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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纯不动声色地欣赏着对方接二连三的可爱地举动,忍不住伸手揉了一把他的脑袋,唤回对方的注意后,道:“更隐私的你也可以问。”

宣爻听懂了对方的暗示,耳郭发红,飞快摇头。

“你又想歪了,”穆纯颠倒是非,“我是说你可以问我喜欢什么类型的人。然后我会回答,像你这么漂亮的,而且还要像你这么聪明又可爱还很讨人喜欢的。”

“……”

宣爻半张嘴,不止不觉得高兴,反而向后退了大半步。就像受到了惊吓。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习惯被夸?”穆纯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阻止对方逃走,“快把刚才吻我脖子的熊心豹子胆找回来。那个你比现在的你可爱多了。”

宣爻:“……!”

趁对方哑了,穆纯又抛出反问:“你的呢?”

“我的……什么?”宣爻还懵着。

“你的身高体重。”穆纯说,“哪能只有你问我,却不说你自己的?”

“唔。”宣爻含糊地应。

“没有‘唔’这种计量单位。”穆纯说。

“……我不知道,”宣爻只好说实话,“最近都没测过。”

“上次测是什么时候?”

“一年多前。”

“当时多少?”

“175,50……”

“50?怪不得那么瘦。”穆纯了然。

“别低头,站直了。”他抬手在对方头顶比划了一下,“不过你身高肯定已经不止175了,感觉有178了,说明你每年都能长。算算你还有两三年的生长期,营养好一点,以后应该不止185……等等,你先站好,站好,别低头,别乱动。”

“……唔?”

穆纯接二连三的话把宣爻折腾得脑袋发晕,根本来不及反应,穆纯却突然转过身,双手分别卡住他腋下,就这么把人半举起来了,而后又在对方惊呼出声前,把人放回了原位。

几秒之间,宣爻双脚悬空复又落地的过程比不过他心脏剧烈的起伏,他半张着嘴,彻彻底底懵住了。

“感觉有58了。不过看不出来,说明你最近有长肌肉。”穆纯说出方才的“测量”结果,“我手感挺准。误差不会超过100克。不过还是太瘦了。你要多吃点东西。”

“唔。”宣爻觉得对方的话里毫无重点,心跳却让他暂时丧失了反驳或说话的能力。

“唔什么?”穆纯趁机揉了揉对方脑袋上已经够乱的微卷头发,“有什么不满就说。”

“你别突然这样……”宣爻避开对方的手掌同时艰难地找回了声音。

“哪样?”穆纯恶劣地明知故问。

“别突然把我举起来,”宣爻小声地表达不满,“感觉像……”

“像?”穆纯问。

“那种。”

“哪种?”

“就是……那种……”

宣爻停在这里,纠结了好一阵,才勉强挤出声音。

“小朋友,举高高。”

他话还没说完,脑袋已经扭到了旁边,眼睛也盯着地板,从耳郭红到脖子根。

穆纯弯起唇角,给对方再来了一回“悬空体验”的完美复现。

“是这样吗?”穆纯微仰头,问,“宣爻小朋友,举高高!”

宣爻:“……!”

“好玩吗?”穆纯把人放下后又问。

宣爻:“……”

看着落地后整个呆住的对方,穆纯没忍住就“噗”了出来,收到对方的瞪视后又拼命咽了回去,保证道:“的确像。我下次绝对不这样了。”

但宣爻已经不看他了,再度退到距离他最远墙脚,一副坚决不打算离开墙的模样。

穆纯:“……”

因为小松鼠太过好玩,每次都会不自觉逗过头的穆纯,此时此刻心下深刻地反省了不足半秒,就大步蹿到了宣爻面前,半弯下腰,娴熟地拿出一枚对方肯定会感兴趣的“美味坚果”。

“其实也有办法。”穆纯引诱道。

宣爻一脸莫名地看向对方,穆纯则趁机冲他笑了一下才道:“虽然意识永寂那个东西我只知道是绝症,不能把它跟异化做有效比较,不过我觉得它其实并没有绝对的界限,是跟法律正好相反的东西。”

“法律?”宣爻懵了。

“法律是根据人们对行为的定义所构建出来的用来维持社会形态的东西。只要我们想在社会中生存下去,就必须克制欲望所促生的本能行为,将基于道德创造的法律放在不可逾越的制高点。”穆纯说,“意识却不需要道德,不受任何限制,没有任何边界,是一种无人可以管束的状态。”

宣爻听到途中才意识到对方竟然在继续刚才说会让其犯困的“无聊理论”,而自己竟然又只听懂了一小部分。

“很复杂对吧?而且非常无聊。”穆纯从对方眼底读出了困惑,知道小松鼠接受了“坚果”。

宣爻反射性点头而后又迅速摇头:“不无聊,只是……”

“只是很难理解。”穆纯替对方说完。

宣爻拼命点头,穆纯却转身已经离开了墙边,宣爻则不自觉起身跟上对方的脚步。

“其实我们的大脑已经具备了具象化‘道德’这个概念的能力,其所呈现出来的现实形态就是‘法律’。”穆纯解释,“法律能将我们的本性和本能束缚在社会框架之内,与之相反的只存在于我们体内的意识却完全不受这些框架的束缚,但它依旧并且绝对会影响我们的所有行为。任何现实中不存在的东西,不等于它在我们的意识中也不存在。”

宣爻瞪大双眼,道:“所以我们意识中存在的部分,其实早晚都会影响我们的行为?”

“对。因为它们的本质是一样的。”穆纯颔首,“就像身体和大脑,也像你眼中的我和我所理解的我,是绝对不可能完全一样。就像人有很多副不同的面孔,面对不同的人也会表现出区别对待的言行。但你和我眼中的我却都是我,我的本质并不会出现有任何的不同,只是相对于彼此意识中所理解的我有一些差异罢了。”

这次宣爻听懂了,因而不禁反复点头。

“不过可惜的是,”穆纯却道,“理解自己远比理解别人更为困难,大脑只好将大部分的认知都倾注于塑造别人对我们自身的看法,从而忽略了我们去了解自己的过程。而这种理解的顺序却是永远都没有办法颠倒,异化也就成为了一种本末倒置之下天然存在于意识的病原。”

“只能先理解自己,才能理解别人,对么?”宣爻问,“否则我们早晚都会意识混乱,成为别人眼中的怪物?

“或者是由我们自己亲手扼杀了自己的意识。”穆纯揉了揉宣爻的双颊,改变了话锋,“不过,这个世界上其实并没有怪物,而是人的思想化身成为了怪物。”

“那……”

宣爻还想再问,却被对方抢白。

“我真的不想再聊这些无聊的东西了。”穆纯道,“我想聊点有趣的。”

“有趣的?”宣爻问。

“例如你。”穆纯道。

宣爻垂目:“我没什么有趣的。”

“我觉得有。或者你愿意给我报酬,那我就愿意继续这种无聊的理论课。”

“什么报酬?”

“忘了午餐是用什么换的了?”

“……”

突然想起来的宣爻猛地后退,却被后背仿佛长了眼睛的穆纯回身拉住。

“好了好了。”他改口道,“我开玩笑的。不逗你了。”

宣爻:“……你骗人。”

每次都这么说,结果每次还是要逗!

“我现在这样,的确哪里都去不了,只能呆在房间里。如果你不愿意陪我聊天,我当然会觉得无聊。”穆纯没想到要个吻会那么难,同时也明白对小松鼠来说,顺势而为肯定不行,而是要看气氛。既然氛围感不可或缺,目前只能暂时收手,首先教会对方主动找自己索吻。

“既然你不愿意陪我聊点有趣的话题,就帮我签收衣服吧?”穆纯变更话题,“我先把订单共享给你,你一会儿帮我核对过东西都没问题再签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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