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筹码。”元珩忖度,“但我们如今都在魏泽成眼皮子底下行事,等老九带着特使队伍一到,与魏泽成一个鼻孔出气,我们孤立无援,想搬救兵,怕有令也不得出,巡察、赈灾,终究都会沦为一次过场。还是得想办法离开东原。”

李沣说自己现下就有一策:“离东原最近的是周台县,微臣得知前几日周台县令携家眷逃往青州避难,弃满城百姓于不顾,魏泽成更不可能插手去管百姓死活,那里对我们而言兴许是个安全之地。而且不需从城门进出,有条山路可直通周台,鲜少人知,就是大雪封山有段时日,恐路险难行。”

“无妨。”元珩心已决,“只要能逃离虎口,哪怕再难,本王也愿意走一遭!”

*

京城,御史台。

王载正站在存档室的门口,望着一地狼藉,满眼怒火。

裴旸刚好从身后走过,王载转身就是一通控诉:“这个张晟朔把旧案卷宗搅成了一团乱麻,眼下连人都不见了!听说他已多日没点卯了,去哪儿也不打个招呼,回头逮着人,定要狠狠责罚不可!”

“他病了。”

裴旸品了口茶,轻描淡写说,“那日他发高热,晕倒在存档室,还是我让若朴送他回的府。”

王载不解地嘟囔:“这家伙身子骨一向强健,怎么说病就病了……”

“王大人对待下属也太严苛了些。”裴旸抬眼一瞄,“怎么还不允许人家有个头疼脑热呢。”

语罢,又低头对着热茶汤轻轻一吹,一片叶正直直立起,悬在正中,未浮在水面,也未沉入汤底。

那晚,他跟着张晟朔的马车,见人进了崔府,一炷香的功夫才出来,又直接回了自己府邸,第二日就没来上值。他遂命若朴去张府查探详情,发现张晟朔背着包裹,悄悄骑马出了城。

年关之下还出远门,八成是去济州了吧......

裴旸面色平静,未理王载,悠闲地品着茶。

而此时,张晟朔已至东原城外了。

离城门不远有个小酒肆,近来闹灾荒,光顾的人少,老板娘见着有客进来就兴奋不已。

他独自坐在最北端的位置,要了碗汤饼,顺道拦住老板娘问:“区区一个县城,怎还搞如此阵仗的盘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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