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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你的钱,也不需要你的异能,之所以站在这里,是因为我担心你。”
“……担心我?”飞鸟和也咀嚼着这个用词,“从横滨跑过来,你们boss那边没关系吗?”
哦,忘了和首领报告了。
这又是另一个头疼的地方。
“有关系,但不关你的事。”中原中也板着张脸,几乎能预见回去后手续方面有多麻烦,“本来不想给你造成负担,可不说明白的话,你好像就不会了解。”
飞鸟和也的睫毛颤了一下,下一秒,他对上那双蓝色的眼睛。
“你对我而言是比任何宝石都贵重的人。”
“和也,我只有亲眼看到你才能安心。”
这是怎么回事。
秉着宁可窃听一百也不可错过一个的观念, 波本一开始就在飞鸟和也身上放了窃听器,自然也听到了他们之间对话的全程。
可乐酒之前的确提到过前辈之类的话,但波本本以为这个所谓的“前辈”是黑衣组织的卧底, 没想到会和港口黑手党扯上关系。
“真的!我是说真的!刚才那个人本来不存在的,嗖的一下就冒出来了!”
见安达警视从案发现场里走出,小江晴子情绪激动, 她手舞足蹈地比划着, 全然没了刚才被询问时的冷静, 似乎是世界观受到了冲击。
“我,我也作证!就在那个像黑手党一样的家伙抬手以后!桌子上莫名其妙多了个人!”
石川太郎反应过来,立即附和, 他袖口上的水渍还没干透, 衬衫就又被酒水打湿——那大概是他刚刚因为过于震惊自己干的, 男人的话说不利索, 力图证明自己见证了世界第九大奇迹。
安达雄平简单地回忆了一下他们的资料。
小江晴子, 女, 28岁, 东映株式会社旗下演员。
石川太郎, 男,46岁,东京电气营业课课长。
他们两个几分钟前刚被中原中也指出了犯罪嫌疑,此时躲在无语的安达警视身后, 恨不得离窗边一丈远。
“桌子上多了个人?”安达雄平疑惑地看了一圈, 然而除了被砸碎的餐具外也没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那现在人呢?”
小江晴子:“隐身了!又隐身了!”
安达雄平:“……你自己觉得可能吗。”
石川太郎:“对对对, 还有监控,刚才突然一起碎了!您要相信我们啊警官先生!真的是一起碎掉的!”
……够了, 拍电影也不是这样拍的。
安达雄平吐槽,刚要发作,余光却瞥见玻璃上一个小小的类似弹孔的缺损。
“所有人,拉上窗帘,离窗边远一点。”
意识到这些人说的话可能有几分是真的以后,安达警官皱眉,有条不紊地下答命令。
“牧野,带人去对面的楼看看,这个高度要打子弹进来,只能是狙击了。还有,联系特殊犯罪搜查系,他们处理这种事比较有经验。”
安达警官说完这些话后,转过身,上上下下地扫视了一遍旁边的飞鸟和也:“受伤了吗?这幅表情。”
飞鸟和也:“……”
飞鸟和也:“没有。”
“真是奇怪了。”安达雄平不理解,他想起之前游轮上著名的人体描边事件,目光不咸不淡地略过他旁边的中原中也,“这个角度应该是朝你打的吧,你又犯什么事了弄得这么深仇大恨?”
……也不算深仇大恨吧。
不知道该怎样回应中原中也刚才的话,飞鸟和也看了看角落里被逼使用异能的某位异能力者,对于对方还活着这件事感到不可置信。
看着就很痛。看来得找机会见一见爱理小姐,问问他们成员这顽强的生命力是怎么回事了。
飞鸟和也收回视线:“我觉得可以先解决洗手间里的命案。”
“说到这个,牧野说刚刚一系列的证词是你说的吧。”安达警视的眉心皱起,身体转向似乎并不怎么担心窗外的狙击手的中原中也,“你为什么会注意到这些——加藤,不准说这又是你哥哥了,上次那个还有点像,这个一点也不像。”
安达雄平对于上次的赤井秀一耿耿于怀,虽说两人身上都有一股不是好人的气质,但上次那个和中原中也显然是不同的类型。
硬要说的话,安达雄平觉得还是现在这个人看起来更危险一点。
“他们刚才说你是黑手党。”安达雄平想到这里,把自己的外套从身后躲着的两个人手里抽出来,“你不解释一下吗。”
假设凶手就在现场的几位中,凭直觉,当然是先怀疑看起来更可能动手的那个。
但是……
“那位先生的话应该不至于用这种显而易见的手法杀人。”眼看事情发展变得不对劲起来,波本忍不住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他走过来,站在飞鸟和也身边,“对吧,和也?你应该也看出凶手是谁了吧?”
受害者的尸体完全僵硬,说明死亡时间远远长于他们发现的时间。最显而易见的是关节处肌肉撕裂的线索,估计是凶手在受害和死亡后将尸体进行了折叠,然后运进了洗手间里的隔间,想要嫁祸某个人。
这是需要进行现场勘查才能发现的线索,波本是怎么知道的?
飞鸟和也抬头,趁安达警视不注意偷偷踹了波本一脚。
“这次是监视器还是监听器啊。”
“没办法。”波本笑了笑,他弯腰,凑近飞鸟和也的耳边,“我偶尔也要编一点你丰富的生活交给琴酒。”
“诶~”飞鸟和也挑眉,“我看你只是想偷听我有没有弄到那份名单吧,干什么,警视厅里有你重要的人?”
波本还是没承认这点。
“……这位又是?”安达雄平眯起眼,对波本刚才的行为表示不满的同时更加笃定了自己在哪里见过对方。
“安室透。”波本回答,朝愣住的安达警视伸出手,“是这家伙口中总是虐待他的兄长之一。”
安达雄平:“……”
中原中也:“……”
你这么大方地说出来,指望别人是什么反应啊!
安达雄平打量着波本的装扮,最后将相似点落在了他的金发上。
说起来,当年他去参加某届警校毕业典礼的时候,那个优秀毕业生好像也是一头金发。
鬼冢八藏说那是天生的,让他不要到处唧唧歪歪,安达雄平半信半疑,最后还是亲自给那位颁发了奖章。
“这难道是什么很令人骄傲的事吗?”安达雄平握上波本伸来的手,注意到对方手上有几个长期握枪才会留下的茧子。
安达雄平心下一沉,很快将那个忘记名字的优秀毕业生和面前的安室透联系到一起。
说起来,鬼冢似乎还和他抱怨过,说他们班有几个小子毕业以后就不知去向,不知道是在执行什么秘密任务。
安达雄平张口,最后还是把那句“我们是不是在警校毕业典礼上见过”这句话咽了下去。
那难道旁边那戴着帽子的小子也是警察?安达雄平恍然大悟,暗道怪不得安室透刚刚要打断他的话。
安达雄平话锋一转,当着众人的面咳嗽几声:“哦,好像是挺值得骄傲的,继续保持,有什么困难让加藤和我说就行。”
小江晴子:??保持什么?你没听见他说的虐待两个字啊!现在连警察都被人收买了吗!
石川太郎:没救了!日本没救了!真是世风日下!现在的社会果然只能靠热血动漫来拯救了吗!
这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露出沧桑的表情,一时之间连害怕都忘了。
“是井户先生吧。”同样作为话题中心的人物,现在的发展复杂得连飞鸟和也都不忍心继续捣乱下去,“我记得这家餐厅有专门的员工更衣室,除了你以外,其他人没有能避开监控搬运尸体的条件。”
被点到名字,身为服务员的井户龙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他尴尬地挠了挠头,试探着回复:“是不是弄错了,如有是我干的,我也没有必要报警啊。”
“但你第一个拨打的也不是报警电话吧。”飞鸟和也无辜,重复了当时井户龙的话,“【东西已经做好准备,等那家伙一被警察带走,就把要钱的消息发出去】——你是这样说的才对。”
井户龙脸色惨白,刚要反驳,就又看见面前的少年转向正在发呆的石川太郎。
“要不看看你的包?在你去洗手间整理衣服的时候,有人偷偷往你的包里放了东西也说不定。”
石川太郎后知后觉地点头,刚要去拿包,一枚子弹就又击碎玻璃穿了进来。
可惜的是在没有视野的情况下,这枚子弹只击碎了桌子上的酒瓶。
“安达长官!”牧野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了出来,“我们没能找到狙击手的痕迹,机动队还在过来的路上,是否先行——”
话音刚落,对讲机里的信号就被切断。
安达雄平抬头,发现飞鸟和也已经绕过警戒线,从楼梯跑了下去。
“等等,加藤!”安达雄平没办法,刚想制止他的动作,却又听见小江晴子尖叫一声。
餐厅的角落,有个人影若隐若现,他的双眼上翻,生命似乎正在走向终点。
……真拍电影啊。
安达雄平深吸一口气,当即决定向上级请求支援。
而另一边,商业楼下的人潮不断往外涌。飞鸟和也思考了一下狙击手可能在的地方,抬手抓住一个刚才和牧野警官一起来的警察。
“牧野前辈呢?”
“不,不知道。”后者的表情因残留的恐惧而扭曲,见飞鸟和也过来,努力组织了一下语言,“牧野汇报的时候突然消失了,你,你也先走吧,这已经不是我们能管的了,绝对是灵异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