个家里,袁谆完全将这里视为个人领地。
客厅沙发,厨房,浴室,房间……到处都是他的身影。
第107章 烦乱
大脑控制不住浮现,与袁谆在一起的画面。犹如产生幻觉般,麻醉心脏。过于美好的记忆,化为细小锐利的丝线,勒进皮肤,痛不可忍。
放薛定进来,是真想逼退对方?还是带着报复的心理?
陌生的气息,埋在脖子,令人不适的手指,抚摸身上皮肤。这与袁谆的大手,抚摩他身体的感觉完全不同。
身为男人,他没多大贞操感。
只是,当一个人对另外一人生出情愫,就会不由自主地,将感情和肉体倾注对方身上。否则,陌生的性爱,就像姚斯说的那样——野兽一般的交媾。
他和袁谆,没有未来,不可能在一起。
既如此,把薛定放进来,纯粹是一种报复心理。
想通了这点,他的右手,从裤兜里抽出水果刀,贴在薛定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