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轻薄?12(2 / 2)

  段温扬了扬下巴,示意医者接着说下去。

  “谢娘子到底年轻,现下虽还撑得住,但长此以往,恐伤脾气。”

  毕竟是未来主母,医者说得谨慎,“老朽这里倒是有一副补益的方子,只是是药三分毒,只靠药补益终非长远之道,上上之选还是得谢娘子自己解开心结,莫要多思多虑。”

  段温顺手把印章放到了桌案上,无声地扯了扯嘴角,眼底却是一片冷色。

  怎么解开心结?

  放她回长安嫁予情郎?

  呵。

  段温最后定下每日去诊脉,就挥挥手叫人退下了。

  不多一会儿,有暗卫递上来了几张纸,上面记得正是他离开之后谢韶和玉簟的对话,甚至还附了一张粗略的图。

  段温一目十行地扫过。

  瞧见玉簟那指责,倒也没生气,而是指间摩挲着“轻薄”两个字,兀地笑了。

  这就是“轻薄”了?

  那他若当真轻薄了……

  段温咬了咬舌尖,细微的刺痛唤起了神经的兴奋。比起先前在外的装模作样来,他这会儿才像是真的在笑,嘴边的笑弧拉开、露出了格外尖锐的犬齿,无端端地显出几分血腥气来。

  他舔了舔上颚,心道:等到那时候,可要哭得大声点。

  *

  谢韶可没哭。

  她费了点功夫,总算安慰好了哽咽地上气不接下气的玉簟。

  看着小姑娘红彤彤的眼圈,谢韶迟疑着再一次提议,“玉簟,你要回去吗?”

  和着急着离开谢家的谢韶不一样,玉簟作为谢家的家生子,父母都还在谢府呢。

  谢韶这次出嫁,本来也没打算带着玉簟一块离开,她院子里的其他人也是如此。

  若是正常嫁人,院子里的那些人自然都是陪嫁,是一定要跟着娘子一块走的。但是谢韶这次远赴北地,跋山涉水、也不知未来如何,这么一来陪嫁就成了个妥妥的苦差事,有关系的都在托关系,没关系的想走关系,都想尽办法留在谢府。

  本来谢父虽防着谢韶逃婚,但也没有那么狠,让女儿远走他乡,身边还没有个熟悉的人。那些人即便暂时被打发了,走得时候也要被带上。

  是谢韶自己没要。

  对谢韶而言,反正周围的人都不认识,选原主熟悉的还要担着风险,保不齐哪里就露馅了,还不如趁这个机会,名正言顺地大换血,把人都放出去。

  谢父甚至为了这事专门来见了她一趟,发现她是真心如此之后,目光复杂的看了她许久,最后叹了一句,“吾儿心善。”

  第二天,谢韶的钗子剪刀就全没了。

  谢韶:“……”

  她后来也明白过来,恐怕前一日谢父叹的不是心善,而是觉得她心存死志。

  玉簟是后来得知消息,一副“娘子不要我我就去死”的态度,这才留下来了。

  这会儿听谢韶如此问,玉簟连哭都忘了,着急地想剖白心意,谢韶做了个“暂停”的手势,示意她先别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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