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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次没有了,虞洮脸上的泪痕被晚风一吹,又冷又痛。

严祎珄看向大开的房门,抬到半空的手缓缓攥起,最后落了下来。

虞洮尝到唇角的咸涩,才意识到自己又哭了,泪落到了面前的米饭中,他急忙想要去找纸巾,可是当他抬头的时候,有人用指腹擦去了他眼角处的泪水。

虞洮支着一张小桌子在床上吃饭,盛夏坐在床边,看着虞洮没有胃口的用筷子夹了几粒米往嘴里塞,黯淡无光的眼睛突然落下了晶莹剔透的泪。

盛夏盯着看了一会儿,身体本能的凑了过去,

第43章 坏

虞洮惊慌失措的将盛夏推开, 青年的胸膛炙热烫手,脸上甜腻又轻柔的触感让他极其的不适。

人是推开了,桌子上的粥也被打翻了。

小米粥洋洋洒洒的爬满了白色的被子, 虞洮瞪圆了眼睛, 又恼又羞, “你做什么?”

盛夏舔了舔薄唇, 眉眼微弯, 态度诚恳:“对不起, 我见虞先生实在是太漂亮了, 又想要安慰你,就没有忍住。”

虞洮:“……”

他对上盛夏明亮炽热的眼眸, 忽然不知道说什么了,就像是吹鼓的气球被盛夏扎了一个小眼,气都跑了出去。

年轻的时候, 虞洮容貌惊艳,类似的话他听过不少,如今听到相同的话,他只会觉得那个人在讽刺他,但是从盛夏嘴里听到的完全不是这个样子。

有那么一瞬间,他很是羡慕盛夏拥有的青春年华。

虞洮自以为恶狠狠的瞪了盛夏一眼,“你把这里收拾干净,下次不能够再做这种事情,你知不知道我比你大了多少……”

他现在不能够把盛夏辞退了, 因为他习惯了被人照顾, 就算他此时此刻没有受伤, 但好多事情他还是做不来。

以前他是漂亮的小废物,现在他是招人生厌的老废物。

所以, 严祎珄才会厌烦他了吧!

虞洮不甘的咬了咬唇,严祎珄凭什么出尔反尔?他一直都是这样样子,当初和他交往再到结婚,严祎珄就应该想到这一点,为什么过了这么久再来嫌弃他!

“比我大又怎么样?”

“如果是现在的我,一定不会让你流泪。”

盛夏眸光忽然冷了下来,在冰冷的白炽灯的照耀下,毫无生气,他端着碗走出了病房。

脏被子被盛夏拿出去洗了,虞洮盖着一床新被子,他觉得上面很脏,因为不知道被多少生病的人盖过,但是他现在没有挑三拣四的权力。

窗外下起了大雨,连在一起的雨幕将玻璃彻彻底底的糊住,根本看不清夜晚的天空。

虞洮缩在被子里,眼皮越来越重,身上也冷了起来,他好像又回到了十五岁的那个夏天,他将祖父的古董花瓶打碎了。

他不知道那个花瓶值多少钱,但是祖父极其的喜欢。

他害怕被祖父骂,因为几天前的期中考试他成绩一塌糊涂,要是让祖父知道了是他打碎了花瓶,估计他这三个月都没有零花钱了。

所以他决定将自己藏到庄园堆放杂物的东楼,那里除了佣人偶尔去去外,大人们是不会去的。

他想着,如果大家发现他不见了,一定会很着急的去找他,那个时候就顾不上因为他打碎花瓶而生他的气了。

他躲在杂物间内,闻着厚重的灰尘味,外面突然下起了大雨,明明是白天,却阴沉的像是黑夜,闪电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雷声将天空劈开。

虞佩捂住耳朵,将自己缩成了一团,在窗口吹着冷风,竟不知不觉的睡着上了,可是他觉得非常的不舒服,他摸了摸自己的面颊,很烫,但是他又感到身上是冷的,抱着手臂。

后来,迷迷糊糊间他感知到有人来到他的身旁,飘来淡淡的洗衣液的清香将泥土的腥味冲淡了,那人微凉的手掌先是碰了碰他的额头,又在他的身上盖上了自己的外套。

他享受那人手掌给他带来的片刻的舒适,所以他抓住了那个人的手往他脸上蹭,只是那个人的反应太过淡漠,也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就像是个玩偶一样任由他摆弄,这让他很是不满。

后来耳边的声音变多了,原来是大人们找到了他,他从一个冰冷的怀抱里落到了另外一个熟悉的怀抱中。

大人们忙前忙后,他才知道自己发了高烧,请了私人医生到家里给他打针。

耳边的声音实在是太吵了,吵得他越来越清醒,他睁开一道眼缝,发现一道单薄高挑的身影站在他房间门口,少年眉目清冷,虽是有些消瘦,但是像是一块璞玉,里面藏着的风华假以时日就会展现出来。

父亲沉着一张脸,每当虞洮犯错的时候,父亲就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病好了才知道,那个少年是严祎珄。

严祎珄将所有的事情都拦到了自己的身上,说是他带着虞洮去东楼玩,是他自己不小心摔碎了花瓶。

而他盖在虞洮身上的外套,也被大人们无情的扔到了地上。

严祎珄浑身淋湿,而被他从东楼抱出来的虞洮却没怎么淋到雨。

无论如何,严祎珄都是严家的孩子,父亲没有为难严祎珄,也不会让他赔钱,但是警告他不允许再接近虞洮。

虞洮被保护的太好了,从前是因为家人都宠着他,不舍得让他受伤,而后来的严祎珄则是想要让虞洮变成只能够在他建起的温室存活的花,一旦离开他就会枯萎掉。

也是从这件事情,虞洮开始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到了严祎珄的身上,他发现严祎珄和小的时候不一样了,话变得更少了,也更加不爱笑了。

虞洮不知道严祎珄为什么要帮他撒谎,还将所有过错都拦到了自己的身上,但是他开始主动接近这个性子淡漠的少年。

如今想来,这可能只是严祎珄计划中的一环,严祎珄肯定觉得他傻乎乎的好骗,只是一点小恩小惠,就将他骗走了。

睡梦中,虞洮感受到有温热的东西在他脖间划过,他不舒服的动了动脖子,可是那东西没有这么轻易的放过他,纠缠了他好久,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虞洮住院的这些天,盛夏总是会定点来照顾他,无论虞洮提出多么刁难的要求,盛夏都会乖乖的照做。

后面,虞洮就不再刁难盛夏了,他从盛夏的嘴里得知盛夏有一个病重的母亲,他不得不休学来打零工转医药费。

虞洮拿出严祎珄当初给他的银行卡,他曾经发誓再也不用严祎珄的钱,可是现实不会因为他是虞洮而优待他,他的钱都花光了,现在他需要住院的钱,而他还想要帮帮盛夏。

银行卡的里钱是他离婚后严祎珄给他的,他想着如果他永远都不动这笔钱,他们是不是就能够回到从前?

虞洮把银行卡交个盛夏,告诉他密码,“你多取出点钱,你不是也需要钱吗?”

以前的虞洮从来都不缺钱,也就养成了见谁有困难都会给钱的习惯。

盛夏垂眸盯着虞洮手中的银行卡看了一会儿,才接过来,但是冰冷的拒绝:“我不需要你的施舍,钱我可以自己挣。”

虞洮在盛夏的身上看到了面对严祎珄时那个倔强他的,曾经他也觉得自己可以挣钱,可是现实没有他想的那么好。

虞洮点点头,随盛夏的便吧,但是他出院的时候,希望盛夏还能够到他家来照顾他,盛夏做的饭很好吃。

他需要一个人陪他住在偌大的别墅里,也是想要找个借口把钱交给盛夏。

虞洮现在住的不是他与严祎珄的婚房,而是严祎珄名下的一座房产,后来赠送给了虞洮。

之前虞洮赌气没有回来,现在他还是赌气,赌气要将严祎珄留给他的钱都花掉,这些钱就算是花的大手大脚,也足够他这辈子用的了。

虞洮还是不用出去给人打工。

大平房长时间没有人住,落了不少灰,盛夏和虞洮只是打扫就花了两天的时间。

有盛夏在,虞洮感觉心中终于少了些寂寥,可是盛夏不能够全天候在他的身边,等人走了,虞洮开着电视,声音开到最大,自欺欺人的骗自己家里还是热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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