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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口的甜羹点心。

沈弱流翻开一本大臣奏折,朱笔批红:“放着,朕会用,你也别在这儿伺候了,去叫胜春来。”

福元案头研着朱墨,静待圣上差遣。

“还有一事,沈七回来没?”沈弱流抬了下手,外间即刻有侍女悄声进来,将窗扇合拢。

沈七是锦衣卫千户,张胜春是后省都知,和福元,这三人是沈弱流亲信心腹。

福元省得圣上只怕有要事找这二人,略一思忖,“沈大人日前进了郢都,算算时辰,这会儿只怕正在往围场赶来。”

朱笔在奏折上勾勾画画,沈弱流眉头蹙着:“你留心,沈七一回来,你叫他即刻来见朕。去吧。”

福元应声,打了个千,躬身退出殿外。

案头青瓷博山炉,炉顶烟雾细柔,点的是帐中香,鹅梨久窨,香气甜又腻,奏折数本翻下来,左右都那么几句渣滓话,沈弱流批了几份,烦躁不已。

索性将朱笔一掷。

总觉得今夜要有什么事情发生似的。

圣上迎秋祭天,百官随侍,早间鸿胪寺和殿前司来人设了青帐供百官安置。

帐与帐之间静悄悄的,来往巡逻的殿前司军士重甲发出的摩擦声透着寒意,右都御史严况在帐内来回踱步,闻声掀开帐子,却见是披坚执锐的五个殿前司军士,慌忙又将头缩了回去。

约莫一刻钟,帐子掀开了,来人穿赭衣,是严况手下的人,名叫严瑞,进来先拱手,“老爷。”

“可算是回来了!”严况心里大石头落地,这时候也不顾什么仪态了,忙抓着严瑞问:“王爷他怎么说?”

严瑞神色为难:“老爷,小的按您吩咐,把信给了王爷,王爷他看过说、说……”

“快说啊!”严况催促。

严瑞手心冒汗,把绪王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达,“王爷他说,藩台大人这回犯了圣上忌讳,叫、叫老爷您好自为……”

话还没说完,严况眼前一黑,气晕了,踉跄几下。

“老爷!”严瑞惊呼一声,忙扶他坐在太师椅上,顺了气,又奉过来一杯茶。

严况急火攻心,手一挥,茶盏摔在茵毯上,滚了两转,“这是、这是要我老严家绝后啊!!”

严瑞忙跪在地上,“老爷息怒。”

“息怒!你叫我如何不怒!”严况手拍在檀木案上,浑身发抖,

“蠢货!我严况官场摸爬滚打二十载,好不容易做到右都御史,竟是全毁在他严尚则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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