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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可以。”
谢长时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讨好小僵尸家里人的机会。
他体贴地问:“逢汜师叔吃得了辣吗?”
容镜想了想:“给他搞个清汤锅就好啦,以前其他下过山的师叔总是会在我耳边说火锅多好吃,让我跟逢汜师叔或者太虚爷爷哭,哭着喊我要吃火锅。”
虽说都是他的长辈,但这些长辈显然没有个长辈的样子,全都不怀好意,就等着他求来吃火锅的机会,跟他一块下山。
可惜逢汜眼神一扫,其他的师叔们都跟夹住尾巴的狗一样,吭都不敢多吭一声。
一个个还改口对他说:“小镜子,刚跟你开玩笑的,其实火锅最难吃了!”
“就是就是,你逢汜师叔之前都被毒晕过去了!”
“……毒晕?”谢长时听到这里,不免有些好奇。
容镜哦了一声,实话实说:“是被辣晕了。”
谢长时:“……”
他礼貌发问:“你的那些师叔还活着吗?”
容镜听到谢长时略带冒昧但又合情合理的询问以后,眨着眼睛一本正经:“当然还活着,杀人犯法!”
然后话音一转:“就是他们也被毒晕了而已。”
他说这话的时候加重了‘毒’这个字。
是真的被毒晕了。
他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报复性极强的逢汜师叔在意识到其他的师兄弟忽悠他吃辣椒还把这等往事告知容镜这个小辈以后,二话不说就制定了报复计划。他去盈自山找了些带毒的野菜,用来下火锅,几个师叔一闻到火锅的香味人都被香晕了,坐下就拿起筷子吃。
结果那野菜一进嘴,便感觉到嘴唇一麻,整个人直愣愣倒下去。
据说倒下的时候眼底还带着满满的不可置信。
……也不知道在不可置信什么,跟逢汜师叔认识这么多年难道还不知道逢汜师叔这人看着冷淡且仙气飘飘,像极了小说中那种高高在上的仙尊,实则睚眦必报。
容镜说到这里,面孔带上了陷入回忆的温柔,他小声说:“但逢汜师叔对我很好,我有时候惹他生气,他也顶多按下我的脑袋,告诉我少跟在其他师叔后面学他们的样子。”
谢长时通过他的话,能脑补成年岁还轻的小孩儿跟只跟屁虫似的,缠着长辈要吃火锅的可爱模样。
他有时候觉得自己运气真差。
从小失去父母,孤身一人待在筒子楼里长大。
这个世界仿佛对他充满了恶意。
但有时候又觉得自己的运气够好,所以才能在十二年前遇到走丢的容镜,并且,还让容镜跟他回家了。
手指轻轻落在少年柔软的短发上,谢长时轻声道:“可惜我们相遇得还不够早。”
否则他就能亲眼见一见那时候的容镜了。
“可是我觉得我们遇上的时间也刚刚好呀。”男人言语间的遗憾分外明显,容镜有心想哄他,特地夹了最大块的牛肉递到他的碗里,解释道,“而且我觉得也很早了,那是我第一次下山,就遇到了你,说明我们真的很有缘。后来太虚爷爷不是也给我们算过吗?他默认了我留在你的身边,就意味着我们是祖师爷看好的一对,所以没有比你我更适合对方的人了。”
“最适合的人,在什么时候遇到都不会晚的。”容镜双眼亮亮地看着他,给他画饼,“等事情都解决掉了,等玄天观搬回盈自山,我带你去盈自山住一段时间,怎么样?”
谢长时失笑。
容镜已经不止一次地提到‘等事情都解决了’这个以后。
他笑着调侃:“等事情都解决以后,你有好多事情要做。”
容镜抬了抬下巴,理直气壮:“那当然,我们还有那么长的以后,当然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
他的语气带着浓浓的笃定。
谢长时想,世界上最美的情话,也就是这样了。
这顿火锅吃得谢长时很满意,因为他听到了动听的情话。
和那些“我爱你”、“全世界我最喜欢你”不同,那句话普普通通,却带他和容镜的以后。
容镜吃得也很满意,谢长时总是给他烫菜,他只需要吃碗里的,将肚子吃得很撑。
为了消食,也为了感谢谢长时的投喂,容镜主动担起了收拾餐桌的重担。但谢长时也帮了忙,二十分钟的事情减半解决,容镜摸了摸还撑着的肚子,主动提出要去楼下散步。
谢长时自然没有拒绝。
容镜看着谢长时跟着他走了一圈又一圈,莫名地有点心虚,他忍不住问:“你晚上吃的本来也不多,又走那么多圈,等会儿不会肚子饿吧?”
“饿就饿了,反正等会还要吃一顿。”
等会还要吃夜宵?
这种事情谢长时怎么没提前跟他讲?那他就少吃点,把肚子空一部分出来了。
脑袋里思绪乱转的时候,容镜突然意识到谢长时的视线始终落在自己身上。他懵了几秒,冲谢长时眨眨眼,谢长时冲他扬了扬眉。
几秒钟,像是有一道白光从容镜的脑海中倏地一声窜了过去。
他抬起手,缓缓指向了自己的鼻子。
并且不确定地问:“你要吃的夜宵,不会是我吧?”
谢长时:“很明显不是吗?”
容镜:“……”
谢谢,果然还是他把资本家想得太友善了。
知晓了晚上要被当成夜宵吃以后,容镜恨不得在楼下再逛十圈,并且,他脚下的步伐越来越小,迈动双腿的速度也越来越慢,逐渐的,就变成了乌龟爬。
谢长时看得好笑,问他:“要不晚上就待在这里看个星星?”
容镜:“也不是不行。”
然后一抬头,发现天空夜幕沉沉,别说星星了,连月亮都没瞧见影子。
他想起来了,天气预报说明天天气不好,今天夜里说不定还有大暴雨。
……有星星才怪了。
那没有星星,他在这里看什么?
容镜疯狂头脑风暴,下一秒属于谢长时的手便按在了他的脑袋上,抬眸时正对上男人垂眸,谢长时的脸上没有笑容,狭长深邃的眼眸里夹杂着几分沉凝。
不知道是不是容镜的错觉,他总觉得这样的谢长时……好像有点不太开心。
这样的想法盘踞在脑海,就听谢长时声音微哑地问:“你不喜欢和我做那些事?为什么?”
容镜炸毛。
怎么就这么突然地问出口了!
“你喜欢柏拉图式恋爱?”谢长时微微蹙眉,并道,“如果你喜欢的话可以直接告诉我,虽然我不太愿意,但我会尊重你的意思。”
……啊?
容镜懵懵。
谢长时却继续:“不会碰你,不会亲你,更不会和你做爱。”
容镜:“!”
那怎么行!
他瞪圆眼睛,急哄哄开口:“这跟我们以前搭伙过日子有什么区别?我才不要。”
说完,白皙的脸蛋微微有些涨红,他小声说:“我也不是不喜欢和你做爱,我只是觉得……觉得你有点太凶了,上次我腿软半天,不舒服。”
原来只是觉得他太凶了。
谢长时眉梢微微扬起,漆黑的眼眸直勾勾盯着容镜,眼神的对视间,晚风从容镜的脸上吹过,他的脑子像是瞬间被清醒,顿了一秒,眼睛瞪得更圆了:“你故意的!就等着我说喜欢是不是?”
又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