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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难过。”
小娘子抽抽搭搭,不肯承认。
“我是...我是高兴!”
她小心翼翼擦擦眼泪,似乎生怕那妆花了一般,却又按捺不住,整个人忽然就扑进他怀抱里闹腾起来。
“你怎么才来呀……你去做什么了呀,呜……”
“我当时知道婚期提前的时候,当真是吓坏了。”
江淮之细细将这些时日的所经所想,一字不落地讲给她听,直听得小娘子瞪大了眼睛,心跳得飞快。
“你利用二皇子?”
“你威胁李乾景?”
“你还假传圣旨?!”
“咳咳。”
他低低咳了声,面上微燥。
“小点声,也不用每一句都重复吧。”
“你也太厉害了,先生!”
结果小娘子根本就没觉得他半点缺德,反而换上了一副星星眼。
“不愧是我喜欢的人!”
他这桩桩件件的罪名,哪一项拎出来都是足够掉脑袋的,可她似乎分毫不在乎,只一心一意地夸他捧他。
真的好可爱。
她天生就该是这个天真单纯的模样。
“好了,不哭了。”
江淮之大着胆子伸出手,揽住她的腰肢。
“以后的每一天,你都可以见到我。”
“好呀!”
她小脑袋故意蹭了蹭他胸口。
“那我们以后,就住在京南那处府邸吗?和萦月他们离很近。”
“暂时先住在那里吧,我并不想住宫里,若有更好的宅子,我与你一起看。”
他的手在她背上无意识地滑着,惹得她酥酥麻麻的。
“给柚儿的聘礼,比乾景给的只多不少,待柚儿回门的时候,可以清点清点瞧一瞧。”
顿了顿,他又道。
“至于你院中收的那些东宫聘礼…我命人尽数退回去了,这个可就不能好奇了。”
小娘子扑哧笑出声来。
“先生吃醋啦?”
“…没有,我哪里会吃醋。”
她那温热的呼吸萦绕在他的脖颈处,本就引得他微微发热,被这样调皮一问,更觉浑身发烫,说出口的话也未经斟酌。
“什么先生…唤夫君。”
那呼吸瞬间便加速了。
符柚那一双亮盈盈的乌瞳只瞄向他一眼,便不敢去瞧了,惹得他顿生些坏心思,修长的手指微微一勾,竟将她的下颌轻轻抬起来。
这下,那乌瞳内,只能倒映他的影子。
“唤夫君。”
是温柔却又不容拒绝的嗓音,撩得她心口痒痒的,羞得直想躲,却被人稍稍用了力道控制住,逃也不知逃向哪。
他怎么敢...这般大胆的!
是被那一纸婚书彻底解封了么?
可她平日里那般胡作非为,真真事到临头却臊得要命,只是那力道刚刚好,足以让她目不转睛看向他,却也不至于弄疼她,好像刻意与她僵持一般,不开口绝不松手。
小娘子无法,通红着鼻尖,小声哼唧了两个字。
“听不清。”
果然,江淮之并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反倒眸间划过一丝促狭。
“平常闹腾的时候,声音不是很大么?”
“呜....欺负人...”
符柚哼唧着,仿佛溺入眼前人那温泉一般的眸子里,兀自挣扎几番,终于害羞地闭上了眼。
“夫君……”
“还是听不清。”
小娘子要闹了。
“夫君!夫君!夫君!”
她豁出去了,不管不顾地喊着,下一秒,那一开一合的朱唇,竟被人用力堵上!
微凉细腻的触感传来,她一时连睁开眼睛的勇气都没有。
那吻不似他平日里清冷克制的做派,仿佛一碰上她的唇,就像泄洪的河堤般找到了倾泻口,裹挟着滚烫与炽热,好似狂风暴雨般瞬间将她淹没。
他吻得猛烈又认真,一手轻轻拖住她的小脑袋,另一手扶在她腰间,爱意尽情喷薄的几个刹那,他没忍住使坏,在她腰肢处用力掐上了几把。
是他的了。
柚儿是他的了。
他从来没料想过,这样恣意的一吻,几乎挑起了他全身上下所有的神经,也将那多年的禁欲克制彻底撕个粉碎,唤来头沉睡多年饥饿万分的野兽,恨不得将眼前这个娇媚可爱的小娘子啃咬殆尽。
江淮之有些后悔。
早知如此,他便不进来了。
直接将她送到府上,岂不是更好一些。
他缓缓松开唇,怀中的小娘子仿佛一下子脱了力,软绵绵地倒到他肩上,眸光迷离,眼眶发红,那道朱唇更是微微发了肿,正浅浅喘着气,好似被欺负狠了。
“我们回家。”
他哑着嗓子开口,瘦削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颊,将不自觉流出的泪水擦了干净。
可符柚没有回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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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突然间难受极了,那骤然加重的呼吸一反常态,好看的圆眸里愈发空洞,好像在看着他,又好像什么也看不清。
小手紧紧攥住他的胳膊,她忍不住了,猛得一呕,瞬间吐了他满身的血!
随即,便恰如一张薄薄的纸片,悄无声息地落下,昏在他的胸前。
江淮之瞳孔陡然放大。
“柚儿!!”
他自认他从未有过这般失态的时候。
将太医拼了命地嘶吼过来,江淮之眼瞧着那大门关上,双腿发软,无助地顺着廊柱滑落到地上。
那是毒。
她的症状,只一眼他便能瞧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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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究竟什么时候中的毒,还不偏不倚被人算在原定的婚礼前一日?
都怪他倏忽。
这里闹得动静太大,李乾景听闻父皇噩耗后几近崩溃,又在进宫途中听人传了小柚子中毒之事,生生勒马掉转了头,实打实一拳砸到人肩膀上。
“孤把小柚子交给你,短短几个时辰她是怎么昏迷不醒的?!”
江淮之连看都没看他,似乎根本没有心思同他争辩。
“殿下这一生气就打人的毛病,不好吧。”
“孤管你好不好!”
他几乎暴跳如雷。
“小柚子要是有事,孤让你们整个江家陪葬!”
江淮之叹了口气,将头痛苦地靠紧廊柱,仰面阖目。
爱怎么样怎么样。
生气发火哪里解决得了问题。
他在细细盘算这些时日符柚去过的地方,接触过的人,若是届时需要解药,他必须第一时间将人抓来。
“她这几日,都在府上待嫁吗?”
他紧锁着眉,沉稳的语调仔细听来,尚发着一丝颤。
“小柚子不在府上能在哪?!”
李乾景嚎道。
“都这个功夫了,你在讲些什么废话!”
“把嘴闭上!”
廊柱下骤然爆发的一阵呵斥震得少年后退两步,瞬间噤了声,自小对眼前人刻在骨子里的敬畏时至今日也没有减轻分毫。
辛夷作为陪嫁的丫鬟,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殿下、大人明鉴!”
她开口一下子就哭了。
“我们家小娘子这几日都在府上学新嫁娘的礼数,老爷夫人看得严,寸步都没让她离开过相府,小娘子的一应吃食奴婢都亲自试过,不可能让她受到半点伤害!”
“不是相府,那她最后一个去过的地方,便是我京南的府上了。”
江淮之思索着,面色更为不善。
“你京南还有府邸?”
李乾景被他一句话骂得也冷静下来,也跟着反应过来眼下什么最重要。
“嗯,她去过很多次。”
他站起身,眸中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