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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凭着记忆将这些野花分到几个瓶子里,好在他的记性不算差,如今也是还原了个七八分。

这功效应该也差不了多少。

华清棠跟老板娘打了声招呼,说他们几人最近有点失眠,因此便想到了师门留下的方子,试试看能不能借这花香助眠。

老板娘也没说什么,毕竟说话的人是张鄞的同门,她觉得他们不可能会有闲情雅致来骗自己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

但不巧的是温玉沉专骗凡人。

花瓶有序的摆在店门口以及卧房门前,张鄞还在焚烧自己的灵力催动灭形铃。

直到他忽然发现自己闻不到血腥气儿了才恍然抬头——

温玉沉吃着手中的绿豆糕好整以暇盯着他看,他身侧的华清棠也一样拿着绿豆糕静静凝视着他。

见他停下动作,温玉沉问:“你不继续了吗?”

张鄞:“……”

张鄞不解的问道:“许师兄是如何做到的?”

按道理来说这些尸体所形成的血腥气不会这么容易就遣散,而他的这位同门师兄竟然如此出众,连此等难缠之物都能不耗费灵力轻松化解。

温玉沉指了指卧房处放着的花:“盖住不就好了。”

张鄞沉默片刻, 他没想到还能这样。

“师兄果真人中龙凤, 此等…”

没等张鄞夸完,温玉沉就打断了他的彩虹屁, 直白道:“不,那只是你太过蠢笨,并非我人中龙凤。”

“哦,虽然我的确是少见的奇才。”他还不忘了夸自己一下。

张鄞:“……”

许师兄还真是…幽默。

“幽默”的温玉沉又指了指他手中的灭形铃, 问道:“你不继续了吗?”

张鄞默默收回灭形铃, 道:“…不了。”

温玉沉道:“那我们这几日便开始守株待兔,我和赵清一道在这间卧房里,你自己在另一间。”

张鄞也没什么异议, 毕竟他没法确保护得住那位没什么灵力傍身的赵师兄。

分工明确后,他们便静静等待着夜幕降临, 为了掩盖自身灵力以及活人的气息。

温玉沉还特意用门口的野花往自己身上沾了沾香气儿。

为了避免暴露他们只得藏匿在一个狭小的角落中,温玉沉甚至能感受到华清棠温热的鼻息打在自己的脖颈处, 痒得钻心。

他顺手抓住了华清棠的手, 在他手上写。

“又烫又痒。”

华清棠反应了一会,倏地身子一僵,呼吸也明显轻了许多, 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是贴在了温玉沉的身上, 他甚至动一下唇瓣便会擦过那人的锁骨。

他不敢动了。

温玉沉见他拼命向后靠嘴角一抽。

笨死了。

通过相思符,他控制着华清棠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小幅度的转过身, 背对着自己。

他一手揽着华清棠的腰防止他踏空,另一只手在华清棠的手臂上轻描。

“转过来不就好了。”

华清棠觉得腰上搭着一只手实在是太别扭了, 他想躲开,或者换个舒服点的姿势也好,但蹭了几下,他发现了不对。

温玉沉也僵住了。

这也能…有反应么?

温玉沉只觉得荒唐。

他明明没往别的地方想,他搂着华清棠的腰只是怕华清棠一脚踩空掉下去。

他们现在藏身的地方是在卧房门的正上方的房梁上,这房梁还挺结实,他先前试过了不会掉下来况且也足够隐蔽。

但因为房梁上方空间不大,导致他俩靠着墙面,除了转身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明明没有任何龌龊的想法还能…

温玉沉想不出要怎么解释自己没有想那些不堪入目的东西。

若是华清棠觉得自己太过轻浮了岂不是冤死个人?

华清棠这头也不大好受。

因为温玉沉的胸膛紧贴在他的后背上,导致他能清楚的感受到温玉沉的心跳以及…某处那令人无法忽视的东西。

实在是…太大了。

怎么会这么…

不对,他怎么能在这等紧要关头去想这些烟花风月之事!

华清棠在内心谴责自己主次不分,要想这些也不能在这么紧要的关头想…不,他就不该想这些东西。

他怎么能亵渎自己的师尊…

虽然他已经亵渎过了,但那次是别无他法,这回不一样,这回他根本没中毒,没中毒便不能如此肖想自己的师尊。

华清棠犹豫不决。

可他与师尊早就做了那些不该做的事,如今再断了那层关系还能有用吗?

如果没用的话,那他肖想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他肖想的也不是别人的师尊。

再者说师尊又没说过不准他肖想。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华清棠得出结论。

可以肖想师尊,毕竟他肖想的是自己的师尊,不是别人的师尊。

温玉沉自然不知道自己这个看起来清心寡欲无心风月的乖徒弟思量了半天可不可以肖想自己。

如果温玉沉听到的话肯定是要问他,怎么个肖想法。

然后将他困在双臂间,上赶子凑上去让他不要光肖想,行动一下也可以。

结果可想而知,必然是华清棠一脸宁死不屈的阖上双眼——

“林——”张鄞嘶哑的嗓音只来得及吐出一个字。

温玉沉没有丝毫耽搁立刻扶着华清棠一并飞身而下。

终于来了。

破门而入的瞬间一阵强烈刺眼的红光伴着剧烈的阴风朝温玉沉袭来——

温玉沉当即唤出霜寒抵御,好在霜寒不是吃素的,三下五除二便将这于它而言弱的不能再弱的残魂打散。

红光散尽,那满屋的血腥气再次溢出,当然,有门口的花掩盖着,除了他们几人谁也闻不出来。

温玉沉眸色渐冷,他看着被打的匍匐在地的张鄞眼神略带嫌弃,转而看向那一身脏污之人。

“我该叫你林十五还是天师大人?”

剑刃直指那浑身血污脏乱不堪的人,窗外月光映射在剑刃之上,银光落在了那人的脸上,显得格外狰狞可怖。

对面那人嗤笑出声,似乎是疯魔已久,又像是在宣泄着什么,良久,这阵诡异的笑声总算止住。

“张鄞告诉你的?”

温玉沉的心猛的一沉,早在他问老板娘是否见过林十五时他就猜到了真正的林十五也是以天师的身份诓骗别人。

因为他是与张鄞一起走的,而张鄞仙风道骨,不难看出他就是修习之人,加之他身上的道袍,显然就是一位正儿八经的天师。

林十五跟在他身边自然也会被认成天师,而恰好天师这个身份能给他带来不少便利。

比如杀人。

他不需要做什么多余的事,他只需要指着谁说一句,他被厉鬼附身了,就会有无数人将那人送到林十五面前,随他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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