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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溪:“神子一向与苏楼主感情深厚,在教中时,神子就时常谈及苏楼主,这些年,我教神子多谢苏楼主照顾了。”
苏梦枕道:“护法客气,以我和阿笙的关系实在不需‘谢’这个字。”
众人皆不禁看向神水教的神子。
他果然是如同传言那般有着一头天生的白发。
不过这神子的脸上戴着面具,倒是还不清楚到底长什么模样。
但他与苏梦枕一起出现在这里,本身就代表着一个讯息。
更何况,神子竟与苏梦枕是师兄弟关系,同出一个师门,虽然现在所处不同势力,但明眼人这时瞧见,都能够看出他们之间的关系很是不错。
再者,他们原本以为神子于神水教而言没准只是一个摆设,摆在人前,受人敬仰。
现在再看,怎么朱溪护法和陈法王都对这位神子很尊敬的样子?
难不成是他们猜测理解错了?
月笙道:“师兄,我们过去坐在那里,你尝一尝我、我教教主亲手酿造的酒。”
朱溪:“请,苏楼主。”
苏梦枕点点头,道了声多谢。
陈安道:“现在人已经来齐,诸位,我神水教有意入驻汴京,但也知晓,汴京乃是卧虎藏龙之地,地盘相争容不得外来者插足,我神水教确实也无意与诸位起冲突。”
“嘿嘿,这话说得好听,得看事要怎么办。”有人笑道:“好听的话谁不会说。”
“你们神水教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你们教的神子不是还与苏、苏……”
他看向苏梦枕和神水教的神子,声音却突然卡了壳,神态怔然。
其余人不解,跟随着他的目光也看过去,然后倒吸口气。
月笙拉着苏梦枕坐下喝酒,他戴的面具就连嘴巴的位置也遮盖住了,因此想要喝酒吃菜就得将面具摘下来。
他随手摘下面具,面容显露,此前无人注意还好,现在被人一眼瞧见,当即被神子的容貌所摄。
这、这怪不得被称为神子呢。
如此神容神颜,神子之名当之无愧啊。
“师兄,你喝酒。”月笙对于外界的目光并不理会,连头都没有抬,给苏梦枕倒了一杯酒。
苏梦枕接过,眼神淡淡地扫向周围,道:“那么,神水教既然无意相争地盘,想来汴京却是想要做什么?”
有人当即回神道:“对、对没错,你们神水教无意与我们起冲突,但六分半堂可不会允许再有一势力企图在此占据一席之地。”
“哪怕你们神水教嘴上说得好听,可来到汴京,便是身处此地,又怎么可能半分冲突都不起。”
“当然,如若神水教与六分半堂合作,那就另当别论了。”
“还是说,金风细雨楼也有这个意向?”
“苏楼主来此到底所为何事?”
“自然是对诸位宣告一件大事。”苏梦枕道。
他眸光烁烁,仿佛燃着寒焰,尽管面容略带苍白病态,却也容不得旁人忽视一点。
“自今日起,阿笙正式成为金风细雨楼的副楼主,他的命令便等同于我的命令,楼内众人莫所不从。”
苏梦枕的话才说完,众人大惊。
“什么?!他不是神水教的神子吗?又怎么可能担任金风细雨楼的副楼主?”
“这是什么情况?神水教难道还会允许他们的神子去别的势力?”
“难不成这位神子脱离了神水教吗?”
“左护法,陈法王,你们二人难道事先不知?!”
“对,你们得给我们一个说法!”
“你们神水教是不是联合金风细雨楼一起来耍我们的?”
“若是不给一个说法,你们今日便别想走出这栋酒楼!”
有人干脆拿出武器放在桌上。
朱溪与陈安对视一眼。
“此事我和陈法王事先确实不知,神子做事也不必通知我们,在教中,神子一向自由,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朱溪道。
面对有些人的威胁,她也冷下脸道:“神子属于神水教,却也不会被束缚在神水教里,此事就算是教主来了,也只会依照神子的意思,按他的喜好来办。”
“神子既然想要成为金风细雨楼的副楼主,那么,我和陈法王自然都没有意见。”
陈安:“诸位怕是误会了,神子乃是神水族的神子,成不成为金风细雨楼的副楼主是神子的自由。”
“但是,神水教却依旧可以与诸位谈论……”
这时,月笙突然开口道:“不必谈了,他们谁我都不喜欢。”
陈安一愣,随即拱手道:“是,那便依神子所言。”
然后,他转身面向其他人:“诸位,今日算是神水教与诸位只是简单的吃了一顿饭,喝了一席酒。”
“待这顿饭吃过后,神水教也就不打扰了。”
狄飞惊一直待在不大显眼的地方,他脖颈受伤不能抬头,因此旁人都瞧见了月笙的容貌,只有他还尚未看见,但此前他并不好奇,容貌于他并不如何重要。
可是此刻,他倒是对这位神子好奇了,神子一发话,这神水教的护法和法王就听之任之吗?
如此,竟也不怕同时得罪六分半堂和蔡京的人。
果不其然,陈安说完,两方尽皆大怒。
有人当即要对神水教的人动手。
这句话说完,就有人朝着左护法朱溪攻击而去。
水法王陈安声名在外,他倒是还知晓柿子要挑软的捏,但他却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朱溪的武功只会在陈安之上。
她毕竟是由魔法大师精心制作的魔法人偶,既然能够被月笙所收藏,就说明品质不俗。
所以,就算当她对上这里全部的人也不过是小菜一碟。
没几招,这人就被朱溪一掌拍了回去,压塌桌椅,吐血倒地。
朱溪冷声道:“诸位若要自找麻烦,我自当奉陪到底。”
陈安也有作战之意。
月笙神态自若,完全不觉得只是自己一句话的事情就引发这场战斗。
他正在摇晃着酒壶,看里面还有多少酒。
有人小声低语道:“神水教到底是从哪个地方出来的,怎么各个都这么厉害。”
水法王如此,这左护法看起来功力居然更为高深的模样,竟几招就解决了他们这边的高手。
他们也得掂量掂量,就算他们人多,是否也能打赢神水教的人。
月笙这时又道:“朱溪,酒不够喝了。”
“再给我拿两壶酒,我带回金风细雨楼。”
这般形势紧张凝重的气氛下,他居然还在意酒够不够喝,不仅如此,说这话时他全程都没有抬眸,语调淡淡,神情自若,仿佛对方才发生的事情不甚在意。
不、他也确实不在意,也并不理会。
不晓得是这位神子心机深沉,故意装出这副样子,还是……
朱溪立即恭敬道:“是,我亲自去给神子拿酒。”
说罢,她就要转身离开。
有人顿时气急道:“你们也太不把人当一回事了!”
“等着瞧吧,得罪了蔡相,你们还想进到汴京来,真是痴人说梦,哼。”
不久,蔡京一党的人离开酒楼。
不走能怎么办,他们打又打不过,单单是左护法和水法王这两位高手就不是他们能够对付的。
再者,六分半堂的人还未曾动手,他们可不想让人坐收渔翁之利。蔡京的人离开,还有六分半堂的人在这里。
雷媚的脸上依旧还有笑意,买卖不成仁义在,谁说神水教与苏梦枕结盟,他们六分半堂就撬不动了?
人都会被利益所驱使,只要这利益足够巨大,还切中这人的心思,那么便所有人都不会例外。
之后,六分半堂的人也离开。
言辞脸面倒是要比蔡京的人好很多。
但走出酒楼后,一堂主便沉下脸色低骂道:“哼,我倒要看一看这神水教有什么本事进得来汴京。”
就算他们进得来,那也得待得下去才行。
他们六分半堂今日给他们脸面,但不代表他们好惹。
神水教当真是拎不清,就因为今日那神子的一句话,恐怕他们想要入驻汴京之事又会徒增许多困难。
哪怕是有金风细雨楼的帮助,神水教也别想分毫无损的进来。
苏梦枕也是这样想的,但他却不得不这么做。
否则一旦让神水教与六分半堂或者蔡京一党任何一方有所关联,那么于之后……总之弊大于利。
甚至与他、与神侯府反其道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