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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素心觉得是因为那个Beta,他看着她的眼神那样奇怪,却让她回去做了很多场梦。

她梦见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他拉着自己衣摆,南素心没能走得掉,她回了头,蹲下身颤抖地抚上他的脸说:“小灯,你多来几次妈妈的梦中吧,求求你了。”

多年前夭折的那个孩子,如果他还活着,如今多大了,很大了应该,可她想象不出他该长什么样。

那孩子多像他父亲。

直到她看到那个Beta。

让她觉得她的小兰熄如果长大就该长那样,所以即使他们第一次见面,他那样冒犯他,南素心也没放在心上。

她摇摇头,伸手贴着女儿的脸说:“没什么,我们走吧。”

没走多久何诗琪突然发出一道嫌弃声:“妈咪,幸好我没嫁给应忱,你看。”

南素心接过手机就看到了夸张的新闻标题,她皱了皱眉,心里只觉得不舒服,她想应忱不是很爱那个Beta,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

“哇,是那个Beta。”

何诗琪突然指着不远处的大屏,是兰熄接受采访的直播。

——“我曾叫兰熄……生父是兰衍,死于数年前的一场车祸中,生母是社会活动家南素心,我曾经是一名Omega……”

孩子出生的时候,南素心和兰衍的事业都受阻,那个熄字是寓意着在结束不良状态,迎来新的美好与希望。

后来又觉得对孩子不利,兰衍便给取了个小名叫小灯。

小灯永远燃烧。

可她的小灯怎么在她不知道的地方的熄灭了那么多次呢?

何诗琪捂住嘴,久久无法从震惊中回过神,突然,她母亲在她面前倒了下去。

第52章 应忱从事情发展到现在,就后悔一件事

那一场董事会被渲染成应忱向兰熄公开宣战的意思。

这一对曾经的恩爱眷侣同床异梦多年, 如今竟然却落得法庭相见的地步,被媒体津津乐道。

兰熄足不出户,但访客很多。

应忱定下了酒店右翼, 寒朔不敢去住。

他坦白说害怕一出去, 就会遭遇不测,毕竟他曾经服务的对象非富即贵,见过太多处理人的法子。

他跟应忱这个雇主相处也有些日子了,也深知Alpha骨子里的劣性, 睚眦必报。

他连头都不敢伸太出去,怕下一刻就变凶案现场, 虽然谁的胆子也不可能这么大,可毕竟他跟兰熄共处一室,不清不楚,真要说起来, 兰熄和应忱如今还没离婚,寒朔如今就真的很容易不清不白, 但是当应忱那个得力秘书将房卡送进来的时候,寒朔还是拒绝了。

沈秘书让他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 而后拿出一张支票:“应总说你可以随便填一个数字。”

寒朔看着他, 突然露出一个笑。

寒朔本人其实是跟那些冰冷仪器一样的存在,保持剂量,毫不出错, 没有底线, 就见钱眼开一个毛病。

当初沈仪臣拿着重金找他的时候,他也许就不该接下那个委托。

“这是想策反我吗?我真的挺爱钱的, 可是我更怕做噩梦,”寒朔对沈斯说, “我从翠谷镇回来做过很多次噩梦,我不知道应总做没没做。”

“麻烦你告诉应总,我把所有的证据都配合提交了,包括我根据那堆实验废墟复刻过莫里森的实验笔记,如果他感兴趣,应该能看到全部。”

“提取Omega信息素每周一次,足足五个月,而且必须是要以本人清醒状态下,用仪器进行催化,之前我就想过,哪个Omega这么倒霉……”

沈斯突然就说不出话了。

底下不止有警察,暗处的眼睛肯定更多,是敌是友就不清楚了。

两人住不一样的房间,跟兰熄住的还有他那只猫,长得很肥,只跟他本人亲,叫闹闹。

陵市进入雨季,寒朔走上阳台时,天上下着蒙蒙细雨,兰熄就蜷缩在柔软的沙发上,披着毯子,翻看一本纸质书,猫就趴在他脚边,雨越下越大。

风从阳台上刮过,寒朔关上门,皱着眉看他说:“你最近很累吗?”

兰熄看上去很怕冷,因为保暖适宜嘴唇都变得红润,坏天气和身体不适兰熄变得懒洋洋的原因。

累倒不累。

他们打开电视,原本一档时政评论节目的常驻嘉宾何秘书长没有再进行录制。

兰熄有时候就在想,这天底下名利兼收的好事怎么都让一些卑鄙无耻之徒占了。

寒朔也跟着水涨船高,沈二公子打电话给他先是一番痛斥,再欲语婉转,说他到底是窃取了公司机密,他们一定会追究到底,寒朔整个人放空状态,说真的他这两年手上大把的资料证据,莫里森的,迷宫计划的,百分百配合包君满意地全部给了兰熄。

他知道那些东西一旦面视意味着什么。

事实却是他管不了了,当那个从怀表里提取的DNA和兰熄的匹配上的那一刻,他心里的天平就偏了。

兰熄想要复仇,以身入局,接受应忱的求婚,喜结连理,他不要权,不要钱,只要理,一些早就埋地上,尘埃落地的罪恶被翻出来迅速发酵。

酒店的电话响起来,兰熄接起来,一句话都不会说然后挂掉。

“何文涛把我寄养在孤儿院里,只给我留了个电话,说我表现好就会让我妈咪来看我,每次我打电话过去,”兰熄触碰着酒店的那个座机,“那头也总是沉默很长时间,而后挂断,事实上,我整个青春期都没见过她一次。”

兰熄说得随意,寒朔的表情就变得有些不自然。

之后有电话来了,寒朔帮他接起,刚准备挂掉。

那头传来应忱的声音。

“Xavier?”

应忱听上去已经调整好了情绪。

寒朔原本不打算出声的,可他那一刻脑子大概不好了,他说:“他还在睡觉。”

最近兰熄睡很多。

那头沉默一瞬。

“寒朔,你要是敢碰他,我真的会杀了你。”

“哦,是吗?”

是有那么一点委屈的,因为兰熄在沙发上睡着过很多次,沉沉地闭着眼,侧脸贴在沙发上,肩膀和手臂露在外面,寒朔看了一眼,却从没去碰,而是替他披上毯子,连将他抱到床上都没做过。

兰熄醒来后,接了个电话,手指敲了敲,他宣布今天要出门。

寒朔路过他身边的时候,很克制地突然碰了一下他的肩。

兰熄疑惑地看着他。

寒朔开口说,他有点不想死得太冤。

兰熄说应忱有病,你也有吗?

“你知道吗?其实占有欲是Alpha的通病,只是囿困于各种条件,所以被不能表现出来。”

应忱条件的确得天独厚,想发疯就发了。

兰熄沉默了一会,而后靠近了寒朔一些,他抓住Alpha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时间很短,寒朔瞬间就不太不太理直气壮地起来。

两人对视着,兰熄对寒朔说:“这下死得其所了吗?”

寒朔想婉拒,最后没想得出台词,琢磨了一下那个触感,就跟着兰熄出门了。

有尾巴跟在他们后面,兰熄和他心知肚明,都没有挑破。

保镖把车驶入一个私密会所。

下车就有人将他往里面带,兰熄让寒朔和保镖等在门外,自己推门而入。

南素心整个人看上去颇为憔悴,连身上穿的衣物都不如从前鲜活,像是砖石的颜色。

她在看见兰熄的时候,眼眶便红了,站起身来:“小灯……”

兰熄已经很久没听过这个名字了,就好像是上辈子,父亲叫这个名字的时候,大多是无奈的,是兰熄自己爬到餐桌吃早餐的时候,打翻了果酱,沾满了当天的报纸。

兰衍总会嘴里念叨着小灯啊,你这个小坏蛋,然后把他抱着坐好。

他在孤儿院的时候,很想知道父亲的墓地在哪里,他从九岁呆到十七岁,不知道自己明明有母亲为什么还会在这里,后来隐隐懂事,脑海里才浮现当初母亲抱着那个在襁褓中的婴儿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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