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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药已经在发挥功效,针尖扎在元珩身上时,他已无反应了。

云静跪在榻边,才觉出什么叫空虚与无助。她从来不懂什么是逆来顺受,遇着难处自己必要拼一把才肯认命,而此时的等待却令人束手无策。

躺在面前的这个人既不是骨肉血亲,也不是如故知己,仅凭一纸婚书,一绺发丝就硬生生将二人绑在一起,尚无理由为他惊惧、为他担忧。

可她就是害怕了。

想起险些落水时被他救,想起有人言语冲撞时他为她出头,这些事也不曾有陌生人为她做过。

她也会动容。

眼中忽然扑来一种酸涩感,眼底跟着湿润起来,淌出一道温热水意,越过下颌边缘,最终滴在元珩的手背上。

云静用丝帕沾了沾泪。

抬手时,她没注意到,榻上弯起的冷白指骨动了下……

元珩像是睡了很沉很长的一觉。

梦里,他回到了三年前。

那时,为母妃的三年守孝期未过,他还住在徐州别苑,邻边云华寺古朴的钟声一敲,翻涌的心顿时万籁俱寂,让他不由得穿过竹林,迈上佛寺的石阶。

大殿中很安静,只能听见善男信女的脚步声。

元珩凝望着伟岸的佛像,可眼中却充满迷茫。佛能度化世间众生,却并不知能否度化自己。

侧前方盘坐了一位老僧,安慈沧桑的面容令人心静。

他坐在老僧对面,启唇问:“大师可会解梦?”

那老僧睁开双眼,见是一位清俊的年轻公子,微笑答:“举凡天下一切梦境,不外是忆念、意想所成,无想则无因,无因则无梦。”○1

是,他想念已逝却不能复生的亲人,所以夜里才会梦见。

老僧递给他一叠莲纹信笺,“施主要问签,还是要祈福,都可写下。”

元珩提笔。

他不问签,也不祈福,只想解心中所困。但不知从何写起,只写了个“心”字,像是要请老僧将它拆解。落款是他游历隐居时化用的名字“伍莫尘”。

那老僧竟笑起来,“世人都说越王殿下出身帝王家,却能随心所欲归隐,不入世俗,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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