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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凌,擅自更改历练名册是何罚你是清楚的。”
徐佞还是老样子,公事公办,一上来就是拿规矩压他。
温玉沉耸耸肩:“本尊自然知道,但本尊记得这历练是按照弟子实际水平所排的顺序。”
他斜眼睨了那五个弟子:“他们之中有谁打得过华清棠么?”
徐佞被噎的说不出话,程慊顶了上来:“但此次名册已经定了,朝凌你不与我们商议就擅自修改是不是有些不合情理了。”
温玉沉反问:“你们几个私自定下名册便合理了?你们何时来找过本尊商议?怎么,到了本尊这便是不合情理了?”
“程慊你说的什么疯话?”
温玉沉向来不给人留什么情面,不屑的扫视了一圈下头的人:“不去可以,你们跟本尊打。”
他看了看来的几个掌门,随后目移到他们徒弟身上:“他们跟华清棠打。”
“赢了我们二人,此事作罢,输了便让本尊同去。”
这哪里是选择题,分明是单方面碾压了,温玉沉就是仗着这几人修为不如自己,无所畏惧,华清棠又分成了天系,加之近几日剑术练的精湛,根本不怕他们。
程慊咬牙切齿:“你这是欺人太甚。”
温玉沉出言讥讽:“技不如人罢了,何须找借口为自己寻回颜面。”
余下几人则是有些后悔,本来直接答应只去华清棠一个,这回倒好,温玉沉也要去了,他们几个还没商量好谁带队就被温玉沉这厮抢了先。
“不比便是认输,诸位要认输么?”
良久无人应战,最后是徐佞甩袖离开,其他几位也陆陆续续的走了,陆常知道这是默许了更改名册,也不再担惊受怕,见温玉沉眼神示意他继续后便翻开名册念道。
“此次历练共六人。”
“由朝凌仙尊领队,其余弟子为程掌门之徒沐少卿。”
闻言,沐少卿向前一步,行了礼。
“徐掌门之徒邵余、薛齐、钱掌门之徒沈傅、韩掌门之徒姜陶。”
“朝凌仙尊之徒——”
“华清棠。”
第24章
此行目的地是处农家庄子, 也不算太远,但那庄子经常无故走失些幼童男子,反倒是女儿家不容易丢。
因此被人戏称“女儿城”。
但有些奇怪的是这女儿城并没有因为男性缺失而减少人口, 反而是愈来愈多, 只是多的是女人,并非幼童或男人。
路途虽不远, 但他们不能用术法瞬移过去也是需要花些时日,因此在路上寻了个客栈,温玉沉并未管束他们,只是与华清棠静静跟在队伍后面。
“你不与他们一起?”温玉沉其实是有些好奇为何华清棠不喜与人接触的。
华清棠摇了摇头:“弟子有洁疾。”
温玉沉有些不信, 洁疾跟与人同道而行有何干系?
“只是洁疾?”
华清棠点头:“嗯。”
他当然不是因为洁疾, 而是因为上辈子那几人早就与他有过节,事事与他呛着来,他不屑于与这群人联络, 他觉着有这功夫倒不如修习术法来的好。
温玉沉不再追问,左右再问问出的话也不一定是真话。
他见五个少年都交了银两选好了卧房, 偏头睨了一眼华清棠,示意他与自己一同前去, 华清棠也读懂了他的意思, 在离他几步之遥地方跟着。
温玉沉觉得第一次带徒弟出来住也不能叫他住的差了,毕竟他是个娇生惯养的小少爷,而且还有洁疾, 掏出荷包将银两往桌上一砸, 不经意道:“上等房两间。”
结果那掌柜的没收,反而两手一叠, 大喊了一声“少爷”。
温玉沉:“?”
温玉沉被这声少爷喊的一愣,下意识看向身后人, 只见他利落将腰间龙纹玉佩往下一拽,面无表情的把它在手里掂了掂,足以让人辨别这玉佩真假,又把它压在了温玉沉的银两旁。
“上等房,三间。”
温玉沉足足沉默两秒,收回了银子,转头看向他:“你家?”
华清棠如实点头:“家母的产业阔得有些广,但并不算业内翘楚,还望师尊不要嫌弃。”
这还不算翘楚???
那什么才算翘楚???
要知道华清棠老家离这还有些距离,说不上远,但也绝对不近,他家能把店开到这也绝非是华清棠口中“不足挂齿”。
温玉沉一阵凌乱,但面上仍旧维持着雷打不动的泰然自若,点了点头:“嗯,不会。”
温玉沉正震惊于华清棠的母亲如此有野心,压根没注意到华清棠多要了一间房。
小二领着他俩上楼时他才恍然回神,仔细打量了他一下:“你想金屋藏娇?”
被温玉沉这么一调侃他耳根涨红,连声否认:“没有,师尊你误会了,弟子只是…”
他得给烛封空出一间房啊。
烛封前些天趁温玉沉不在竟然化了形,本来他把烛封握在手里当剑或是抱在怀里当小猫仔养着都挺方便,但它不知为何竟然化了形。
化形当日小猫仔扑进灵池里折腾半天,华清棠赶过去要捞它出来时烛封正巧化形,从水池里探出个脑袋来,身形大概是个两三岁的小丫头。
睁着双无辜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他,华清棠实在没办法,整日里担惊受怕生怕被人撞见他带了个小娃娃,再传出什么荒唐言论…
比如看见烛封单纯无害的喊他爹。
他简直有口难辩。
“只是什么?”温玉沉双手抱臂兴致勃勃,他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华清棠必然是瞒着他做了些什么。
华清棠思量了半天要怎么跟他解释自己的佩剑化了人形这件事,最终犹豫开口:“我要一间专门修习用。”
温玉沉:“?”
温玉沉自然是不信,但也没当面拆穿他,趁着入夜悄无声息的把门缝开了个小缝隙,自己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想要看看他到底玩的什么名堂。
这房子不太隔音,但温玉沉有意放轻脚步,因此屋内人并没发觉什么异常,他像极了一个做贼心虚的小偷,微俯身将耳朵贴在木门上。
屋内十分安静。
他等了半天也没听见什么声响,正当他以为是他想多了时门吱呀一声响了,里头的人牵着一个水灵的小姑娘与他面面相窥。
温玉沉:“?”
华清棠:“?”
烛封:“?”
温玉沉看着这丫头沉思了半天,张了张嘴,最终只问了一句:“哪来的?”
他觉得很大概率是华清棠的闺女,毕竟上回见他抱烛封时便如此顺手,想来也是没少抱小孩…
至于烛封去哪了,温玉沉猜它被华清棠藏起来了,估摸着是打算找个机会给他介绍烛封的来历。
华清棠跟小丫头对视良久,艰难发声:“她…”
她其实是我的佩剑。
这话说出去鬼才信。
温玉沉表情复杂:“她如何?”
华清棠放弃挣扎,后退一步,让出空隙:“说来话长,师尊还是进来详谈…”
温玉沉也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怎么敢这么大胆私自带一个小丫头来历练的,这不是存心给自己添堵么?
温玉沉在木门关上后又十分谨慎的隐匿了屋内声音才开口问道:“现在可以解释一下了?”
“烛封你说句话。”华清棠有些别扭,试图让烛封自己解释,但很快他就被烛封打败了。
小丫头仰着头,奶声奶气的喊了他一句:“爹。”
瞳孔瞬间放大,脸上是抑制不住的震惊,温玉沉被惊的直接忽略了“烛封”二字,半张着的嘴一时间不知说些什么。
真是闺女啊。
他才十几?孩子都这么大了?
近些年因修仙诸多富贵人家的子弟都被送往邵阳拜师学艺,也就不似前些年一样到了岁数就婚嫁,更多的是背井离乡来修仙。
已经很少有人到了年岁就成亲了。
沐少卿正是那背井离乡来修仙的一员。
当然,他的乖徒儿华清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