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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里蹲了几天后,虞洮终于想起来要出去走走,便叫上盛夏陪他去了北城最豪华的网球俱乐部,当初他办的卡还没有用过几次。
虞洮隔着球网看到盛夏眉宇间有些青涩的脸,他五官俊逸,就算稚气未脱,依旧不难看出再过上几年,盛夏那张脸一定会很惊艳。
盛夏穿着一身黑,黑色的短裤露出了两条肌肉线条优美的小腿,他摩挲着网球,挥了一下拍子,试了试力道。
虞洮原以为盛夏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多多少少会有些不适,毕竟出入这里的都是有钱人这个圈子里的,可是少年冷着眉眼,没有一点局促,反倒是挥动球拍的时候,像是一张拉到半满的弓,苍劲有力。
“先陪我打会儿。”
虞洮用球拍柄顶了顶头上棒球帽的帽檐,他发球的力道恰到好处,既不是针锋相对的那种,又不会绵软无力。
盛夏看出虞洮不是真的想要和他一决高下,所以敛去了一些力道,如果不去看盛夏故意防水的话,链各个人也算是打的有来有回。
虞洮这个人很是不爱运动,高中体侧成绩就常常垫底,他讨厌出汗的感觉,最近这段时间他不是在医院的病床上躺着,就是在家里的床上躺着,这就导致他的身体虚的很,才多跑了两步,就因为气上不来,一不小心把脚给崴了。
虞洮倒吸了一口凉气,眉头皱到了一起,盛夏见状,扔下手中的球拍就来扶他。
“很疼?”
“我们先去医院。”
盛夏扶着人来到了凉亭下的躺椅上,白色矮桌上的百合花被风吹的抖了抖花瓣,淡淡的甜香味随之飘了过来。
盛夏蹲下身子,修长的手指盖在了虞洮的脚踝处,轻轻的揉了两下,虞洮肌肤白的胜雪,曾经就有人打趣他如果去买粉底,都买不到合适的,因为他的的肌肤不仅白而且还很透亮。
但又过于娇嫩了,一点小伤出现他的肌肤上就会红上一片,远远望去,好似芍药花的花汁浸泡在他身上,香艳极了。
“不去医院,你去帮我问侍者要凉快冰敷一下就好。”虞洮摇摇头,他不喜欢医院。
盛夏又盯着他的脚踝看了一会儿,在确定没有太大的问题后,他同意了,“好,哥哥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
“叫什么哥哥,我可是比你大了块二十岁。”
虞洮用网球拍抵在地上,声音闷闷的,虽然这话从太多的人的嘴里听到过了,但是由他自己说出来,心中还是膈应的难受。
他再也不是曾经那个漂亮的少年了……其实他在意的不是这个,而是身边的人因此与他渐行渐远,所以他才想要找回从前的自己。
好在,现在的他与过去的他同样体能不好。
盛夏直起身子,没有忍住的揉了揉虞洮柔软的发顶,“的确是哥哥呀,谁家的叔叔会长的这么好看,让人看到了就忍不住的想……”
他又想起唇瓣碰触到虞洮脸颊时的悸动了,这次他反应及时,在虞洮骂他没大没小的时候,他先走开了。
虞洮耳根微红,将棒球帽重新戴在自己的头上,他以为盛夏很快就会回来,但是意外来的更快。
“严董,这是提前为你备好的球场。”
侍者笑得热情,完全不是职业假笑,而是看的一大堆钱的笑容。
这让方才被侍者冷落了半天的虞洮心中极度不平衡,以往他也是众星捧月的,骤然失去了身份地位,他多少有些难以接受。
其实也不怪侍者见人下菜,实在是虞洮这段时间待在家里,也不喜欢打扮自己了,爱买了一堆便宜衣服,能穿就行,几件轻奢牌子的衣服还是去年的。
虞洮下意识的转头望去,腰背笔直的男人走在最前面,闲庭若步,浸淫权势而养出了一身的矜贵与压迫感,眉眼深邃,五官线条阴冷,肌肤白的有些病态,不怒而威,成熟稳重。
白衣黑裤将他高挑紧实的身体线条勾勒了出来。
严祎珄被人簇拥着,身旁的人谄媚的看着他,生怕哪里做的不好,惹怒了他。
他一时间看的有些失神,无意识的松开了手,球拍掉在地上,发出细微的响声。
虞洮狼狈的转过身来,头埋的很低,手指无意识的颤抖,鼻头泛酸,眨眼的功夫,眼底升起了薄薄的水雾。
他没有想到严祎珄会来这里……或许他想到了,或许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中,因为严祎珄网球打的厉害,也是严祎珄教他如何打网球的。
虞洮不喜欢运动,但是偶尔有一次看到严祎珄在球场打网球战胜了好几个人,他就缠着严祎珄教他。
严祎珄教的很全面,连比赛规则和违规的行为都告诉了他,只是虞洮听的不仔细,他只想要知道怎样才能够和严祎珄一样厉害。
严祎珄也看出了虞洮的小心思,他抿了抿唇,修长的腿分开了虞洮的腿,微有些炙热的身子贴上虞洮的后背,落线无情的唇覆在虞洮耳朵上,低沉道:“握拍的姿势错了,你当自己在大乒乓球吗?”
虞洮大学体育课选修的乒乓球,为了期末分数能及格,连着练了两三个星球的乒乓球,乒乓球的握拍姿势就深深的刻入了他的基因里。
虞洮气不过严祎珄嘲笑他,想要回以肘击,没有想到严祎珄提前预料到了他的动作,居然微微用力咬上了他的耳畔,湿润的气息立马将他包裹,他整个身子几乎都要酥掉了一半。
严祎珄看着虞洮脖颈肌肤一点点泛红,就好似虞洮在床上时……不过那个时候,虞洮从头到脚趾都泛着樱花粉,像是要从肌肤下钻出一朵朵娇嫩的小花,眼尾点缀着一抹红,妖冶美艳。
虞洮羞涩的想要将脸藏起来,尤其是在看到远处的操场看台上还有人,好像正在往这边看。
“别闹了……”
虞洮说了半天不管用,他只能够服软,“……回去……回去随你怎么弄。”
他声音越说越小,但依旧被严祎珄听到了,严祎珄这才愿意放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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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洮以为自己球拍掉到地上的声音很小,不会吸引任何人的注意,但他转身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严祎珄狭长的眼眸望了过去。
严祎珄眯了眯眼眸,眼中翻涌着暗流,浅色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线,风将他的衣衫吹的贴在他的身上,紧实有力的腰身一下就被描绘了出来。
侍者察觉到周围的气压陡然一变,他顺着严祎珄的视线看了过去,同样注意到了缩着脑袋的虞洮。
“抱歉严董,这是我们的失误,我这就让人把他请走。”
严祎珄喜爱打网球,这就成为了想要巴结严祎珄的那群人的一条捷径,总是会有人在这里蹲点等着严祎珄出现。
这种事情发生过不只一两次了,所以严祎珄每次来都会将一片区域的球场的人清干净,但因为今天有人工作上的失误,让虞洮进到了这片球场。
而给严祎珄带路的侍者以为虞洮是偷偷跑进来的,想要趁机接近严祎珄,当即就要过去将人赶走,却瞧见严祎珄率先走了过去。
严祎珄身侧还有一个五官精致的青年,二十多岁,是严祎珄生意合作伙伴林先生的孩子,叫林悦。
在林悦得知严祎珄离婚后,就经常求着林先生让他见见严祎珄,因为他爸老实在他耳边说严祎珄有多么多么厉害,害的他也想要亲眼见识一下。
但是他没有想到严祎珄生的好看,气质出众,成熟稳重就像是他对大人装扮的向往。
林悦对严祎珄有很大的好感,但是想到严祎珄有一个麻烦的前妻,他就忍不住的要皱眉头,都说剪不断理还乱,他最怕的就是严祎珄对前妻也是这个样子。
“严董……”林悦出声叫住了严祎珄。
严祎珄疏离的回眸看了他一眼,对着身边的助理说道:“带着林少去找林总,我暂时离开一下。”
严祎珄故意忽略林悦眼中的挽留之意,他迈着修长笔直的腿继续向着虞洮走了过去。
曾经他只有远远望着虞洮的资格,虞洮在小的时候就已经出落的十分漂亮了,像是童话书中描绘的小王子,穿着精致的衣服,略长的发丝露在耳朵后面。
虞洮因为害怕剪头发,有人拿着剪刀碰他的头发,他就哭得厉害,所以也就没人敢剪他的头发。
虞家人是一点都不害怕将虞洮给宠坏了,反正就算以后的虞洮恃宠而骄,也有他们这一大家人保护他。
不像他,从一出生就是人人嫌弃的私生子,身份见不得光,如果不是他母亲因为保护他死在了歹徒的手里,他可能永远都不可能踏入严家的大门。
他是躲在衣柜里,看着男人将他母亲杀害了,又拿走了他家所有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