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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清棠思量了片刻, 朝温玉沉看去,随后视线又来回交替在林栩清和小哑巴身上, 无声开口道:“我们跟他回去。”

温玉沉也没反对,毕竟他也很好奇这地方到底藏在了哪。

只是没等他知晓答案, 小哑巴就在一个洞穴前停住了脚步, 并回头示意他们跟上。

温玉沉有一瞬怔愣,旋即就被华清棠扯住了手腕拽了进去。

那人还十分冷漠的朝他说:“早说你想在外面找死,我就不让你跟进来了。”

温玉沉倒是十分关切的还回头看了眼常芷冉有没有跟上, 见常芷冉也跟了上来便又把头扭了回来, 顺势扯开了华清棠拽着他的手。

转而单手把这人当麻袋扛了起来。

华清棠:“?”

华清棠语调里似乎带了些不可置信:“你干什么?”

温玉沉走的很快,听见华清棠的话时刻意放慢了脚步, 回道:“我休息好了,换你休息。”

华清棠唇角一扯, 似乎所被他逗笑了。

寂静的洞穴里,回荡着华清棠的一句:“…他腰上有伤。”

温玉沉扛着人的动作一停。

又慢慢把人放了下来,然后他就看见华清棠走到他跟前,拍了拍他的肩,唇角毫不掩饰的扬着一抹笑,轻声夸奖他:“干的很好,他大概今晚就能去投胎转世了。”

温玉沉:“……”

“你们不走了吗?”前方传来了常芷冉的声音,温玉沉嘴角抽了抽。

面无表情的回道:“你先走,或者在原地等我们。”

常芷冉那边回了一句“哦”便没了音讯。

空荡荡的洞穴之中,只留他和华清棠面面相觑,他俩中间还夹着个昏迷的林栩清。

温玉沉轻咳一声,看着地上的人,不知从何下手。

华清棠倒是利落,扶着他的胳膊搭到了自己肩上,随后跟温玉沉道:“帮我带路。”

温玉沉想搭把手,但被华清棠婉拒了:“他腰上有伤。”

温玉沉:“……”

温玉沉默默转过了头,难得沉默了一下。

洞穴里头温度适宜,倒是比先前他们住的那屋子还要舒服,等他们进来的时候小哑巴已经煮好了药,帮着华清棠把林栩清抬到了床上,随后十分耐心的给林栩清喂药。

林栩清倒也没怎么挣扎,只是皱着眉,表情有些痛苦——不过这倒也正常,换谁喝药都不可能舒坦,更何况林栩清是在失去意识的情况下才失了态。

等到药喂好了后,小哑巴又问了他们要不要吃些什么,他俩都不怎么饿,便都拒绝了小哑巴要做饭的提议。

于是小哑巴又去把常芷冉安顿好了,在打算问温玉沉他们介不介意住在一起的时候被温玉沉抢了先。

“你不是说回家吗?”温玉沉终于找到了合适的时机问他这一码事,“为何是到了这里?”

小哑巴淡淡垂下眼睑,拿着纸笔写道:“那个家没有了。”

华清棠不解:“没有了?”

小哑巴点头,在纸上继续写着事情经过。

在商涂深让小哑巴送他们出去后,那个地方就莫名暴露了,他们被一群自称官爷的人追杀,一路追到了那个断崖。

商涂深见无路可走,便抱着他跳崖了。

跳崖前,商涂深还安慰了他一句。

跟他说左右自己也活不了多久,断崖这头还刚好有他要用的草药,万一他们侥幸没死,兴许还能找到那草药续命。

说完,他就抱着小哑巴跳崖了,等小哑巴再醒来时,就是昏迷不醒的商涂深浑身是血的给他当了肉垫。

这期间小哑巴也试着找过草药,故而,遇到温玉沉他们时才能如此笃定的说自己有药。

只不过他没找到能治好商涂深的草药。

闻言,温玉沉微微蹙眉。

甭说那屋子也那么多东西遮挡,甚至还有些毒物隔断,光从外界打探进去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是那些来追杀他们的人早就知道了一切能够阻止他们的障碍物,并且熟练的绕开了那条路。

但若是这样,便说明是有人带路。

而带路的人,又是官府中人…

一切证据似乎都指向了一个人——藏在暗处始终在调兵遣将的卫兆知。

温玉沉想不通他为何要杀商涂深灭口。

商涂深分明已经病入膏肓,他又何必冒着风险提前去追杀商涂深?

除非是商涂深知道了什么秘密,又或是商涂深做了什么于他不利的事。

但按照商涂深这么个病入膏肓的情况,要做对卫兆知不利的事情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是商涂深知道了些不该知道的事才被灭口的?

“被追杀前你可看到商涂深有收到过什么东西,又或者,见了什么人?”

小哑巴摇了摇头,写道:“不曾,你们走后我们都不曾出去过,也没有人再进来过。”

“那你可有那些自称为官府中人落下的贴身物件?”华清棠有点不信有哪家的官差会自称为“官爷”,一般只有山匪才会这么说。

小哑巴思量片刻,起身去翻了翻自个儿从商涂深身上拔下来的几支箭,商涂深抱着他跳崖时被那群人用箭射伤了,后来他为了给商涂深上药,只能狠下心,把箭给活生生拔了出来。

这箭上倒是没什么毒,要不然商涂深也不会在昏迷了一日后因为血止不住加上他病入膏肓撑不住了才死。

温玉沉仔细的打量这箭上的标记,努力回忆着自个儿是否在卫兆知府上见过,但最终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就此作罢。

“我能把这箭带走么?”他想回去看看卫兆知究竟在背着他们做什么,不然他们的境地实在太过被动。

小哑巴点了点头,并没有拒绝他的话,随后总算是把他要问的话问出了口。

“你们可以住一起么?”小哑巴又解释了一句,“没有多余的地方能住了,方才那位姑娘只能一个人住,所以你们只能委屈一下…”

温玉沉倒是很乐意委屈一下,但他觉得华清棠可能不大乐意,于是他跟华清棠说:“你今夜要不要睡地上?”

华清棠似乎是听到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嗤笑一声,当即坐到了床上:“你睡地上。”

温玉沉自然也不想睡,于是,他不由分说的先躺在了床上,闭目养神,留下华清棠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说他无赖。

温玉沉顺势把还在震惊的华清棠扯了下来,又把他往自个儿怀里拽了拽:“那就都睡床。”

华清棠想要推开他,但被某人提醒了一句:“一会儿小哑巴也要来睡的,你难道想看着小哑巴睡地上?”

华清棠哑了火,这回倒是不动了,毕竟他也不想看小哑巴一个人睡冷冰冰的地上,更何况他俩才是客人,哪有主人为了让客人睡床而自己睡地上的道理?

算起来,这是他第二回跟温玉沉同床共枕,一联想到这,他就想避开温玉沉禁锢着他的双臂。

还是太过轻率了,早知道这样,他上次就不该跟这人…

没等华清棠多想,温玉沉有些慵懒的嗓音便在他耳边响起:“傅大人,想什么呢?天都黑了还不睡?”

华清棠装死不回他。

温玉沉也没追问,只是跟他说:“早些睡,明日一早你我分头行动。”

华清棠在他怀里动了一下,问他:“什么分头行动?”

温玉沉浅笑一声:“傅大人原来没睡啊,方才不回我,我还以为你睡了呢。”

半晌,温玉沉都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于是乎华清棠觉得这人就是在诈他,他打算等出去之后,查完了案,再把这回的账还回去。

就在华清棠昏昏欲睡间,温玉沉又突然开口,回答了他的话:“明日我去找卫兆知问问他有没有背着我们干些别的事。”

“你带着常芷冉回府,若我一炷香内没回来,你便给他传信,告诉他常芷冉在你手里,让他小心你撕票。”

温玉沉说这话时语调慵懒,似乎是笃定卫兆知不敢拿他怎么样。

华清棠轻嗤一声:“万一他不打算管常芷冉怎么办?”

温玉沉故作可惜,长叹一声:“这样啊…那只能委屈委屈傅大人给我收尸了。”

华清棠用手肘怼了他的胸口一下,他闷哼一声表示不满:“我好疼啊傅大人,你得负责。”

夜里有些凉, 温玉沉察觉到怀里的人在下意识的往自个儿怀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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