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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弱流会容得下他?”

被这句话点醒,何夜怔了怔:“……是属下多虑了。”

沈青霁没说什么,鹿骨扳指搭上箭弦,四下寂静:

“年底各州府官入京清算,写信告诉姚云江,把喆徽的屁股给我擦干净了再回京,若真叫徐攸抓到了什么,本王帮不了他!”

“是。”何夜低声应道。

芦苇轻箭,箭头直指野兔左眼,沈青霁复又挽弓,抬手示意身后人屏息凝神……风过,一片朱红色树叶飘然落下。

“咻”——沈青霁两指一松,箭离弦撕裂风,刺穿落叶,飞钉向野兔左眼,却在近寸处,一只海东青俯冲而下,铁钩利爪洞穿野兔喉咙,攫住。

箭尖偏失半寸,钉入地面……那海东青已然振翅而起,地面上满是血。

一瞬之间。

“没眼色的畜生!”沈青霁怒不可遏,挽弓搭箭,一支一支射向那只畜生。

软弓不比角弓。

……几片无足轻重的羽毛飘然落地。那只畜生盘旋头顶挑衅似的长鸣,飞远了。

盘旋几转后落在大帐前的鹰架上梳理翅羽。帐内,沈弱流展臂,福元与他整理劲衣护腕,衣服是少见的鸦青色,云锦料子缕金龙纹,衬得圣上面色玉白,唇色也苍白如纸。

“这么说皇叔是?*? 回去了?”沈弱流蹙着眉,看屋角侍立回话的小黄门,问道。

小黄门以目视地,躬身打了个千:“是,绪王爷说身子不适,便先回京疗养了。”

沈弱流眸中神色不明:“……那小丫头呢。”

帐外林风潇潇,马匹嘶鸣,帐内鸦雀无声。

那小黄门跪着不答话,后背沁出层层冷汗。

沈弱流整理袖口的手顿住,垂眸看那小黄门,声音透寒:“怎么?哑巴了?”

“咚”地一声,小黄门磕了个头,前额抵着厚重茵毯,再未抬起来。帐内一时间冷得似冰窖。

福元后退了几步,随之跪在地上:“圣上……息怒。”

窗外一只孤鸟飞掠,投入林间。

“……罢了,朕也料到了。”良久,沈弱流蓦然松开攥紧的手,垂眸叹了声:“你下去吧。”

一只手朝着福元抬了抬,福元连忙扶着他坐在软榻上,将提前泡好的定神茶利索倒了杯,抵到唇边:

“主子,还是头疼?奴婢去找李太医来。”

沈弱流就着杯沿微抿了几口,暖流入腹,过了会儿,才觉得缓过了脑袋那股天旋地转,四肢那股酸疼欲裂。 唇间泛着苦涩,他揉按着后腰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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