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私下调查（一）（2 / 2）

知州叫过钱伍、梁少，让他们当面听柳推官讲，到了东京该去找谁，如何如何去办，最后叮嘱道：“此事十万火急，你们两个按照柳推官说的去办，快去快回，千万别耽搁，别让汴京的五光十色迷花了眼，恋着不回。”

两个公差换了便服，带好柳推官给的书信银两，打马扬鞭赶赴京城。

柳永和吕知州照常是公余时间吃酒吟诗，只是都不尽兴，好不容易等到两个公差回来。

两个人虽然是旅途奔波，却丝毫不显疲态，想是还处在亢奋之中。两个人争着向吕知州和柳推官汇报进京调查的结果，两人终归是办案老手，他们带来了详细的调查结果。

柳永和吕蔚认真听了汇报。

钱伍说，俺们一进汴京城就找不着北了，那叫一个大，那叫一个人多，看不到头的商铺、酒楼、歌馆，人来人往，晃得俺俩眼花缭乱。好不容易到了积翠楼，门面气派豪华，俺俩在门口转了三圈，楞是没敢进。直到把门的走过来喝斥，俺俩连话都说不利索了，还好，梁少抖了个机灵，把您那封信掏出来了，双手递过去。

那人一看封皮，立刻换上一副笑脸，埋怨道，你们怎么不早说呀，怠慢了怠慢了！边说边把俺们两个请了进去。

见到那个陈师师、安安几个女子，一个个都是仙女呀，俺们连头都不敢抬。俺们把您的信交到陈师师手里，激动得她们一个个泪流满面、手舞足蹈，都说七哥也知道了，案子一定会有转机。好半天她们才发现旁边还有两个大活人戳在那儿呢，陈师师连连向俺们道歉。

她们一边安排酒席一边和俺们互通案情，俺们只说范大人的来信很短，柳推官想听你们说说详细情况。剩下的时间就都是几个女子说了，这样吧，俺们如实地把她们说的给您复诵一遍吧，免得走样。

两位公差你说一句他说一句的说了老半天，最后，钱伍说，师师姐说啦，你们就告诉七哥他，她说的七哥就是说您呐，她们都是这么称呼您。师师姐说，心娘确实是死了，她不是暴病身亡，她得的是心病，她是自己轻生投水而死的，死于情伤。人都死啦，再查还有什么用呢，何况姓杨的如今也是官员了。

他们的调查结果和开封府的差不多。

刚开始听的时候，柳永深深地陷入到对心娘之死的悲伤之中，脑子有些麻木，怎么也运转不起来。他倾向于同意师师的看法，因为他自认还是比较了解心娘性格的，她那么痴情，怀着那么渴望过上正常人生活的心情，一旦希望破灭，很有可能一时糊涂，寻了短见。他还听出陈师师最后叮嘱的话里，含着对他的担忧，似乎不想让他搅和到这件案子里。

但是，柳永对师师说的杨某还算有情有义的话，很不赞成，杨某是在与心娘婚后才承认在家乡已婚，这就是骗子，他从认识心娘开始，就抱着骗钱骗色的目的的，根本就没想过与心娘结婚。这样的人是他不愿与之交往、令他厌恶的那种人，一想到杨恭德那丑陋卑鄙的嘴脸，柳永的心里开始不安并惶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