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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苍掌门翻了翻白眼, 啧, 啰里啰嗦的。
此时下方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林静深看了一眼, 便招手换来福三, 低语了几句,而福三拱手应下后,跳入下方战场, 找到了各营将领, 很快,黑甲军的对战方式变了!
苍掌门一旁看着, 挑眉,看来,这场战斗很快就可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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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依然待在书房的商静鱼走出了书房,来到回廊上,看着天空的彩霞与一地的纯白交相辉映着。天地之间一片静谧的美。
“小鱼?”商月娘和商子衿慢步走来,看着商静鱼,商月娘担心的开口,“怎么了?”
“可是殿下那边不太好?”商子衿直接问道。
这世上,能够让最喜欢过年最喜欢热闹的小鱼这么忧心忡忡的,这么闷闷的,也就只有那殿下了。
“我在等北境的消息。”商静鱼低声说着。
商子衿一怔,随机脸色也慢慢凝重了起来,沈融来跟她说,可能婚期得延后了,说是今日小公子突然告诉他,年后得马上回返灵州。她便猜测是不是北境那边不太好?
如果,北境那边情况不好,殿下他……若是出了什么事,这天下,可就要真的大乱了啊!
商子衿上前一步,低声问道,“小鱼,需要我回商家吗?”
商静鱼慢慢摇头,抬头看着天色,“再等等。”不管情况如何糟糕,今天或者明天,必定会有北境的消息到来!
商静鱼慢慢的握紧手里的木雕,忽然,一声吱吱,天空猛然砸下了一只信鹰,稳稳的,就砸在了商静鱼的头顶上。
商静鱼,“……”小黑你这个混蛋!又砸我头上!
商静鱼揪下头上的信鹰,急急的拆开了信:平安,勿忧
有些潦草的匆匆的笔迹,但在商静鱼看来,那是最好的文字了。
商静鱼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眉眼弯弯,大哥哥,平安无事了!
“姨妈!没事了!您跟沈大人说一下,不用提前回去了!”商静鱼咧嘴笑着,笑容有点傻,但却是满满的欢喜和开心。
商子衿看着,不由的笑了起来,殿下平安无事最好,在小鱼的心里,那位殿下只怕早就是最最重要的那个人了吧。
商月娘也轻柔一笑,但上前一步,轻轻的拉过商静鱼,“好啦,现在快点,去后院,老祖宗等着你给他包饺子呢。快走快走。”
商静鱼便忙转头对终于吁出一口气的寿二急急说道,“给大黑小黑喂点吃的,晚点我让他们送饺子!”
寿二僵了僵,送,送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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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一大步走来,身上还有血迹,禁地影卫大部分都在了灵州,殿下身边暗中跟随的影卫居然只有十人,而九门又在忙着追缉奸细逆贼,那些逃亡荒族的地方驻军,殿下便命他带一千影子卫去追捕了。
追了一天一夜,终于全部追捕到了。
寿一见前方福大匆匆而来,便站定,皱眉问道,“殿下呢?”怎的不在殿下左右,殿下的伤势挺严重的。想他昨天和苍掌门赶到的时候,还好走到半路,苍掌门嫌弃坐马车,非要骑马,于是他和苍掌门一路换马疾驰而来,幸好他和苍掌门及时赶到,苍掌门一见殿下那样子,便脸色大变,冲上去,急急的扎针,还灌了好几颗药,才让殿下醒来。
苍掌门说,差点就救不回来了。
殿下本身走火入魔,经脉逆流,而这种毒,是极为霸道且危险的毒,幸好之前他和三苗族的祭司常常争吵药理的事,拿了三苗族的几种药研制,身上刚好有研制出来的万能解毒丹。也幸好,殿下修炼的武技和心法都极为诡异,即便死了还有一息尚存,换句话来说,不会死,但也非常难救回来。
——还好救回来了。
寿一想,若是殿下有个万一,小主子定然会非常伤心的。
“主子正在和白术将军和国公爷商议正事,我奉主子之命,清点东西,送往小主子处。”福大说道。
“那刚好,我回去的时候带回去就可。”寿一说道。
“主子说了,你过两天和苍掌门一起回去。”福大说着,便越过寿一匆匆朝后头的库房走去。
寿一愣了一下,苍掌门也要随他回去?殿下的伤势那么重,苍掌门难道不应该留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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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后的灵山村。
穆棱摸索着捏了捏面团,慢慢的一边想着一边捏出了一个模样,然后,摸索着要去舀些肉,但摸不准,穆棱身后站着的容和公公便不动声色的上前,轻轻的挪了一下那些肉馅,又轻轻的抓着穆棱的袖子移了移。穆棱这才能够舀起肉馅,装进了他捏的面团里,又摸了一个铜板出来,塞了进去。
容和公公眨了眨,好像,这个铜板没有洗过?
穆棱包好一个,便放下,侧头对着容和公公说道,“公公,待会,这个熟了后,你就送去陵国。”
容和公公呆了呆,随机,恭敬的垂首应下。
正在包饺子的商静鱼眨了眨眼,随机笑道,“我想陵国太子殿下一定很高兴。”
穆棱没有什么表情,只是转开话题,轻声说着,“公子,北境那边安稳,您也不必担心了。”
“嗯,大哥哥跟我报平安了。”商静鱼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太好意思的对沈融和穆棱说着,“是我关心则乱,让两位担心了。”
“公子说哪里话,公子未雨绸缪是对的。”沈融恭敬说着。——若北境危矣,那他们这些摘星阁的要员坐镇地方,而公子就要回到南州主持大局。所以,公子早上提前的告知是对的。
穆棱也点头笑道,“公子今日的这番处置是对的。”
商静鱼呵呵傻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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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北境,幽州,大院里。
林静深接过身后寿一恭敬端来的茶,一边看向坐在他对面的年轻男子——宣王。
“三哥不必如此紧张。”林静深喝了一口,便放下,一边淡淡开口。
“四郎,你伤势未愈,你应该好好休息才是。我的事,过几日再说也无妨。”宣王看着林静深一黑一红的眼眸,虽然并没有一开始的震惊了,但此时看来,依然有些心惊和不敢对视。
“自从来了幽州,三哥便一直忐忑不安吧,我问过陈老先生,三哥一直都有好好的跟着他老人家学,但是,心头不安,自然也没有办法沉静下心来。本该早日与三哥细说的,但,因事情太多,便拖延至今了。”林静深说到此处,微微顿了一下,看向面色有些紧张的宣王,淡淡一笑,安抚性开口,“三哥一定很疑惑,我为什么要把你从上京那烂泥里拉出来吧。”
宣王微微点头。
“有几个原因,其中一个,是我将来需要林家血脉的人坐稳中宫。”林静深平静说着。
宣王一怔,随机脱口而出,“四郎,你不也是林家血脉吗?”
“我不会入主中宫,这辈子都不会。”林静深淡淡说着。
宣王怔然,不会入主中宫?
“那你做这些?”宣王不解了,建摘星阁,变法改革,建立黑甲军……诸多事情又是为什么?
“一开始,便是为了鱼儿而做的。”林静深轻轻一笑,很多人都不信,鱼儿大概自己也不会信。
“选你,是因为鱼儿说,能永远记得自己娘亲生日,还费心的找来礼物的人,再坏也坏不到哪去。”林静深看了眼窗外飘雪的天空。
——那时,也是上京飘雪的日子。
他和鱼儿在上京的农庄里,天气冷,他便不许鱼儿出去玩耍,拘着鱼儿在厢房里下棋,看条陈,整些东西,那时候他在批折子,鱼儿在看条陈,看着看着,鱼儿就拿条陈来给他看,疑惑问他:“大哥哥,宣王干嘛呢?大冷天的,他连续偷跑出去三天做什么?”
他以为宣王在整些什么阴谋,便派人去调查。
调查后才知道,宣王在找一户卖凉皮粉的农家,他的母亲珍妃娘娘未入宫前,最喜那户凉皮粉,而腊月二十八,是珍妃娘娘的生辰。
“鱼儿说,你不但记住了娘娘的生辰,还为娘娘跑遍了上京,就为寻那户人家,你可知道,那户人家是鱼儿让人帮你找出来的,故意送到你跟前的?”林静深淡淡的说着。
宣王怔怔的望着林静深,半晌,才垂下眼睛,声音低低的,“可,为人子者,却未能——”
“未能送你娘亲离开吗?”林静深平静的接了话语。
宣王猛然抬头,盯着林静深,哑声问道,“你,明明,就有能力,为什么,为什么,你不直接——”
——为什么不直接夺了皇位!说不定,他和他娘亲都可以平安离开!
“因为,我不喜欢。”林静深语气平和缓缓的说着,“而且,你的愿望,为什么我要完成?”
宣王一震。
“你没有能力护住你的娘亲,那是你的错,不是我的。”林静深盯着宣王,眼眸凉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