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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个警察也直接叫的和也名字,你干嘛不去针对他们。”

中原中也忍无可忍:“谁是因为这个针对你了。”

他深吸一口气,竭力在太宰治面前保持冷静:“我没有八岁以前的记忆,反正印象里是这样——你又想到了什么?”

“你不觉得奇怪吗。”太宰治说,“按你的说法,和也君在捡到你前一直一个人生活,他那时候也就几岁吧,还是那种性格,怎么可能一个人活得下去。”

不是被什么组织收养,就是被卖给有特殊癖好的人。飞鸟和也显然不具备一个人活下去的条件,他那时候连异能都不会使用,还是中原中也后来一点点教他的。

……为什么他会觉得和也是异能力者来着?

中原中也愣住,记不起第一次发现飞鸟和也是异能力者的契机。

在看到飞鸟和也的第一眼,他似乎就已经认定了对方是异能力者的事实。这样的感觉很奇妙,就像是他们在更早以前就认识了一样。

按照这个思路,唯一知道真相的大概就是后来把和也带回去的特务科。

“你的意思是让我闯进他们的基地把他们的人抓过来?”

中原中也冷笑:“我又不是白痴。”

太宰治立即露出同情的表情。

“这里不就有特务科的卧底吗。”他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说,“还是和也误以为一直在擂钵街长大的同伴,他尊敬他到我说一句坏话就要拿油漆弹追着我打的地步。”

中原中也笑不出来了。

“谁啊。”

“你自己找。”

“……”

“或者你学两声狗叫我就告诉你。”

“……”

休息室里两个人熟练地吵了起来,尾崎红叶刚打开门,看到这一幕又自动关上。

直到几分钟过后,太宰治打了个哈欠,猝不及防地听见声“谢谢”。

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中原中也看上去恨不得把对方捶进地里,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

可惜太宰治不仅不觉得开心,反而还觉得毛骨悚然。

他一副想吐又吐不出来的模样,表情微妙地后退两步:“就算这样我也不会告诉你是谁的。”

中原中也气得额头上的青筋都蹦出来了。

“都说了不是为了这个。”他低声说。

年轻的黑手党身上隐约有了日后干部般沉着冷静的气势,中原中也烦躁地揉乱头发,本来都已经走出去了,听见这话又气冲冲地走回来。

“和也的事情,谢谢你。”

事情的发展远不及预期, 森鸥外对此略微感到苦恼,又觉得也并非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

“您早就知道那两个孩子认识,不是吗。”

这是一次秘密谈话。

在港口黑手党最高层的房间里, 悬浮着的屏幕中出现种田山头火的脸。他摇着扇子,见森鸥外露出无辜的表情,同样无辜地笑了笑。

“森阁下, 想必您也应该意识到了, 和也君并不是那么容易控制的存在, 更别说您还有[人间失格]这个麻烦在。”

“哎呀。”森鸥外的下巴点在手背,听见这话勾起唇角,“这句话应该是我说才对, 你们在将和也君送去执行任务时有料到他会交到朋友吗。”

“和也君的朋友很多。”种田山头火阖眼道, “他基本每次卧底时都能交到朋友——单方面的, 不过像这次还会多管闲事的倒是第一次。”

“喔。”森鸥外眨了眨眼, “那就是他也不听你们的话了的意思嘛。”

针锋相对的气氛弥漫开来, 作为异能特务课的领导者, 种田山头火轻笑, 并没有因为森鸥外的这句话而生气。

他反而不紧不慢, 只一句话就将难题抛回了森鸥外的手里。

“靠切断别人的羁绊来确保忠心的方法是行不通的,至少在和也君活着的时候是这样。”

违背了命令,私自帮助中原中也对自己的身世进行调查——旗会的行为在森鸥外眼里无疑是种背叛。

和以往不同的是,森鸥外并没有亲自处理旗会的必要。因为作为超越者的魏尔伦来到了日本, 为了将中原中也带回大洋彼岸, 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摧毁这里值得中原中也留恋的存在。

包括旗会。

那里有中原中也加入黑手党以来交到的朋友。

“真是令人头疼的结果。”

听懂种田山头火的话,森鸥外装模作样地抱怨道。

“你们就不能让和也君提前结束任务, 把他关一年禁闭再放出来吗。”

种田山头火:“我要是能做得到的话,也不至于被他挂三个电话了。”

森鸥外:“打到第二个的时候不就应该有所预料了吗。”

种田山头火:“您看起来很有经验嘛, 带孩子很辛苦吧。”

森鸥外:“当然不比您的手段了,至少我可不会为了研究每天多抽太宰几管血。”

“那是为了和也君的身体着想,毕竟不早点研究出解药对我们而言都很麻烦。”

两个人精你一言我一语地打着太极,互相都知道把对方惹急了都没有好处。

虽说不知道飞鸟和也的记忆恢复到了哪种地步,但种田山头火猜测,倘若中原中也的朋友出事,飞鸟和也肯定会违背命令擅自使用异能。

“那就还是和之前说的一样吧。”森鸥外歪头,若有所思地提议,“魏尔伦君已经来了日本,和也君的确在那几个警察身上花太多时间了。”

“还有一件事。”

种田山头火颔首,在达成协议前起身。

“之前也是,虽说安吾是我们优秀的成员,但偶尔也会有违背命令给那孩子写信的时候。”

“这个计划,不要让安吾知道。”

松田阵平在抽烟。

突如其来的信息冲击了他一直以来的认知,本来在此之前,他都觉得飞鸟和也只是个有点天赋,需要纠正方向的后辈而已。

“的确很久没有看到松本前辈了。”

萩原研二垂眼,看着脚下滚落的石子。

“我记得以前他还来警校教过我们射击课。班长前不久还问过我们他的下落,好像也在追查这个事情。”

“毕竟松本前辈牺牲的事情还不能公布,班长不知道也情有可原。”

“尸体呢?”

“有专门处理尸体的人。”降谷零轻描淡写,瞥了眼远处忙着和苏格兰对口供的飞鸟和也,“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不把尸体交回去的话很容易引起怀疑。”

松田阵平忍不住啧了声。

“既然这样,突然把他派到警视厅里来干嘛?”

“……抱歉,这个不能回答你。”

降谷零无视松田阵平的问题,随手打开冰箱:“咖啡还是茶?”

松田阵平:“其他的呢?”

降谷零:“……”

其他的被飞鸟和也以不准喝可乐为由送给邻居小孩了。

降谷零无语,合上冰箱的门:“说来话长。”

说到底,他本来也不想把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这两个人扯进来,可这两个人都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格,说不定还会私底下偷偷调查。

“所以那家伙说的总是欺负他的哥哥是假的?”松田阵平抬手,接过降谷零抛来的咖啡,“那那个背着来福枪的男人是怎么回事,也是卧底?”

“来福枪?”

“头发大概到这里,戴了个毛线帽。”

“……你怎么连他都见过了。”一想到莱伊就来气,降谷零想起前几天和对方在基地门口的争执,无情地否认了松田的话,“他很危险,总之不是什么好人,下次见到离他远点。”

松田阵平单手打开易拉罐的铁环,看到降谷零的动作眉尾一扬:“你们的生活还真是丰富多彩。”

这句话怪阴阳的,降谷零没有反驳的空间,只能说“多亏了和也,大家一点紧迫感也没有”。

“警视厅那里怎么说?”他走过来,提到前几天的意外,“这家伙估计还要休息几天才能回去,风见说被个什么人压下了,一直没往上报。”

“啊……”松田阵平喝了口咖啡,在这件事上没有多谈,“大致和你们现在的任务联系上了,安达警视比较坚持,估计要亲眼看到他人才会罢休。”

“抱歉。”萩原研二说,“虽然打断你们不太好,但我有个事情想问。”

“不是之前就有的。”在萩原研二惊愕的视线里,降谷零直截了当地回应了他的问题,“和你们没关系,这次是因为遭到了攻击,他的处境特殊,伤没好就被拉去了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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