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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殿下。”

郑阔恍然,“怪不得羽舟急着把我叫来,当真是贵人呐!”一捋胡须,“我们民间医者一贯视众生平等,往来信件从不提伤病者身份姓名,因而并不知晓殿下身份,有怠慢之处还望见谅。”

云启接着道:“您常年行走江湖,有所不知,舍妹自去年嫁入越王府为正妃,慕容家与越王殿下已是亲眷。适才您见到的那位小夫人,就是舍妹。母亲去世后,父亲就将她送去濂州养着,您自然是没见过。”

听得此言,郑阔忽而站起来,恭敬表态:“既然如此,老夫更当义不容辞,医好殿下!”不等云启再答语,他便离开往前厅盯药去了。

青峥凑到云启耳边问:“如果我没记错,这老先生应该就是老爷早年间贴身用的那位医师?”

云启默然不语。

“后来为何又从咱们府上离开了?”

云启似是没打算给青峥答案,举步回房休息去了。

这几日,大伙儿都被弄得精疲力尽,连羽舟和君莲都已支撑不住,倒在偏房里睡了过去。丹蓉裹着厚厚的毯子靠在廊下,本想帮药童煎药,谁知被热炉的火苗一烤,也打起了盹儿。

屋里只剩云静独自陪着元珩。

她为他松开衣襟,绕过伤口小心擦拭着身体,忽然想起祀典那日他遇刺受伤时的情景。

那时,不要提同榻而眠,两人未曾有半点亲昵之举,就连为他宽衣擦身,她都无比羞涩。

但听到他很有可能醒不过来,她竟泪如雨下,无法控制。

仿佛那时她就有强烈的预感,此生无法离他远去。

也许是宿命。

那封和离书仍在胸前揣着,她伸手触了触,心上不由得又生出些许怨气。因她从未想过要离开他,而他仿佛已做好随时要推开她的准备。

前世到底结下了什么缘,今生才让她用如此的忧心疲累与执着来还报予他。

倦色未退,暖炉微醺,困意排山倒海袭来,纷乱的思绪渐渐模糊,云静不知不觉又阖上了双眼......

再醒来。

她发现自己躺在榻上,棉被整齐地盖在身上,身旁架了方小食几,元珩正披着外氅坐在对面,边烤火边批阅文书。

云静忽地腾坐起来,“政事再紧要,你也不能在这个时候用功啊!还不快躺下休息!”

元珩笑说哪那么夸张,“我是觉着身上好了大半才敢起身的,不信你过来瞧瞧。”

云静径直挪向他,摸了额头,又看伤口,见他脸色确实没那么苍白,人也精神多了,才放下心。先是感叹郑阔用药如神,而后仍旧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笔怪嗔:“不管你说什么,毕竟累了多日,又大病一场,反正现在不是公务的时候,有我在,你休想动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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