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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玉沉叹了口气,但也没狠心叫醒他,毕竟余下的时间不多了,他顶多再睡一会便要回去吃饭了。

他抱着华清棠,踏入池子,伸手一点点引出不属于华清棠的东西,华清棠下意识的蹙眉闷哼,像是在抗议。

温玉沉无奈,轻声哄道:“一会儿就好了,别乱动。”

话虽如此,但华清棠也没少动,他迷迷糊糊的抱着温玉沉的脖颈,然后咬了一口。

“嘶…”

怎么还咬人啊。

这人咬得还怪用力的,要不是他睡着了梦魇,这会儿估摸着咬得更狠。

温玉沉一边将他清洗干净,一边被华清棠当成磨牙棒,时不时咬上一口。

温玉沉倒也不生气,也就是被咬了几口,不碍事,只要不咬在他衣领盖不住的地方就好——

下一秒,华清棠就咬在了能让人一眼注意的地方。

温玉沉:“……”

他嘴角一抽:“…祖宗,别咬了,再咬见不了人了。”

华清棠在又要咬上他的时候,温玉沉眼疾手快的抵住了他的额头,随后把胳膊放在他嘴边。

“…真是欠你的,咬吧。”

华清棠毫不留情的咬了上去,疼倒是不怎么疼,但牙印还是会留下来被人瞧见,而温玉沉不想被他父母发现,被误会成在“师弟”生辰当日去别处寻欢作乐,带“师弟”玩了一天才回去纨绔之人。

但如今他只能设法寻个高领衣裳将脖子上的印记盖住…

第76章

华清棠睡得很沉, 整个人都挂在温玉沉的身上,最后还是温玉沉帮他擦干了头发,换好了衣裳。

华清棠睡着时呼吸很轻, 但看着却比醒着时还要凶上不少, 即便阖上了整张脸最具有攻击力的双眸也足以让人望而生畏。

大概是因为他平日便如同熟睡时一样臭脸,而睡着时他又不会搭话, 自然就会让人觉得他更凶了。

手指不由自主靠近华清棠泛红的唇瓣,指腹抚过,原本有些发肿的双唇逐渐恢复原样。

指腹抚过每一寸被他沾染过的地方,他亲手把所有残留的痕迹抹去。

最后他的手悬停在自己被咬后留下不深不浅牙印的脖颈。

他能把这印子除了, 这样也是最保险的办法, 不会让别人发现,比用衣领挡着安全得多。

但他却莫名下不去手,指尖停留在被咬出的印子上, 在触碰到它的时候,他的眼前立马浮现出华清棠抱着自己脖颈, 颤声喊自己师尊的画面。

“……”

他总觉得若是抹去了,或许就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他还是没下去手, 舍不得将这印子消了, 胸腔内像是积压了许多无法宣泄的情绪堵的他心慌,他找了个刚好能盖住印子的衣裳,换好后又待了一会, 算着时间差不多了, 想要叫醒华清棠。

但在开口前又有些舍不得叫他了,他睡得这么沉, 叫醒了会很难受吧。

温玉沉就不喜欢睡得正香时被人叫醒。

于是他轻轻扶起华清棠,弯下身子, 将华清棠背了起来。

能晚起一会就晚起一会。

温玉沉决定在钻狗洞的时候再叫醒他。

起身时,他又深深回望了一眼婚房,目光又在合卺酒上停留片刻。

要是我酒量好些便好了。

合卺酒还没喝,怕是日后也没什么机会再喝了。

温玉沉唇角扯起一抹不大好看的笑,眼里难掩失落。

罢了,一杯合卺酒而已,他与华清棠是对拜三次成了亲的,即便没喝合卺酒,也会相守到白头。

“师尊…”华清棠没睡醒,但隐约睁开眼,鼻音略重,不自觉带了些撒娇的意味,但他自己丝毫没有察觉。

才走到一半,华清棠就迷糊着醒了。

“嗯。”温玉沉继续背着他往前走。

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华清棠有些羞耻,挣扎着想要下来,温玉沉只能停下脚步,问他:“不睡了么?”

华清棠应了一声:“…不睡了。”

刚一下来,某处就传来难言的痛。

小臂被华清棠猛的一拽,温玉沉立刻扶住了他,缓了半天,华清棠总算是松开了抓着他的手,默默别过脸,权当什么都没发生。

温玉沉也没戳破他:“要歇一会么?”

华清棠逃似的立刻拒绝了:“不必了。”

一回生二回熟,这回温玉沉钻狗洞倒是钻得快,反之,华清棠头一回感受到钻狗洞竟然如此困难。

正常走路还好,但这会要靠双膝撑着他便支撑不住了,双腿打颤。

良久,他总算钻了回来,但却以一种难以言说的姿势撑着地面——他的腿麻了。

华清棠把头埋得极低,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温玉沉眼带笑意的蹲下身,一手将他扶起,总算让他坐了起来,伸手轻揉着他的脚踝——

“嘶…”痒意同那抹微凉同时传遍四肢百骸,他下意识的想躲,但被温玉沉牢牢的攥着脚踝,动弹不得。

“好些了么?”温玉沉抬眸,淡淡的问。

注意力重新被温玉沉引回,他试探的动了两下:“…好多了。”

温玉沉又握着他另一只脚踝揉了揉,腿虽然好了,但华清棠的脸像是被蒸熟了似的,从脖颈开始涨红。

温玉沉哼笑一声,掀起眼皮:“方才也没见你这般不好意思。”

话音刚落,华清棠片刻不留的起身,只留给他一个背影,但不难看出华清棠有多慌张——他同手同脚的往前走,自己却没发现。

府中不知何时挂上了红绸,赵慕菱还找了人吹唢呐——锣鼓喧天,只听一声巨响,夜空中炸开绚丽的烟花。

“少爷生辰快乐!!!”

华清棠刚踏入大门,府内下人就像是提前演练好似的齐刷刷的拿着绿豆糕以及装饰用的绸缎捧花朝他喊。

“生辰快乐。”耳畔一阵暖意,温玉沉的声音被着又一次绽放的烟花压下。

华清棠扭头,与他对视。

他无声问:“师尊说什么?”

温玉沉笑着,又俯下身,在他耳边一字一句道:“我说——”

“生辰快乐。”

“这回可听清了?”

扑通、扑通——

心脏跳动的声音似乎盖过了这府中的人声鼎沸,耳边不断的回荡着那句前世今生第一次听到的属于他的生辰快乐。

“棠儿!生辰快乐!”

“小棠儿,生辰快乐啊。”赵柳然同赵慕菱华闫一起,举着不同的糕点,递到他眼前。

某些事变得跟上一世不同了,但似乎又没什么不同。

他的父母和姐姐还是同前世一样,但变了的是这次还多了一个人。

那个人带着他回了家,让他在这次生辰与家人相伴,没有像上一世只留他一人在尘阳殿,伴着皎洁月光,孤零零的过了生辰。

那夜没有人对他说生辰快乐,也没有什么合他口味的吃食。

只有他一个人。

“发什么愣,伯母还在等你。”温玉沉轻声唤他。

温玉沉倒是很久没过生辰了,这回瞧见华清棠的生辰宴一时间还有些陌生,其实他早些年也办过生辰宴。

是什么时候不办了——或者说,是什么时候开始没有人记得他的生辰了呢?

似乎是在尘意知死后,不对,他过得本就不是他的生辰。

而是别人的生辰。

从始至终他便没过过一次自己的生辰,他也不知自己的生辰是何日。

赵慕菱看他站在原地发呆,伸手将他拽到桌前:“小许怎么不过来,可是这菜没有合你胃口的?”

温玉沉回神,浅笑摇头:“没有,只是想到了些往事,一时感慨,便失了礼数,还望伯母见谅。”

华闫自然揭过此事:“哎,棠儿还不知道你阿姊定了亲吧?”

闻言,华清棠一愣,他忆起上一世的确有过赵柳然成婚一事,只是那时似乎是赵柳然已经成完了亲,第二日书信才到。

华清棠问:“何人讨得了阿姊的欢心?”

赵柳然低着头,模样娇羞:“你莫要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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