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一头牛！一头猪！一只羊！（一）35（2 / 2）

“族长。”

玉裳袖抬起头望向望舒的方向，他总算有了一些想知道的倾向，缓缓在松树下坐了下来，说道：“我不太喜欢长辈们的做事方法，尤其是在果子这件事上，但我也不好做些什么。”

她一点一点的说了出来：“有人给了你母亲一份书院凭证，还让她发现了那棵果子，她似乎发现了你的一些事情，于是偷偷让你知道，而你又找上了我，在我心窍回来之后，我想也许你可以继续下去，好坏点事。”

“你特意去找那三个孩子，就是为了让我发现？”宁清净明白了过来，“那卷书也是你特意让我看到的？”

她咦了一声，惊讶的说道：“原来你从那时候就发现了。”

宁清净随口说道：“石头一样的女人，很好辨认。”

“听起来…”

玉裳袖抬起头，好看洁白的脸上出现一抹浅浅的微笑，取笑他说道：“你演得比我好多了。”

这并不好笑，宁清净不想为此解释什么，直接问道：“那个果子，不是用来通窍的对吗？那到底是什么？”

“一味补药。”说到这，她又把头垂下去了，黑色长发耷拉在膝盖上，“你忘记一些东西，有人需要你想起来，如果你想不起来，那么你就会死在十六岁生辰那日。”

她的语气里隐隐有些难过，有些不愿意说出来，眼里闪过许多挣扎，说道：“我不想让你死，也做不到这份果子成熟的心安理得，所以把选择的权利交给你。”

他立即说道：“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慈悲怜悯。”

“并且我发现的时候，他们已经死了。”感受到她的悲伤，宁清净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我一直很不解，既然他们已经成熟了，我为什么还能听到那些声音？”

玉裳袖沉默了下来，从宁清净醒来到如今，她一直在做着安抚这件事，言语情感中不同的表达着她的不安悲伤与愧疚，始终忍受着宁清净的愤怒讽刺，唯有此时，她开口似乎变得异常艰难。

看着她的模样，宁清净长长的吸着寒气吐着热气，情绪不停在吞吐间来回起伏，说道：“那是为了让我想起那些刀，和我的遗忘有关，雪山上的无数刀是吗？”

“我一个不曾通窍的凡人，不通半分武艺，如果要限制我，单单凭借你就可以让我死个千百次！更别提那时我才是个婴儿。”

他想起那对跪拜在雪山下，虔诚奉献自己的男女，心中的浪涛久久不能平息，说道：“那不是为了镇压，是为了分割，对吗？”

“就像一头牛，一头猪！一只鸡！一只羊！”宁清净的声音也变得极其艰难阻塞，那是无法抑制的悲伤愤怒，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点点的分开，你一块我一块！一刀又一刀！”

“这顿大餐！”他歇斯底里的说着。

“你呢？”

宁清净走到玉裳袖跟前，蹲下身来寻找着她的脸庞、从发丝间找到了她的眼睛，又在眼睛里寻找，寻找任何一丝一缕的情绪，问道：“你付出这么多，当了十六年的石头，是不是分到了很大的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