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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

当年,魏帝废了崔相,又逢皇长子夭折,宁妃心灰意冷,一直刻意避宠。因世家摆弄朝政,不将皇权放在眼里,魏帝屡屡因此心情烦躁,就会来安乐殿找宁妃,不是咒骂就是抱怨,宁妃都闭门不见。

有次,魏帝盛怒之下命人砸开殿门,冲进去对宁妃使了强腕,把对崔氏的成见与纠葛全部宣泄在她身上。

就是那日,宁妃怀了元珩。

元珩出生后,宁妃极少让他见父皇,也极少让他接触朝政之事,只想让他安稳度日。她根本不知元珩的理想抱负,更不知儿子为顾及她的感受,总是悄悄跑去舅舅府邸看折子。

“后来,我多次做策论引父皇不满,曾谏言过不该劳民伤财大兴土木建寺,也曾劝过父皇制衡之术不足以遏制世家,推行赋税改革才能治本。情急之中我还指责过他不该贬外祖父。有那么几回,我写的策论被母妃发现,被她悄悄换成了白纸,我不知情,拿来呈给了父皇,他觉得我儿戏般欺瞒他,因此大怒。不过,此事倒也免除了他对我的猜忌。”

“再后来,我离京远隐,便很少与父皇过话,从不轻易表明立场,旁人也看不透我,父皇问话我也不说真实想法,他不喜欢这样的儿子,慢慢我就不入他的眼了。”

“景明寺一案后,流言四起,都说是我毒死了梁王叔。反正人已死,帮父皇铲除了一个隐患,但到底是不是我所杀,他根本就不会管,更不会在意我的名声如何。”

这是元珩第一次如此详尽地对她诉说过去,尤其是“毒死梁王”之事——这是他心里过不去的坎,是不愿提及的伤。

她凝望着他不言语,眸中带着繁星辉光。

他问:“怎么,你也不相信我?”

“不是。”云静捧起他的脸,“殿下不要把那些流言放在心上,你是何人,我心里清楚就好。”

他紧紧搂她在怀中,轻声唤她的小字:“沛梵,但愿你能知我心愿。我是个简单的人,平生所求不多,唯愿海晏河清,愿你一生安定。”

她踮起脚,吻他的唇,“可是有你在身边,我才安定。”

这就像个无解之题,不知该听谁的。

一股情绪涌上了头,云静眼里忽就噙满了泪水,一抬头,止不住地往下落,“要是有一天,你敢把我推开,我会恨你一辈子!”

他沉默了。

他果真沉默了。

连一句假话都没有说出口。

她最怕此时的沉默,从他怀里挣开,气道:“殿下怎么不说话了?该不会真的心有此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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