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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凛珩接道:“若是天灾,恐怕我们早就陷入深渊了。”

当一处腐烂呈现在眼前时,便说明它的芯子早就烂透了,而他们能看到的也只是沧海一粟。

但无论出于哪种原因它都足够让人寒毛战栗。

华清棠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上一世并没有出现在这,是在第二日晨练时才听说此事,那时他没觉得有什么可奇怪的。

不过是一个护山的傀儡坏了,修了不就得了?

但今日亲身经历后他只觉后背发凉——

因为天灾人祸,这两样都让他觉得自身难保。

“那我们怎么办啊?难不成要坐以待毙?”邵余又打起了退堂鼓,虽然他知道这灾最后没成,但他们处理时可是差点就殒命了。

他才不要再去送死一次:“不然我们先派几个实力最好的去打探清楚,比如华师兄或者掌门你们先上?”

沈傅发出疑问:“你是怕死吗?”

邵余弱弱点头:“我觉得我去查可能会死的很惨。”

沈傅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十分自信道:“不会,你且看师兄的!”

邵余:“啊?”

沈傅怕他不信,拽着他的手往自己胸脯上砸,顺带给他捏了捏自己小臂的肌肉:“你看,师兄我肯定能护住你。”

邵余丢脸丢的无地自容,涨红着脸想要抽回手,但手仍被沈傅牢牢攥住,他带着邵余的手往腹肌上摸。

邵余忍无可忍,哀求道:“师兄,求你,停手。”

“师兄,我知道你很强了,你不用展示了,求你放过我吧。”

沈傅一脸茫然,他不知道怎么就惹人嫌了,他有些伤心,默默松开了手:“…哦。”

邵余松了口气,总算没再让他丢脸。

但下一句话让他心脏骤停——

“今日之事不要外传,知道此事的人自行分成两组,我与朝凌一组,去寻是否有灵力溃败之相,剩下的弟子可选择是与我二人一同…”

没等徐佞说完话,那群弟子就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他们是疯了还是不要命啦?!

一个徐佞就够他们喝上一壶的了,还要再加个温玉沉来折磨他们??真当他们跟华天仙一样毫无错处啊???

“弟子愿与徐掌门和师尊一道。”华清棠在一片寂静中出声。

“啊???”有个弟子震惊的瞪大双眼。

要不怎么说人家是天仙下凡呢,瞧瞧,这都敢跟俩人间阎罗一道,但凡换成凡人,他都得死道上。

徐佞有些惆怅:“只有他一人来?”

邵余弱弱吐槽:“师尊,有一个都不错了,你还想要多少啊?”

徐佞沉默一瞬,邵余被他吓得闭上了嘴。

“不如你同薛齐也一并…”

“师尊,我会死在路上的。”邵余窝囊开口,“你一个都让我生不如死,再加上朝凌仙尊和华师兄…”

“我会死。”他眼神坚定。

徐佞看向薛齐:“那…”

薛齐疯狂摇头:“师尊,我得保护诸位师弟康健,你瞧,这几位师弟身子抖得跟筛糠似的,多柔弱。”

说着,薛齐踹了邵余一脚,邵余一不留神被踹到在地,错愕的看着他,像是在问“你疯了么?”

“师尊你看,师弟都吓得腿软了。”他上一世已经跟着徐佞遭一次罪了,他可不想这回继续遭罪,更何况这次还加上了个温玉沉。

邵余:“啊?”

徐佞:“……”

他第一次自我怀疑,偏头去问韩昭袁:“我这么吓人?”

韩昭袁看着他皱的能夹死一个苍蝇的眉心尬笑一下:“师兄的实力是我们有目共睹的。”

徐佞:“?”

薛齐点头附和:“韩掌门说的对。”

邵余:“师尊的实力是我们有目共睹的。”

最后,他看向温玉沉,温玉沉嫌弃的别开脸:“看见了么,少皱眉,省的以后变成跟徐佞一样的苦瓜脸。”

华清棠配合点头:“弟子遵命。”

徐佞无言以对,只能将话题扯回,但他还是不死心,又问:“当真没人想与我们一组?”

结果他们齐刷刷摇头,徐佞从来没见过他们的动作能如此整齐划一过。

最终敲定薛齐这个倒霉蛋跟徐佞他们一队,本来徐佞想把邵余也拖走的,但架不住邵余下一秒就要哭个昏天黑地的架势,只能作罢。

薛齐实在做不出躲在人身后一遍遍说“求求你饶了我吧”的举动,比起活命,他还是更重视要脸。

而脸面在邵余这排第二。

先活命了再要脸,所以他选择躲在沈傅身后求他师尊饶命。

虽然丢脸,但奏效,况且有沈傅在前头挡着呢,丢脸别人也看不见他,再退一万步来讲,就算丢了也是先丢沈傅的脸。

有人陪他丢脸他还有什么好怕的?

而对于丢脸一事,沈傅毫无感触,他甚至觉得有点好玩。

毕竟平时看不见邵余在自己跟前晃荡,还怪新鲜的,他想着下次寻个什么机会再让邵余在自己跟前晃荡一会儿。

此事当误不得,因此温玉沉他们今夜便要出发。

温玉沉倒没什么要带的,他随时都能幻化出自己想要的,于是他就跟着去了华清棠的卧房。

依靠在门框边一边赏月,一边等着他收拾好行囊一道出发。

“师尊的合卺酒还没喝。”

良久,华清棠突然蹦出这么句前后不搭的话。

但听着却是委屈极了。

温玉沉轻声道:“喝与不喝,你我都已礼成,洞房花烛夜都过了,还在意合卺酒干什么?”

华清棠抿了抿唇。

可他就是想看师尊喝了合卺酒宿醉后的样子。

他想看看这次师尊会不会再与他说些平日里听不到的话。

“为师答应你等日后补给你一日,专门陪你喝合卺酒可好?”温玉沉见他闷闷不乐,轻叹一声,安慰道。

华清棠没应,只是将行囊收拾好后背在肩上,抬头看了眼天上挂着的月亮:“难得月圆无缺。”

他刚说完,一片乌云就遮住了它。

温玉沉道:“月缺亦难得。”

华清棠有些疑惑:“师尊此言何解?”

温玉沉低声一笑:“它每日所缺之处与前一日均是不同,唯一的共同点是都并非月圆之时。”

“只可惜肉眼难以瞧见它的变换,久而久之,就只区分了满月和月缺之时。”

他盯着华清棠的双眼:“所以我觉得月圆或月缺都属难得,只是无论如何它的本质都是夜间高挂着的月亮,你我之事也是一样。”

“无论喝不喝合卺酒,你我都已成了亲,洞了房,同气连枝。”

生死不离。

“所以别苦着个脸了。”温玉沉说完这些话,后知后觉,自己分明是想跟他划清界限。

怎么如今却越陷越深…

华清棠别扭的移开视线,只轻声应道:“没苦着脸,只是有点困了。”

温玉沉没揭穿他,而是接着他的话问了一句:“那要为师背你么?”

华清棠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砸的连忙拒绝:“大可不必。”

上次被背着,还是因为…

脑子里浮现出了某些少儿不宜的画面,越想越觉得脸颊发烫。

果然,温玉沉还是那个温玉沉,嘴上功夫比谁都厉害。

华清棠是斗不过他的。

第80章

他们虽与徐佞一道, 但因为他俩不对付就各自带着自己的徒弟分成一前一后,徐佞在前,温玉沉在后。

“我们要去何地?”华清棠这回换了身行头, 打扮成了个平头老百姓, 本来温玉沉说喜欢穿喜服也无碍,但华清棠拒绝了, 就连温玉沉提议他穿艳一点的衣服他都一一回绝。

理由是太过惹眼,容易引火烧身。

温玉沉表示无碍,因为他在,但最后华清棠还是选择穿得淡雅些。

他的五官更适合穿得艳丽些, 不过素色也衬得他别有一番风味。

只是他这一世除了大婚时几乎都没穿过颜色鲜艳的衣裳。

“万物缘起之地。”温玉沉云淡风轻一语带过。

“万物起源之地?”华清棠有些怔愣, 虽说他知道这世界本就有诸多异事无从解释,就例如人为什么会区分出天生灵根,和所谓无灵根的平民百姓。

这灵根又是从何而来?

而为何又会区分出“神、仙、人、妖、鬼”等诸多类别。

他们又是为何会被界定为非人之物。

温玉沉点头:“很感兴趣么?”

华清棠自然很感兴趣, 他也没打算隐瞒,干脆的点了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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