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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到最后,就剩锅底的锅巴了。

萧鸣笙脾胃弱,她那份便没淋上花雕酒。看阿草吃到最后,用勺子将锅巴都扒拉下来。

她年纪不大,又是孩童心性,吃了第一口,“香的,脆的,郡主好吃……”

这评价,和荀家小郎君是一样的句式,除了多念叨了一个“郡主”。

卢妈妈边刮,边说起了萧家旧事,“奴婢记得有一回,后厨焖了一锅米饭,底下也是这样,吃完了,每人分一块……”

话未叹完,她才惊觉不合时宜,手足无措,除了告罪,也红着眼。

“嬷嬷把泪擦擦。咱家从来就没有那么多的规矩。”萧鸣笙笑着宽慰她,也扶了扶胀痛的心口,“从前是随父亲和将士们一起守护西北,如今,他们也来守护我们,切莫将他们忘了,才是正经事。”

袁志一向不多话,这回也红了眼眶,背过身去,连锅巴都冷了。

萧鸣笙瞧着他的背影,脑子躲藏的记忆忽而又探头:黄沙蔽日,战马嘶鸣,西北将士用骨血铸造起最后一道防线,胡人的脚步停下了,他们的命也留下了。

立碑,她要把西北将士的碑,立到京城来。

第073章 砂锅米线

崔明端想让她安心养病, 不敢将外头的琐事来扰了她,殊不知她原就不是花房里的一枝花。

小寒二候,喜鹊不知是从何处衔来的湿泥, 尽往高耸的屋檐下筑巢。

崔家在办岁寒宴, 院中有一株百年腊梅,年年花满枝头。

有位巧嘴的妇人朝崔夫人贺喜道:“都说宅子现四喜, 家中出能人。今年崔大人调任陵安府,这往后还有的升呢。”

这样的吉祥话, 谁不爱听?何况崔三夫人是真真看重崔明端。

众人便就着崔大人幼时的琐事,说得津津有味。

偏里头就有不称心的夫人,饮下温好的酒,还要刺一句:“我没读几本书, 眼神也不大好, 怎么看那喜鹊的尾巴长长的, 可别应了那句坏的?嗐,罪过罪过……我这嘴啊, 怎么才吃了一杯酒,就醉糊涂了……崔家六郎是何等人物, 怎么能做出叫夫人伤心的事呢?”

跟着来的, 除了各家夫人, 还有小娘子。

这样的赏花雅事, 个个盛装打扮,远远看过去, 竟像是春日里的花在争奇斗艳。

她们年纪小, 又是都是高门贵女, 只能听出这位夫人语气不善,却不知她暗讽哪一句?

——白喜鹊尾巴长, 娶了媳妇忘了娘。

这样粗俗的俚语,小娘子们没听过。夫人们却是知的。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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